“去哪了?”葉東十分嚴肅的臉色讓一旁的鄭曉秋看了都感到有點畏懼,更別提是葉知夏了。
自從葉東不再去賭博後,人也開始漸漸地改變了,現在也開始對家裡的事情上心了,加上葉知夏與葉知安先後回國了,這個家也算是多了人氣,葉東的笑容也比以前多了不少,當然,憂愁什麼的也是多了不少。
就比如……這一刻,葉知夏回來一個招呼都不打,漠然地徑自回房間。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因爲葉知夏要與何清歡爭奪傅安年的這個事兒讓葉東不悅了。
葉知夏有點不耐煩,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鄭曉秋的身邊,還擡手輕輕地推搡了一把鄭曉秋示意她往一邊靠一點好讓點位置給她。
鄭曉秋挪了一下,葉知夏就一屁股坐了下去,擡眸看了看葉東,發現葉東正一臉肅然地盯着自己看,葉知夏心裡也是不由得一緊,不過既然都走了過來,不管怎麼個斥責也得忍着了。
“問你,今晚去哪了。”葉東嗓音清冷,一種讓人感到壓抑的厚重感撲耳而來。
葉知夏幽幽地擡眸看着葉東,雖然內心有所畏懼,不過表面上卻是逞強。想也沒有多想,就直接老實坦白道:“跟何雪柔去了咖啡廳聊天。”
“何雪柔?”一聽到葉知夏說是何雪柔,葉知安倒是反應激烈,兩眼瞪得老大的看着葉知夏。
鄭曉秋則滿臉擔憂狀地看了看葉東,然後擡手就推搡着葉東低聲說道:“好了,女兒也是成年人了,這跟朋友見面聊聊天也是正常的事兒了。你就少管了吧。”
然而,葉東可不聽鄭曉秋的勸說的,兩眼一瞪,陰沉着臉就衝葉知夏訓斥了起來:“你居然跟何雪柔來往?你知道那個是誰嗎?那是你表姐的仇人,搶了你表姐未婚夫的女人。你!你居然還跟她來往?你是不是要氣死我?”
葉東明顯含着怒火,這眼睛也因爲怒氣而布上了血絲。只是……不管他怎樣的發怒,這葉知夏就是坐視不理,只是淡淡地看了看他,然後就毫不在意地說道:“我覺得何雪柔人不錯,我樂意我願意。”
說罷,葉知夏也懶得理會葉東的教訓了,凳子都還沒坐熱,就起身要回去房間。
鄭曉秋自然是對葉東的脾性瞭解透徹,這葉東要是想要教訓人,被教訓的那個敢這麼貿然就走開,那是鐵定沒好日子過的。
這不……葉知夏剛想走呢,就被葉東的一聲低吼給嚇得趕緊停止了前進的步伐。
連葉知安都被這猝不及防的一聲怒吼給震懾到愕然了幾秒,有些畏懼地轉過臉看了看鄭曉秋,葉知安低聲在鄭曉秋的耳邊說道:“媽,這一次知夏要遭殃了。”
鄭曉秋沒好氣地白了一眼葉知安,然後說道:“別說話。”
葉知夏只是站住愣在那裡,也沒有轉身回頭,她就是在想葉東還能怎麼苛責她。
“你給我遠離何雪柔!聽到沒有!”葉東聲色俱厲,眸光異常的狠厲,彷彿他也與何雪柔有着直接的仇恨似的。
其實,葉東之所以這麼堅決地要求葉知夏遠離何雪柔希望她與何雪柔劃清界限,無非也是因爲何清歡。
自從經歷了賭債事件之後,加上鄭曉秋平日裡的嘮嘮叨叨,葉東自然也就慢慢地意識到自己以前是多麼的過分了。
何清歡在他最爲落魄的時候不計前嫌地伸出援手,其實也是感動了他。雖然他也知道何清歡一向是嘴硬心軟,即便嘴巴上說着如何的憎恨他,但是內心裡依然對他這個舅舅心存着最後的一絲親情。
而葉東,在這個事件後,再回想以前,也是想起當年何清歡的母親葉秋曾經如何厚待他,這都是點點滴滴的恩情,葉東本就不是那般薄情之人,自然也就有所悔改了,也希望在還往後的人生裡盡力對何清歡彌補了。
這現在自己的女兒葉知夏居然與何雪柔走得這麼親密,而何雪柔明明就是何清歡的仇人,這豈能不讓他惱火呢。
鄭曉秋察覺到葉東已經是怒火攻心,這一聲怒吼已經算是小事了,真正的要真大動肝火了,恐怕這個夜晚大家都別想安眠入睡了。
葉知夏思忖了一下,覺得也確實是沒必要與自己的父親這般較勁,好好裝個樣子道歉一下認一個錯,不就心事寧人了嗎,也省得一把年紀的鄭曉秋因爲自己而操心了,二來呢,也是讓他們放下警惕,這樣她也好實施自己的計劃了。
這麼一想,葉知夏倒是心寬了,立馬一個驀然回首,淡淡一笑,然後走過去挽着葉東的胳膊肘,跟個小女兒一樣撒嬌起來:“爸爸,我知道錯了啦。我以後不會與她來往了。你說得對,何清歡是我的表姐,我不應該有這樣的想法。”
說罷,葉知夏沉重地嘆了一口氣,然後繼續自怨自艾:“感情的事情勉強不來,我也認命了。我今天那麼衝動,其實也只不過是想盡最後一點努力……今天雪柔也跟我說了,傅安年的心壓根不在我的身上,她也勸了我的。是我自己死心眼了。”
鄭曉秋在一旁聽着,看葉知夏態度好了,葉東也神色緩和了下來,這心也寬慰了不少。擡手摸了摸葉知夏的頭髮,然後柔聲說道:“這不就對了嗎,你啊,少讓我跟你爸操心了。”
一番和解之後,葉知夏回到房間隨意拿了個衣服就去了浴室洗澡。洗完澡再回到房間,葉知夏一看時間還早,趕緊給何清歡打了個電話。
至於電話內容嘛,無非就是要忽悠何清歡了。
簡單地說明了一下自己因爲工作表現出色,公司要給她升職,而且兩人很久沒有單獨相聚了,想約她一起去酒吧喝上幾杯快活一下。
何清歡也沒有多想,更加不會想到這完全就是葉知夏的一個陰謀,爽快地答應了葉知夏的請求。
“怎麼了?”傅安年看到何清歡放下手機時臉上帶着笑意,有些疑惑地問道。
“知夏約我見面。”何清歡淡淡地說道,不過臉上的笑容卻好像百合花一樣清新誘人。
“那你自己小心一點。”傅安年也沒有多言,只是淡然地這麼說了一句話。
何清歡一聽到這話,倒是有點愕然了,忍不住詢問起來:“你……怎是這麼說?讓我小心一點?”
傅安年眸光有點深邃,雖然這一刻的傅安年嬉皮笑臉的,不過那藏匿在眸底的一絲凌厲卻足以說明了他對葉知夏這個女人有了不同以往的看法。
其實之前先後經歷了幾次事件後,傅安年就已經隱約感到葉知夏心懷不軌,而目標很有可能就是他。
傅安年抿了一下薄脣,然後幽幽地一本正經說道:“讓你留心一點就留心一點啦。這麼多廢話。”
“你!”何清歡被傅安年的這話給搪塞得啞口無言,耷拉着腦袋不再說話,可內心裡卻已經在腹誹葉知夏。
翌日晚上。何清歡按照約定好的時間地點,準時抵達。
遠遠地看到葉知夏,何清歡就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肌肉,一抹如花笑靨早早就盪漾在了臉頰上。
“哎喲,小美女,陪我喝一杯吧。”一名喝得醉醺醺的男人端着酒杯搖搖晃晃地碰撞過來,還恬不知恥地一手就要摟着何清歡,幸虧何清歡躲閃得快。
何清歡略有嫌棄地瞥了一眼那個一身酒味的男人,然後加快步伐往前走,還四處張望尋找葉知夏的身影。
“清歡!”葉知夏打扮得有點妖嬈豔麗,正站立朝着她揮手示意。
何清歡抿抿嘴笑着,然後優雅地走過去,見葉知夏化了一個淡妝,不禁開口稱讚了一番葉知夏。
“等很久了?”何清歡剛坐下,就面帶微笑地問道。
葉知夏攤攤手搖了搖頭,然後柔聲說道:“路上有點塞車,我也是剛到一會罷了。”
說罷,葉知夏就爲何清歡喊來了服務生,何清歡剛想要拒絕喝酒,結果葉知夏就已經很主動地說了要一杯伏特加。
何清歡有點無奈地笑了笑,然後柔聲對葉知夏說道:“我本來還不想喝酒的,結果你……”葉知夏淡淡地笑着,然後伸手過去就攥了一下何清歡的手:“你的手很冰冷呢。你是不是覺得涼?這天氣多變了,深秋了,你得注意一點身子呢。看你一定是血氣不足,這麼快就手冰冷成這個樣子了。”
何清歡一聽這話,幽幽地打趣說道:“我冬天出生的嘛,五行缺火,名字又沒有火,所以自然就手腳冰冷了。”
擡頭四處看了看,何清歡突然說要去洗手間,葉知夏這一看時機來了,心裡竊喜一下,雖然嘴上裝作很淡定,還特別熱情地說帶何清歡去。
不過何清歡也不是小孩子,自然不需要葉知夏特意帶她走一趟,只是隨意問了一下清楚就獨自起身去洗手間了。
見何清歡已經離開,葉知夏左右觀望了一下,然後趁着沒人注意在接了服務生送過來的那杯酒時,迅速地掏出了一包藥粉,抖一抖就將藥粉放進了酒杯裡,然後迅速地搖晃了幾下就將酒放好了在何清歡的位置上。
這藥粉無色無味,人吃了後能起到催情的作用,通俗一點說也就是**了。
沒幾分鐘,何清歡笑意盈盈地回來,見葉知夏在那左右顧盼,還以爲葉知夏是因爲等待自己而着急,忍不住俏皮地開起了葉知夏的玩笑:“知夏,是不是一段時間不見我,看到我很高興,才隔了幾分鐘不見就有了迫不及待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