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月色下,在那條破爛的石板路上,有着一串詭異的血腳印。
這時,茅真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接着放到鼻子下聞了聞,皺着眉頭說道:“真的是血?似乎,還是人血,怎麼會這樣?”
“啊。”馬尾辮少女驚退兩步,滿臉的驚恐。
“奇怪了,既然是幻象,怎麼像真的一樣?”
茅真皺着眉頭在思考,那紅衣厲鬼製造的幻象也太恐怖了吧,居然把幻象做得真的一樣,讓他也分辨不出真假。如果不是發現這個村子太過安靜了,恐怕他還沒有發覺到,自己竟然走進了紅衣厲鬼製造的幻象。
這讓他有些驚駭。
“血!血!路流血了,路流血了!”馬尾辮少女指着石板路猛叫起來,臉色嚇得有些蒼白,趕緊朝茅真靠近。
而在此時,茅真看到從石縫中竟然慢慢涌出血來,心中不由一驚,趕緊退了兩步。而且,從那涌出來的血中,瀰漫着一股濃烈的怨氣,讓他心頭有些驚駭。
這隻紅衣厲鬼,怎麼越來越恐怖了?
茅真皺着眉頭,看着從石縫中涌出來的血,還有她怎麼會有如此濃烈的怨氣?
“哥,是不是她來了?”馬尾辮少女緊緊抓住茅真的手臂,目光警惕地四看,生怕那隻紅衣厲鬼猛然竄出來。
現在她終於知道怕了。
“應該不是。”
茅真皺着眉頭,接着說道:“放開我,你抓住我,我行動不便。”
馬尾辮少女聞言,也慢慢放開茅真的手臂,但還是緊緊靠着他,茅真走一步,她就跟一步。
這時,茅真立即把中指放在齒間用力一咬,接着在空中虛畫幾下,然後猛然點在眉心上。
這是他祖傳的開陰陽眼之法。
但是接下來,茅真立即瞪大了眼睛,神情顯得有些驚駭。因爲,他看到了一個血色的世界,似乎這個世界已經被血染紅般,到處在流着鮮豔的血。
而他的膝蓋下,都已經被染紅了。
“這血,是從哪裡來的?”茅真驚駭問着,接着整個人都有些顫抖起來了,這些血不會都是那些村民的吧?
難道那隻紅衣厲鬼,竟然瘋狂到屠掉整個村子了?
這時,他的心神劇烈震動起來。
“不會,不會,一定是我猜錯了,一定是我猜錯了。”茅真惶恐說道,額頭上已經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哥,怎麼了?”馬尾辮少女問着。
“出事了,出大事了。”茅真抹了一把冷汗,也慢慢冷靜下來,“走,立即找到張道古,和他聯手,要不然誰也走不出這村子。”
緊接着,茅真在這石板路上飛速跑着。
但是,走了一圈後,猛然發現他們回到那一口井前。而且,在井臺上,還留下兩個溼淋淋的血手印,似乎剛剛有人正從裡面爬出來。
當然,這些只是幻象而已,茅真自然沒有什麼害怕。
只是,他有點越來越驚駭紅衣厲鬼的手段了,那幻象實在太大了,太逼真了,竟然包括了整個村子。
這時,他朝水井走去。
“撲!撲!”
水井裡猛然傳出撲水聲,似乎有人在井裡掙扎。
而在此時,馬尾辮少女害怕得又緊緊抓住茅真的手臂,整個人就如受驚的小鳥,臉色顯得蒼白無比。
“這不是幻象,這竟然是真的。”
茅真不由一驚,接着就往井裡探頭,竟然在井裡看到一具浮在水面的屍體。屍體七孔流血,臉色蒼白如紙,眼睛中有着無盡的驚恐,似乎生前受到過巨大的驚嚇。
“啊——”
馬尾辮少女忍不住好奇心,也往井裡看了看,當她看到那一具屍體時,整個人嚇得倒坐在地上,完全沒有初進村子時的天不怕地不怕,“死人,死人,有死人……”
“真的死人了。”
茅真驚恐中有着憤怒,恐怕死的還不止一個人,接着他蹲下身子安慰馬尾辮少女。
馬尾辮少女在他安慰下,也慢慢恢復過來了。
接着,他帶着馬尾辮少女離開水井,繼續尋找張道古的身影。不過,他的眉頭始終皺着,因爲他一直找不到張道古,不知道張道古去哪裡了?
張道古是走了,還是隱藏在某一處?
不過現在,那隻紅衣女鬼還沒有對他們兩人出手,恐怕是還沒有抽出身來,應該是在一點點殺死那些村民。只是,那些村民和紅衣厲鬼,到底有什麼仇什麼怨,竟然瘋狂到要殺死一條村子。
這得要多大的仇恨?
難道自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死去?
茅真心中大急,越來越憤怒,身上冒着熊熊的怒火。自己身爲捉鬼道士,南山茅家的傳人,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着厲鬼行兇?但是現在,他自己都有些自身難保,就連厲鬼的影子都沒有看見,又如何阻止對方主?
不行,一定要阻止她!
殺死一個村子的人,實在太恐怖了。
這時,他猛然踹開一戶人家的大門,衝進他們的房間,對着死死睡在牀上的村民大喊大叫。但是,不管任他怎麼喊怎麼搖,那些村民就是無法醒過來。
而且,那些村民的呼吸越來越急速,臉色也慢慢變得驚恐起來,接着就看到他們七孔流血了。
“醒來啊!”
茅真大喊,猛搖着對方。
但是在此時,對方已經死了,沒有半點的氣息。
“啊,怎麼會這樣?”茅真不禁大吼一聲,額頭上青筋暴起,顯得憤怒不已。
而在此時,一直緊緊跟在他身後的馬尾辮少女,扯了扯他的衣角,無比害怕說道:“哥……哥,我、我們走吧,這、這裡太可怕了。”
“晚了,我們已經走不出去了。”這時,茅真嘆息一聲。
那隻紅衣厲鬼,既然有能力、也敢屠掉一個村子,又豈會放過他們?現在他們一直待在村子裡,所以那隻紅衣厲鬼暫時不理會他們。但是,當他們試圖要走出村子,絕對會立即出手對付他們。
而在此時,那名已經死去的村民,突然睜開眼睛。只是對方的眼睛一片魚眼白,伸出雙手死死掐住茅真的脖子。
“啊——”
馬尾辮少女又是一聲驚叫。
“哼,終於出手了嗎?”茅真冷哼一聲,擺脫了那名村民的糾纏。接着,他立即拔出桃木劍,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併合,往桃木劍上一抹,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
南山茅家的血,可以破幻象,也可以驅鬼!
而且,和茅家的茅術配合起來,更有意想不到的威力。
而他的桃木劍因爲染上了他的血,此時正散發着一股淡淡的光暈,在黑夜中就像一塊燒紅的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