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立瞅着緊閉的浴室門，腦裡是陳文茜剛剛既囧又羞的模樣。
何立的腦裡，突然崩出了三個字，小女人！
之前，他上雲山，他和陳毓航坐在院子裡的亭子時，時常看到陳毓航看着簡情的身影，低聲而寵溺地說簡情是小女人！
那會的他，覺得陳毓航過於肉麻了。
簡情年紀也不小了，還是三個孩子的媽媽，怎麼叫她小女人呢。
可是現在，他看着陳文茜，腦裡也崩出了這三個字。
陳文茜可是比簡情還要大呢！
“小女人！”何立輕輕地念着這三個字。
他馬上發現，他又沉淪了。
沉淪！
何立眼裡的焦點重新放在那浴室的門上。
心情有一些複雜，也有一些不能接受。
經歷了那樣的事，要再接受起來，總是會小心翼翼，因爲如果再次受傷，就是萬復不劫。
翻身下牀，迅速地穿上衣服離開陳文茜的房間。
從浴室裡出來，發現何立已經不在，心中有一絲絲的失落感。
到底，她還是在奢望呢。
收拾好自己，從房間出來，何立的房門緊閉着，也不知道何立還在不在這裡。
下樓，給自己簡單地弄了一個早餐。
從房間出來直到吃完早餐，一直沒有見到何立。
陳文茜輕抿了一下嘴，他是走了吧。
心中的失落感進一步擴大。
他走了，不知道下一次見面，會是什麼時候。
失落歸失落，吃過早餐以後，陳文茜還是像往常那樣，開始做清潔工作。
當清潔到樓梯時，陳文茜彎腰擦地的身體一僵。
盯着面前的皮鞋……
“給我調杯血漿過來！”
在陳文茜擡頭的時候，何立已經下樓，待到她擡頭尋找何立的身的影時，何立已經會在餐廳裡。
他就坐在餐廳的落地窗前，順手拿着報紙在那裡觀看。
他的模樣，就像是晨間起來，準備去上班的丈夫等着妻子給他送上早餐。
低頭看報紙的何立眉心輕蹙，因爲在他的話落下以後，他好像沒有聽到聲音。
把手中的報紙拉下，擡頭看向樓梯的方向，發現陳文茜還站在原地發愣。
“怎麼還站在那？”何立的雖然有責備的意思，但是很淺。
“我，我馬上弄好！”陳文茜急忙回過神來，從樓梯處走向廚房。
可以感覺得到，陳文茜現在的動作，變得輕快了好多。
“我去公司！”放下手中的杯子，何立就站起來往外走。
在差不多走出前廳的門時，何立突然回頭，對陳文茜淡聲道，“下了班，我就回來！”
直到何立已經離去許久，陳文茜都沒有回過神來。
可以說，她有些激動，有些不知所措。
——我去公司！
——下了班，我就回來！
陳文茜的腦袋，一直被何立的這兩句話，轟得嗡嗡作響。
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昨天，因爲吃醋而惱極了的她，把血潑到了他的身上。
在把血潑到他的身上時，她就做好了，何立會對她發飆的心情。
甚至她都已經想到了，那些受到何立各種懲罰的畫面。
可是她沒有等來何立的各種懲罰，最後等來的何立一夜細心照料。
而現在，他說：他上班了。
他還說：下了班會回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突然的轉變，讓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她應該是喜的，可總是感覺好不真實。
別墅內的陳文茜，因爲何立說上回來，弄得一天都是神不守舍，精張兮兮的。
其實說回來的主人，並沒有比陳文茜好太多。
何氏的董事長，今天不正常，這一點他的秘書沈潔在早上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因爲，何立今天來到公司，見到她，居然不跟她‘早！’
要知道，何立可是Z市商界裡最爲儒雅的商人，平日裡，哪怕是見着死對頭，他都會很有禮貌地對人家點頭問好。
然而，今天的何立進了辦公室後，並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而是直接進了辦公室。
進了辦公室的他，立即就打了沈潔的內線，讓她把今天要籤的文件快些拿給他。
一般何立要趕着籤文件的話，他都是要趕着出差到別的城市。
掛了電話，沈潔也不敢怠慢，急忙把今天需要何立籤的文件抱進何立的辦公室。
把文件放下的沈潔，並沒有像往常那樣，馬上出辦公室。
她就站在何立的辦公桌前，她在等何立的下一道命令。
因爲何立要出差公幹的話，都是她訂的機票，她現在是等何立說，他要到哪一個城市，又是幾點出發。
可是……沈潔臉上的等待表情，變成疑惑，因爲她都在何立的辦公桌前站了十分鐘了，何立還沒有下達命令。
何立從接過沈潔手上的文件，就快速地審閱，快速地籤。
顯然，他早已把面前的沈潔給忘了。
“何董！”實在是忍不住，沈潔出聲了。
何立聽到聲音，擡起頭，瞅着沈潔，有些意外地問，“你怎麼還在這？”
“我在等何董您的行程！”沈潔急忙回道。
“我的行程？”何立更加是意外，“我什麼行程？”
聽着何立的話，沈潔愣了一下，便立即道，“何董，您要到哪一個城市，我要訂幾點的飛機？”
“誰說我要去哪一個城市？”也幸得何立的脾氣好，不然可能已經給沈潔不好臉色了。
沈潔一陣錯愕，難道她理解錯了，她手指指何立手上的文件，“您不是……”
何立明白了沈潔的意思，他低下頭，繼續忙，“我沒有要出差！”
近段時間他都不會出差。
“我要回家！”低頭在忙活的何立，突然補了那麼一句。
“哦！”雖然覺得有點懵，有點不可思議，沈潔還是哦了一聲。
沈潔回到座位時，嘴裡還念着：要回家！
她可以肯定，她BOSS的太陽已經從西邊升起了。
沈潔出去以後，何立纔想起了什麼，擡起頭，自嘲地笑了一下。
因爲說了，下班就回去。
所以一到公司，心理想的就是，早些幹完活，早些回到寧遠街。
她在家裡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