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那些財寶藏在哪裡嗎?”
荻野勝哉居然笑了:“好啊,好啊,我告訴你,我告訴你……”
鈴木弦太立刻留上了神。
但是沒有想到,荻野勝哉說的卻是這樣的一些話:
“人總是做夢能在雲中自由漫步……可惜啊,殘月北斗一星沉……”
“你在說什麼啊?”鈴木弦太聽的莫名其妙。
荻野勝哉還在那裡笑,他接近全力拿過那根柺杖,用盡全力朝着上面點了一下:“你看,鈴木君,今天的太陽真好啊。”
“混蛋,你到底在說什麼啊!”鈴木弦太根本不知道他的胡言亂語說的是什麼。
眼看就要有財富的下落了,可是這個混蛋卻莫名其妙的說出了這句話來。
可是,還沒有等鈴木弦太來得及繼續追問,就看到荻野勝哉手一鬆,柺杖落到了一邊。
他死了。
那麼多年他被病痛折磨,到處躲藏,靠的都是頑強的毅力活着。
現在他的行蹤暴露,反而讓他不用再去擔心什麼。
這口氣一鬆,人也就自然的不行了。
鈴木弦太呆若木雞。
自己千辛萬苦的找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了荻野勝哉,眼看就要有寶藏的下落了,荻野勝哉卻死了?
“那個混蛋,那個混蛋!”鈴木弦太不斷的罵着:“他在死前還在戲弄我。我知道,寶藏的秘密一定就隱藏在那些話裡,可我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意思啊。”
他想了很久很久,也都沒有能想明白。
有一次,他喝多了,曾經和一個特務透露過,自己知道一個大秘密,但卻沒辦法解開這個秘密。
他說的其實是寶藏。
他的同伴立刻向上級彙報了這件事,然而還沒有等到有所行動,鈴木弦太就因爲殺人而被逮捕了。
原來鈴木弦太的秘密就是這個?
唐銘水現在知道了。
“宮口君,還有酒嗎?”鈴木弦太已經喝得醉醺醺的了,可依舊還是在那問道。
“當然有,請稍等。”
唐銘水來到了鈴木弦太的身後。
他猛的用自己的胳膊扼住了鈴木弦太的咽喉。
鈴木弦太拼命掙扎着,可是無論如何也都不能掙脫。
漸漸的,他的身子停止了掙扎。
唐銘水又繼續卡了好一會,一直到鈴木弦太的舌頭吐了出來,這才鬆開胳膊。
一具屍體,軟軟的躺在了椅子上。
他躲過了荻野勝哉,卻沒有躲過唐銘水。
唐銘水整理了一下衣服,緩步走出了倉庫。
莫里迪早就在外面等的不耐煩了,一看到唐銘水出來,趕緊迎了上去:
“唐先生,我們許諾你的事情已經完成了。桑德蘭和溫蒂呢?對了,你答應把鈴木弦太還給我們的。”
“放心吧,我說話算術。”唐銘水看起來有些疲憊:“警務處長先生的家人,在第四個庫房裡,啊,對了,記得把鈴木弦太的屍體帶走。”
看到莫里迪正想進去,唐銘水忽然又說道:“莫里迪先生,我想請你幫我辦件事。”
“不,唐先生,這已經超出了我們的協議範圍了。”
“這件事不難辦,而且辦成了,會讓我欠你們一個人情的。”
莫里迪遲疑了一下:“什麼事?”
唐銘水點着了一根菸:“李士羣,我知道你和他認識,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扣押他一兩天,隨便找個什麼藉口。你也清楚,警務處長先生對這次的事件非常生氣。如果能夠抓住我的一個同伴,狠狠的羞辱他一頓,能夠平息一下處長先生心中的怒氣,對你也是有好處的。”
……
沒有什麼事情是唐部長做不到的。
岡田大治這些人確信無疑。
鈴木弦太死了。
他也交代出了那個“秘密”。
有一箇中國人,成功的完成了潛伏。
沒錯,現在這個中國人就隱藏在日本特務機關裡!
這個人是誰?
鈴木弦太不知道。
……
“這個人是誰?”
在上海機關裡,櫻井康成問出了這個問題:“唐銘水?如果是他,他完全可以不說出來,他何必要把自己也置身於被懷疑的位置呢?可是他還是說了,他表現出了自己的忠誠。”
吉田木翔承認這一點。
唐銘水的確完全沒有必要說出來。
那麼,就只有兩個人有嫌疑了:
賀洛川……以及李士羣。
吉田木翔卻絕對不願意相信這一點。
“吉田君,在上海機關,中國人只有那麼幾個。”櫻井康成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
“你說,誰會是那個間諜呢?”
吉田木翔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在那遲疑了一會:“機關長閣下,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鈴木弦太說的,其實並不是唐銘水傳達的那些話?”
本來以爲始終袒護着唐銘水的櫻井康成會勃然大怒,但沒有想到他只是嘆息了一聲:
“吉田大尉,我一直都很奇怪,你爲什麼那麼痛恨唐銘水呢?一直到了現在爲止,你都在懷疑唐銘水對於帝國的忠誠。可是你想過沒有,爲了爲帝國效力,他幾乎差點被打死了。當然,我的妹妹已經慘遭不幸。”
“請原諒,機關長閣下。”
吉田木翔急忙站了起來:“我沒有其它意思,只是作爲一個優秀的情報人員,必須始終都一切保持懷疑。唐銘水也許是忠誠的,我也只是提出一種假設而已。”
“請坐吧,吉田大尉。”櫻井康成冷冷地說道:“必要的懷疑是必須的,但卻不能糾纏其中。諸位,目前,帝國在前線,遭遇到了一些困境,現在我們最急需要做的,是如何儘快的穩定住上海的局勢,這裡決不能出現任何問題。
我不管鈴木弦太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可是既然存在這種可能性,就必須要一查到底,看看到底有沒有支那人的間諜。對了,賀洛川和李士羣現在在哪裡?”
“賀洛川在辦公室。”吉田木翔急忙回答:“但是李士羣,已經失去聯繫一天了。”
“是嗎?”櫻井康成的臉色再度陰沉下來:“失去聯繫一天了?一個電話都沒有嗎?”
“是的,一個電話都沒有,但我會盡快聯繫到他的。”
對於李士羣的忽然失聯其實吉田木翔也是覺得有些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