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動手!!”
對講機裡,傳來咆哮的聲音,是真的急了。『,
情況有變?有什麼差池麼?
這十個人並沒有那些神通,說破了天,他們只是兵。是身體練到了極致,堪稱人形核彈的兵。他們無法感受到那股龐大的氣息滾滾而來,他們只能感覺牛局長那肝膽欲裂的聲音!
“動手!”
尤故人面色緊張,對着自己內部麥克風喊了一聲。
尤故人是這十人的隊長,牛局長只能只會尤故人,剩餘九人根本不會聽牛局長的命令。
但此時尤故人感到了事情的重要性,立即下令動手。
二級命令一下,沒有人再遲疑了。
十個人,眼神之中殺機暴起,齊齊敲下筆記本電腦上的一個回車鍵。
‘啪。’
清脆的敲擊鍵盤聲響起,整個雲景酒店頓時變成了人間地獄。
‘噗噗噗噗噗噗’
‘砰砰砰砰砰砰’
先是那帶着消聲器的軟綿綿的聲音響起,接着,窗戶玻璃破碎聲響起。時間太短,兩者聲音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響起的。
那三百個房間之中,卻見那黝黑的重型步槍自動開火,每一杆都是‘噗噗’連續兩槍,連續打出兩顆子彈。一顆穿甲彈,一顆爆破彈。
因爲這槍非人力擊出,而是固定在非常沉重的機器臺上,所以根本連後坐力都不會有。連續擊打兩槍,沒有後坐力是好事,能保證兩顆子彈都走同一彈道。但也是壞事。對槍本身損害很大。
雲景酒店之中,多半人還在睡夢之中。反應遲鈍根本沒來得及感受到林韻的氣息。
卻聽‘啪’的一聲,一百多人的腦袋上出現了一個洞。入口的洞只有拇指大小。但是出口的洞,卻有碗口那麼大。
接着,又是‘嘭’的一聲,一百多人的腦袋直接炸開了花。接着,整張牀開始快速起火,就和破了汽油一樣。根本連猶豫都沒有,一百多具死屍葬身火海。
剩餘的一百多人,都是還沒睡覺的,感受到了林韻的氣息。皺着眉頭坐了起來靠在牀頭。
因爲坐了起來,所以之前瞄準的位置有了變化。第一顆穿甲彈射來,沒有打到要害部位,打空了近乎七十多發。只有幾十發打到了人。
雖然沒在要害部位,可這也不得了。有些人是覺得突然之間,身體某個部位一涼,還沒來得及低下頭呢。那個地方忽然給爆炸了。
打在胸膛上的,也當場暴斃。
打在腰上的,在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身子就已經被爆破彈炸成了兩半。
打在腿上的,瞬間成了殘廢。
瞬間,整個雲景酒店成了火海。三百多個房間齊齊燃起了大火,一百多人當場葬身火海。
沒死的那些個。還在發愣呢,牀忽然燃燒了起來,然後歇斯底里的開始喊叫。有些人跑了。可有些人卻殘廢了,根本爬不出去這火海。被活活燒死。
強大的黑菩薩教,一秒之內。毀滅了。
並不是完全毀滅,有一些人還沒有睡覺,在屋裡走圈圈呢,忽然就聽見玻璃破了,然後牀燃燒了起來。發了發愣,當場就知道有敵襲,爬起來不要命的就跑。
尤故人端起自己的槍,通過紅外探測儀瞄準一個在走廊裡飛速跑走的人的腦袋扣動了扳機。
‘噗’的一聲輕響。
一顆穿甲彈飛射了出去,那人在走廊裡跑着,旁邊的牆裡忽然穿出來一顆子彈,他甚至沒有反應過來,腦袋就出現了一個洞。
屠殺開始了。
但是黑菩薩的人一個個狡猾成性,看見有人開始死亡,看見牆壁裡開始穿出子彈,當場就知道被埋伏了。剩下的人肯定凶多吉少。
在紅外探測器的探照之下,任何的障礙物都無法躲藏,沒有躲藏的地方。整棟大樓就如同不存在一樣,活動的只是那些人。
這十人不愧是尖刀中的尖刀,他們竟然能夠通過慌亂逃跑的姿勢,分辨出哪些是普通人,哪些是黑菩薩的人。
‘噗,噗噗噗’
零星的槍聲,從十個不同的方位響起,每響起一聲,都會使得一人頭顱中彈倒地。
彈無虛發,即使你在跑動中,也會被爆頭。這就是這十人的厲害之處,真正的殺人機器。
尤故人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呸的一聲吐掉菸頭,一腳踏在窗臺上,槍桿子支在膝蓋上穩定,趴在瞄準鏡裡看着一個站在十層樓頂窗戶口,猶豫着要不要往下跳的人,嘴角勾勒起一抹笑意,呢喃道:“老子等你跳。”
那紅外探測儀之下,白色的人影終於動了起來,一腳踩在窗沿,猛地往下一躍。人剛到空中,百米之外黑暗中的尤故人呵笑一聲,扣動了扳機。
‘噗’
那人剛跳到空中,看着急速接近自己的地面,暗自運功。忽然之間,腦袋一黑,身體就沒知覺了。
‘嘭’
狠狠砸在地上,摔成了肉泥。他的腦袋,有一個洞。
‘噗噗噗’
槍聲依舊繼續,黑菩薩的人徹底怕了。
剩餘的四五十人,歇斯底里的慌忙逃竄。
片刻後,尤故人狠狠的一踢桌子:“操,跑了這麼多。”
整棟雲景酒店,除了躺在地上的,就只有抱頭蹲在地上的。再也沒有移動的人了,這一次出手,沒有全殲,放跑了好幾十個。
他們沒辦法再追,只能從長計議了。
林韻感受着幾十股逃往不同方向的氣息,有些慌亂了,這是什麼人出的手?怎麼一瞬間,兩百多人全部死了?
就幾秒鐘的時間,兩百多道氣息頓時蕩然無存。
這是誰幹的?
低下頭,張珏在街道上依舊不斷對自己招手,耳邊不斷傳來他的傳音,但是林韻卻充耳不聞。即使眼淚奪眶而出,也只是看着雲景酒店,並不去長時間看他。
陳九斤看了看下方的張珏,吶吶道:“這就是張珏吧?”
‘吼!’
林韻忽的回過頭來,猙獰的臉死死盯住陳九斤,這麼突然的一下,陳九斤嚇得差點從雲上跳下去。
耳裡傳來滾滾如雷的聲音:“不要說這個名字!”
陳九斤一縮脖子,連忙點頭。林韻這才轉過身去,繼續看着雲景酒店。
張珏一邊傳音一邊大喊,嗓子都喊劈了,可她就是不理會自己。
已經忘掉我了麼?她不記得我了?
張珏心裡有種感傷,嘆口氣,坐在地上,就那麼看着九天之上的她。有些無力,有些無奈。
他感受到了雲景酒店的氣息變得淡薄了下去,知道很多人已經死了,再也對她構不成威脅了。
可內心的煎熬,卻比擔心林韻安危的時候還要痛苦。他現在只想着,她不要再飛了,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