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只見幔帳外紅影一閃,一個滿身鮮紅,頭上帶着紅珊瑚、瑪瑙等頭飾的女子,風一般掀起幔帳,火一般地掠了進來。
她眼波一閃,在房間裡和衆人面上一掃,目光定格在還坐在牀上的蘇畫橋身上,下一秒她就走到牀前,上下打量了蘇畫橋一翻,微擡起下巴,質問道:“你就是那個女人?”
蘇畫橋對於這個突然闖進來的人說不上好感也沒有惡意,不過她不喜歡她這樣質問的語氣,所以,她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回道:“我也不想成爲你口中的那個女人!”
紅衣女子沒想到蘇畫橋會這樣回她的話,愣了一下,雙眉一挑,紅袖一展,看着蘇畫橋評價道:“身材嬌小,皮膚白皙,但是在這大漠裡,象你這般嬌嫩的女人可生存不下去,而且,你也別指望大首領會喜歡你!!!對於你這樣的女人,他以前可是有不少的!”她頓了一下,又瞥了蘇畫橋一眼,可是,心中想的卻跟嘴上說的不同,說實話,之前盧爾哈他們也送給不少女子給大首領,可是他都沒有接受過,可是,這次他爲什麼會接受這個女人呢?在她看來,這個女人跟以往的那些中原女人沒什麼不同,也不過就是比大漠女子看上嬌嫩一些罷了!
蘇畫橋聽完紅衣女子的話,心中有些好笑,她擡眼瞥了紅衣女子一眼,淡淡地笑了笑,說道:“我也沒想在這大漠生存,更沒指望你口中的大首領喜歡我!”
蘇畫橋本來是覺得無所謂才用這般淡然的口氣和態度說的,但是,這在那紅衣女子的眼中,卻成了一種示威,她突地掠到牀前,大聲道:“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你不過是大首領的一個玩物!”
說着紅袖一展,舉手朝蘇畫橋臉上扇去,蘇畫橋本來是習武之人,又豈能捱打不躲開,她身子往後一仰,避開了紅衣女子的手。
紅衣女子見自己那一巴掌竟然落空,不由眼睛一瞪,怒道:“你還敢躲?看來還敢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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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她伸手又朝蘇畫橋臉上扇去,但是,這次卻被從她身後伸過來的手抓住了。
“是誰敢攔我?”紅衣女子雙眉一擰,一邊大聲喝道,一邊轉身,沒想到站在她身後的竟然是聶遠。
“賽娜,夠了!”聶遠冷聲叱喝道。
叫做賽娜的紅衣女子因聶遠的叱喝聲而面色一變,她咬了咬下脣,看着聶遠,大聲道:“你爲什麼要攔着我?是心疼了嗎?是心疼了嗎?”
聶遠濃眉霍然軒起,左臉上的疤痕微微抽動,顯得更加猙獰,他怒斥道:“你這丫頭,要胡鬧到什麼時候?”
賽娜呆了一呆,倒退了幾步,看着聶遠搖搖頭,道:“我胡鬧?!我還是丫頭?我已經不是丫頭了,你看,你看啊……”
說着,賽娜突然放聲痛哭起來,道:“你知道我一直的喜歡你,我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孩了,你也不用假裝不知道……”
語聲未了,賽娜已經推開聶遠,衝了出去。
蘇畫橋看着衝出去的賽娜,又看了看還愣在原地的聶遠,輕嘆道:“還不去追?”
聶遠愣了愣道:“我爲什麼要去追?”
蘇畫橋道:“人家對你可是一往情深,要是不把握機會小心以後後悔莫及……”她說着,突然頓了下來,腦海中又浮現出顧輕狂的臉,他那各種各樣的表情,她的神色一下子暗了下來。
聶遠看着她瞬間變化的臉色,眉頭微蹙了一下,冷笑一聲,道:“難道你有過這樣的後悔事?是盧爾哈說的那四個被沙活埋的人中的一個?”
蘇畫橋坐在牀上,呆了半響,她長嘆了一口氣,道:“也許吧!如果是這樣,你會放我走麼?反正你們這羣大漠最強悍的強盜要想要女人應該是件很簡單的事情。”
聶遠眼神一掃,仰天笑道:“既然知道我們是強盜,那搶來的東西豈能有歸還的道理?不過,這大漠裡南北莫辨,你一箇中原女子即使逃走,也只有死路一條!”
說完,他伸手掀開幔帳,大步走出房間。
蘇畫橋看着他離開的背影,蹙着眉頭,心中暗暗思忖,也對,強盜怎麼可能放人!但是……蘇畫橋眼中閃過一抹狡黠,她剛纔倒是發現了一件好事,或許可以幫助她逃走。
那個叫賽娜的女子應該是喜歡聶遠很久了,如果她找到賽娜,讓賽娜幫她逃走也許可行,剛纔,賽娜的表現不就是在吃醋麼?她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
想到這裡,蘇畫橋不由微微一笑。
她握了握拳頭,在心中說道,顧輕狂,師父,還有百里戎和花陌,你們四個一定要堅持住,一定不要死,我也一定會努力從這裡逃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聶遠覺得她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還是即使逃走,在這大漠裡也活不下去,總之,他並沒有限制她的行動自由,反而隨她在這強盜窩裡亂折騰。
不過,蘇畫橋也沒什麼地方可以去,畢竟這些人除了聶遠、那個假嚮導,還有賽娜外,基本上就沒有人會說中原語言,語言不通,溝通就存在障礙。
這不,蘇畫橋想知道賽娜的住處,但又不想問聶遠,所以跟那兩個侍女打了半天的手勢,才問清楚賽娜的住處在什麼地方。
她拿着那兩個侍女所說的,來到一定紅色的帳篷前,她看着這頂帳篷,心中閃過一個念頭,這個叫賽娜的女子還真是喜歡紅色,這倒有點象她那個人,風風火火,也許,就連她的愛情也是火熱的。
這樣的人,蘇畫橋覺得自己也並不討厭,儘管之前賽娜還想伸手打她。
賽娜顯然並未想到蘇畫橋回來找她,所以看到她時,一臉的驚訝,呆了半響,才轉過身,緩緩道:“你來這做什麼?示威麼?”
蘇畫橋搖搖頭,笑道:“不是,只是來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