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懂!”看着眼前一臉憨厚笑容的葉峰,程鬆眉頭微皺,能夠避過他如此犀利的一刀,氣勢略懂就可以形容的。
“既然你是略懂,不妨再接我一刀試試。”說話間,程鬆根本就沒有給葉峰任何辯駁與拒絕的機會。
手起,刀落!
嗡!
虛空輕顫,凌厲的刀芒破空而至,程鬆腳踏虛空,一刀自上而下劈來。
寒光閃爍,雪亮的刀鋒反射着陽光,明晃晃的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閉上眼睛。
刀氣縱橫,飛掠而至,一道道刀氣森然可怖。
這一刀,看上去是一刀,可卻是百刀合一,那每一道刀氣都劃出截然不同的軌跡,向着葉峰奔襲而去。
程鬆的雙眸漠然的注視着葉峰,似乎是要看看對方要怎麼接下自己這一招。
然後,程鬆就看見葉峰笑了,笑容璀璨而絢爛,一口白森森的牙齒就像是鏡子一般在陽光之下熠熠生輝。
一隻手,葉峰探出一隻手。
五指彎曲併攏成龍爪之勢,帶着笑容的葉峰腳尖點低,身形一掠。
叮!叮叮!
金鐵交鳴之聲不絕於耳,看着眼前這一幕,程鬆的瞳孔猛然收縮。
葉峰的手就像是一柄無堅不摧的利刃,所有刀氣在接觸到葉峰那隻手瞬間崩碎,化爲天地間最爲原始的元氣,化爲一陣清風,徐徐消散。
“這招叫做龍爪手。”燦爛微笑的葉峰一爪不偏不倚的擊打在刀鋒之上,竟然是絲毫不擔心刀刃的鋒銳有可能將他的手給廢了。
“狂妄!”程鬆冷喝,葉峰如此舉動無異於是對他的蔑視、輕視,根本不將他放在眼裡。
他好歹也是武鬥組的組長,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何曾被人如此看清過。
這一刻,一陣前所未有的屈辱籠罩着程鬆的心神,轉瞬間,程鬆雙眸迸射出兩道精芒,顯得極爲憤怒。
“從你向我出刀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不配成爲我的對手。”面對程鬆這一刀,不閃不避的葉峰冷笑道。
咔嚓!
叮!叮!
噗!噗噗!
刀與爪相擊,沒有那些觀戰之人想象中血光飛濺的景象,而是另一個讓他們爲之駭然與恐懼一幕。
跟隨了程鬆不知多久的那柄鋼刀脆弱的就像是用瓷片打造而成,根本完全無法阻擋葉峰這一爪。
龍爪手,本就是剛猛霸道的一種武學,尤其是配合上葉峰如今的肉身,誰能與之匹敵。
要知道以柳無雙的實力配合十大神兵之一的寒霜也不過只能刺破葉峰的皮膚而已,程鬆的武器雖不是凡品,但要跟葉峰的肉身相比,顯然是要差上太多。
一爪粉碎程鬆的兵器,葉峰的笑意驀然收斂,爪勢不停,驟然一握,成拳,
順勢一拳,剛猛無匹的一拳。
砰!
咔嚓!
拳肉相觸聲之後便是骨骼斷裂聲,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的程鬆甚至都來不及慘呼已經被葉峰一拳轟起,凌空向後倒飛。
噗通!
足足飛出六丈的程鬆轟然跌落地面,向後翻滾,剛剛用手撐地。
“噗~~~~”
一口鮮血混雜着臟腑的碎屑狂噴而出,剎那間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傳入心扉,倒吸一口冷氣的程鬆單膝跪地,一雙狠戾的雙眸死死地盯着葉峰。
“你不過是跳樑小醜而已。”毫不掩飾眼中的譏諷,葉峰踏步而行,來到程鬆面前,微笑道,“可千萬不要急着用功哦,這三天內,你越是運功療傷,傷勢就會越重,到時候說不定還會廢去你一身得來不易的修爲。”
啪~啪啪~~
手掌緩緩拍打着程鬆的臉頰,葉峰保持着微笑。
“想要將人當做自己上位的踏腳石也得看看對方是不是自己能夠招惹得起的,你說是不。”
啪!
話音尚未落地,葉峰突然發力,聲若驚雷的一巴掌直接將程鬆給扇趴在了地上。
“你們如果想死,不妨再繼續踏前一步。”看都不看程鬆那些神色憤怒,即將要衝過來的同伴,葉峰一隻腳踩踏着程鬆的胸膛,“想踩老子上位,你算個什麼玩意,呸!”
唾了一口唾沫的葉峰極爲囂張霸道的踩着程鬆而過,路過程鬆那羣神色陰晴不定的同伴時冷冷道,“其實你們都是一羣垃圾而已,想要報復我,隨時恭候,當然了,如果那樣做,你們得要有丟掉小命的準備,我可不會跟我爺爺那樣心慈柔軟的像個娘們。”
丟下這句話的而葉峰揚長而去,而這羣程鬆的同伴則像是木樁一般傻傻的站在原地。
仔細望去,這些人面色蒼白,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溼,整個人如同是從水中撈出來的一般。
不能怪他們太膽小,只能說是葉峰太恐怖。
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葉峰只是讓他們感受了一番地獄般的寒冷而已,那種冷是深入到靈魂的冷。
葉峰的殺氣何其凌厲與恐怖,若真是肆無忌憚的釋放,這些人只怕早就已經心神崩潰,成爲了癡癡呆呆的傻子。
“咳~~~咳咳~~~”一直在努力嘗試着爬起的程鬆一不小心牽動了傷口,頓時感覺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傳來,忍不住劇烈的咳嗽。
“唉,你說你這是何苦!”眼看着程鬆就要掙扎着起身之時,一個滿是戲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掙扎起身的程鬆身體一僵,不用看他都知道說話之人是誰。
擡起頭,程鬆怒視着眼前之人,強忍着疼痛喘息着,“哼,你來這裡做什麼,想看我的笑話麼,那恭喜你,你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終於還是站了起來,雖然腳步有些虛浮,身形有些踉蹌,彷彿隨時都會跌倒,可程鬆終究是站了起來。
“嘖嘖,看你這話說的。”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着程鬆,唐傲一臉的可惜,“你說葉峰那傢伙怎麼就不乾脆了結了你,你看看你現在這幅模樣,簡直跟個喪家犬沒什麼區別嘛!”
此時的唐傲與葉峰所見到的可謂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極端,說話尖酸刻薄,似乎恨不得能夠將程鬆給氣死。
“你放心,在你死之前,我是絕對不會死的。”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擦去嘴角的血跡,“敗給葉峰,我不覺得丟人,如果連我這一關都過不了,那他死了活該。”
“你倒是看得開。”唐傲愣了一下,“不過說實話,真沒想到葉峰會這麼強,雖然看你很不順眼,但你好歹也是與我齊名的高手,這豈不是說我根本就不是他的一合之敵。”收斂起輕挑與惡毒的唐傲看着葉峰離去的方向,沉聲說道。
“你,你憑什麼跟我齊名。”程鬆毫不留情的嘲諷道,“讓你一隻手,老子都可以敗你。”
唐傲搖搖頭不做辯駁,這種口舌之爭,多說無益。
“我們走!”招招手,唐傲一行人繼續遠遠地跟着葉峰,這種看戲的好機會,他們可不會放過。
“程大哥,你沒事吧!”武鬥組的一羣人跑到程鬆身邊,一臉的關切。
“放心,死不了,就是胸骨斷了六根。”因爲疼痛,程鬆的臉頰不時的抽抽,每一次的呼吸,他都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肺與斷裂的胸骨之間那親密無間的接觸。
即便是被葉峰羞辱,他也不曾去恨葉峰,甚至根本就沒有生過這樣的念頭。
敗者從來沒有資格去怨恨一個勝者,程鬆一直抱有這樣的信念。
更何況,這樣的事情,程鬆自己又不是沒做過。
“程大哥,那個葉峰真的很強。”一人驚歎道。
“他何止是很強。”搖搖頭,程鬆自嘲一笑,“其實先前那一拳,他完全可以殺我,留我一條命,還沒有廢去我的修爲,老實說我已經很感激了。”
“感激?”其他人一臉的不解與疑惑,被人那樣的羞辱,竟然還說感激。
“做人,要懂得知足。”程鬆淡淡道,緩步離去。
直到程鬆走出了七八步,他的這些同伴才如夢初醒,趕忙跑過去扶住程鬆,現在的程鬆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傷員。
後面發生的這些,葉峰自然是不會知道的,即便知道了,以葉峰的性子也懶得理會。
老實不客氣的說,程鬆、唐傲這些人對於葉峰來說不過就是小魚、蝦米兩三隻。
稍稍能夠讓葉峰看上幾眼的就只有最先出現的嶽鑫,還有葉峰剛剛從匪界出來時那兩位隱藏在暗中的強者之中的一位。
漫步而行的葉峰勝似閒庭信步,甚至還有閒情哼着華夏世界所流行的小曲,配合上那柄被他在手中把玩的出神入化的小刀,怎一個淡定可以形容。
跟在葉峰身後的唐傲等人眼睛都瞪得渾圓,他們不是沒玩過刀,但像葉峰這樣玩刀的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
那還能稱之爲刀嗎?
那柄黑色小刀在葉峰手中旋轉、翻滾、跳躍,靈活的就像是葉峰身體的一部分,說是絢爛都不爲過。
陽光之下,黑色的小刀翻轉之間偶爾會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每當這時,唐傲等人都會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種錯覺。
彷彿那柄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小刀成爲了一隻太古的猛獸,正張開血盆大口,準備飽飲敵人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