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軍急剎車後，心中大驚，他趕緊打開車門，下車抱着女孩看了起來，小女孩睜着驚恐的眼睛看着他，忘記了哭喊。
闕東進和王雪柳也下車來了。闕東進後悔跟李勇軍說話。
王雪柳蹲下去看着小女孩：“怎麼樣了？快送醫院吧！”
“我沒有事，你們給我點錢吧！我餓。”小女孩這時說話了。
“沒事？真的沒有事麼？”李勇軍問。
“真的沒事，叔叔。我就是餓，給我點錢買吃的吧！我的奶奶也餓，她在家裡等着我給她買吃的呢！”小女孩說。
“你不會是故意橫着馬路闖過來的吧！”李勇軍問。
“李勇軍，你這是什麼話！”闕東進惱怒地看着李勇軍。
“我是故意的。我乞討了很久，沒有人給我錢，我想，要是車子擦着我了，肯定會給我錢的。叔叔，你會給我錢，是不是？”小女孩的眼睛大大的，看着李勇軍一眨不眨。
闕東進看着小女孩，再也說不出話來。他沒有想到，小女孩真是故意的，爲了一點錢買吃的。
“你這樣太危險了！我給你錢，你給你奶奶買些吃的。但是，以後不許這樣了！這樣會要了你的命的。”李勇軍說。
“好。我以後不撞你的車了，我撞別人的車。”小女孩說。
“誰的車也不許撞！你知道麼，剛纔要不是我反應快，你就沒有命了，你的奶奶會更難過，她會因爲你而難過得死去，知道麼？”李勇軍看着小女孩，心裡不知道什麼滋味。
“你不是會剎車麼？怎麼能撞死我呢？”
“但是，有的時候剎車來不及的！好了，以後你不能這樣了。你答應我，才能給你錢。”李勇軍說。
“好，我答應你。”小女孩掙脫了李勇軍的手。
李勇軍給了小女孩錢，小女孩看着錢，說：“叔叔，你怎麼給我這麼多錢？”
“我是不想讓你以後再這樣了。答應我，以後一定不能撞車了。知道麼？”李勇軍不放心。
“我知道了。”
“小妹妹，聽叔叔的話，以後要注意了。你這樣做，真的會沒命的。那時候，你死了，你丟下你的奶奶一個人，她怎麼辦？是不是？”王雪柳說着掃了掃小女孩的頭。
“我知道，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這樣做了。”小女孩說。
王雪柳又拿出了一些錢放在小女孩的手上：“收好了，交給你的奶奶，慢慢賣吃的，記住了以後不能幹傻事了。”
“我知道了。我把錢給奶奶收着，我會繼續乞討。這些錢，我們不能亂用，等到我實在乞討不到吃的了，我再那些出來，買點吃的。”小女孩說。
“真乖。好了，你能這麼聽話，我們就放心了。”闕東進說。
“謝謝。”小女孩說着走了。
闕東進看着小女孩的背影，搖了搖頭。王雪柳心裡卻很難過，她流出了淚來。
“嚇死我了。”李勇軍說。
“李勇軍，對不起，我沒有想到，小女孩真是故意來撞車的。”闕東進說。
“沒關係。世道這個樣子，什麼樣的人都有，都是爲了活命，小女孩是被逼的，其實，她的心裡很單純，要不，她不會自己承認的。”李勇軍說。
“是呀！單純的小女孩只是爲了一口吃的。”王雪柳說。
“李勇軍，你專心開車，不要說話了。”
“好。”李勇軍不再說話，王雪柳也不說話，她在想，那麼多的人，爲了一口吃的，不要命。這個社會，真是到了最亂的時候了。這裡，有小鬼子的罪惡。
李勇軍的車到了酒店門前的停車場，他把車停好，給王雪柳他們開門，說：“島了。這個酒店是這個城市最高檔的酒店。”
“李勇軍，你說我們來這裡是不是太奢侈了？”闕東進看着酒店的大門前站着兩個禮儀小姐問。
“你是看見小孩子發感嘆了吧？實話跟你說吧，這個社會，不，這個城市，像小女孩這樣貧困的人多了，我們就是把自己所有的錢拿出來救濟他們，也是杯水車薪。好了，走吧。”李勇軍說。
“走吧，別掃了李勇軍的興。你不進去，他的錢也不會再給那個小女孩了。再說，他的確給很多錢給小女孩了。他不是爲富不仁的人。”王雪柳笑着說。
“你變得很快呀！開始我還看見你流淚了。”闕東進說。
“同情歸同情，生活歸生活。總不能因爲很多人比我們生活得差，我們就比他們過得更差吧！”王雪柳說。
“這話有哲理。其實，我們不是救世主，我們只能做我們力所能及的事。”李勇軍說。
“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們進去吧。”闕東進心裡想，他們說的都有道理，現實，就是這樣。不管誰的心腸有多好，也管不了所有的窮人。
李勇軍前面帶着路，到了門前，他站着了，像服務員一樣讓闕東進和王雪柳兩人先進去。
“歡迎光臨！”
“歡迎光臨！”
兩個禮儀小姐露出了職業的微笑。
“謝謝！”闕東進說。
“不謝！”
“不用謝！”
兩位禮儀小姐繼續微笑着。
李勇軍看着闕東進，笑了笑，說：“你不用客氣的。”
“這是基本的禮節。”闕東進說。
“人人都像你這樣說謝謝，你想，她們兩個小姐不是更累麼？”李勇軍笑着說。
王雪柳看着李勇軍，笑着說：“李勇軍說的有道理，不回答她們，反而是關照她們了。”
“有道理，但是，我總覺得不妥。”闕東進說。
“好了，你就說謝謝得了。也不是都像你這樣的。經常進這樣酒店的客人是不會回禮說謝謝的。”李勇軍說。
“這麼說，我明白了。”闕東進說。
“你明白了什麼？”王雪柳看着他。
“李勇軍是說我這個鄉巴佬呀！”闕東進笑着說。
“別誤會，絕對沒有這樣的意思，你的舉動是紳士風度。”李勇軍笑着說。
“請問，一共幾位？”一位服務員又迎了過來。
“你看是幾位？”闕東進說。
“三位。給我們準備一個包間。”李勇軍說。
“好的。謝謝。”服務員說。
“他不會數數麼？”闕東進悄悄地問李勇軍。
“不是的。來定席的也許是先來，說不定後面還有客人來，所以，她問幾位。”李勇軍說。
王雪柳偷偷地笑。
“看來我還真是鄉巴佬了。這樣的酒店以後得多進幾次纔好。”闕東進說。
“你不是鄉巴佬，但是，你的思維跟常人不同。你愛思考。”李勇軍笑着說。
“夸人還是貶人呀？”闕東進問。
“自己想吧！”王雪柳笑着說。
“誇，絕對是誇！誰不知道你的聰明？”李勇軍說。
“人，各有所長。”王雪柳說。
“還是貶我了。”闕東進笑着說。
三個人進了包間，服務員笑着說：“請坐，我給你們倒茶水。”
闕東進不再說話，他看着服務員，笑了笑，他發現服務員長得還很水靈的。
“三個最拿手的特色菜，另外給配三個菜，你給我們配，然後來一瓶最好的酒。我們六點開餐。還有兩個小時，我們去三樓玩會兒。”李勇軍說。
“好的，記下了。你們到時候來這個包間就是了。還用給你們倒茶麼？”服務員問。
“不用了，我們這就上去。你去給我們拿三張票來。”李勇軍說。
“好的，等會兒。”服務員說着出去了。
“什麼票？”闕東進看見服務員走了，問。
“套餐票呀！三張娛樂票，到時候可以一起結賬的。”李勇軍說。
“這麼多的花樣？”闕東進問。
“你真的沒有進過這樣的大酒店麼？有時候執行任務的時候也沒有進過？”李勇軍問。
“執行任務的時候進去也是殺人呀！”闕東進說。
“三句不離本行。”王雪柳笑起來。
“你還留學過呢！留學的時候也沒有進過這樣的酒店麼？這些大酒店的這些道道兒很多都是從西方國家學來的呢！”李勇軍說。
“留學的時候只是流汗和留學，誰還流到酒店裡去？”闕東進說。
“哈哈哈，有意思。想不到，在這方面我比你見識多。”李勇軍說。
“我說了嘛，人各有長。”王雪柳說。
“對，我服了，我是老土。”闕東進說。
服務員在外面輕輕地敲門了：“先生，票。”
李勇軍開門，拿着票，朝着王雪柳笑了笑：“走吧，去跳舞。”
“跳舞？”闕東進問。
“你別說不會呀！這個可是經過專訓的。”李勇軍說。
“當然會，只是沒有想到吃飯的地方還能跳舞。有舞伴麼？”闕東進問。
“當然有了，裡面有些人像我們一樣，早來了，先瀟灑，後喝酒。還有人特地到這裡來豔遇呢？說不定，你今天就會豔遇。”李勇軍說。
“李勇軍，你真是變了。”闕東進說。
“人都在變。走吧，別感嘆了。”王雪柳說。
闕東進跟着李勇軍後面上了三樓，進了舞廳。他看見裡面果然有很多人，有的人坐着慢慢地品着茶，或者飲料，看着舞池裡的人旋轉着。舞池裡的人也有的邊跳舞邊環顧着周圍座位上的人。他發現，這裡是一個魚龍混雜的地方，也應該是情報人員隱蔽接頭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