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句話之後,上官恆的動作停住了,他血紅的眸光盯住白玉嬈,殺意在翻涌,戾鬼之怒,很難平息。
白玉嬈雙眼射出奇光,不滅魂本源能量釋放而出,衝向對面上官恆,上官恆陷入暴戾之中的情緒如同不再翻滾的沸水,頓時被緩解,逐漸恢復了平靜。
他血紅眼眸和尖銳指甲紛紛收縮回去,恢復了正常人模樣。
“父皇!”風盈媗見狀,忙朝皇帝跑去,經過上官恆身邊,她含淚瞥了他一眼,除了傷心,還有恐懼,這個人,原來根本就不是人。
“混賬!”哪知,風盈媗剛一靠近,皇帝就狠狠甩了她一巴掌,臉上的怒意怎麼都消不下去。
風盈媗捂住臉,低着頭,眼淚滾落,砸在地上。
歸海無敵和白君樂從地上站起來,二人都沒有看向皇帝和風盈媗的方向,而是朝白玉嬈走去,一臉關切,生怕白玉嬈受到傷害。
皇帝看他們一眼,內心深深的歉疚,這次,如果不給歸海家一個交代,恐怕,歸海家必定要對皇室產生芥蒂。
“等回去再處理你。”皇帝朝風盈媗怒斥一聲,也朝白玉嬈走去,白玉嬈就在上官恆對面,他們離的距離不過五步之遠,皇帝這翻舉動令人心驚,若是那鬼王再暴起傷人,恐怕不能倖免。
“上官恆,讓其他人離開,我想有些事情,你也不想人盡皆知。”白玉嬈道。
白玉嬈今年二十一歲,已經長成,雖然偶爾有些調皮,但此時此刻,她神情嚴肅。
上官恆沒有遲疑,真的放其他人離開,但是金翼夫妻卻不願離開,依然留了下來。
上官恆死死盯着白玉嬈,“希望你要說的,不會讓我失望,否則……”
白玉嬈見再沒有外人,便開口道:“兩年前我和歸海岸穿越到千年之前,當時正是秦世海晚年……”
白玉她緩緩說道,將他們穿越到古代的事情一一說來,“當我們趕到西北時,看到的只是遍體屍駭,主將,應該就是你的頭顱不再,應該是被敵人取走。
當時帝皇英明,可卻也完全被秦世海玩弄於鼓掌之間,秦世海被稱爲暗主,暗中操控朝堂風雲,以皇帝壽辰之名拖延援軍,關閉容城城門拒絕百姓投奔,一切的一切,包括北戎和西域聯手攻打西北,均都是秦世海一手策劃,當時的秦世海,纔是那個天下的真正主宰,只是,他隱藏的太好,便是皇帝也毫無察覺。”
上官恆氣息瞬變,他瞳孔劇烈的張了幾下,死盯着白玉嬈,“如果秦世海真有那麼大的本事,爲何不推翻風氏江山,自己稱帝?況且,他毀去西北,對他有什麼好處?”
“秦世海志不在爲皇,中原江山,亦或者是天下江山,都不在他眼中,他在謀求更大的東西,大到尋常人不敢想象。
他毀去西北,只是因爲西北邊境是他看好的佈置煉天鎖魂大陣的場地之一。他需要百萬戰士的冤魂來佈陣,所以,你們都必須死。”
“鎖天煉魂大陣?”上官恆臉色一變,他好像在哪裡聽說過這個大陣,上官恆依舊眼帶殺意,他瞥了皇帝一眼,又問,“那我滿門被滅,又是因何?”
“不滅你全家,怎麼能催生出厲鬼之王?”白玉嬈道,說完,她也深深皺眉,“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秦世海催生出厲鬼王有何用意。”
“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當年之事,我也查過,的確是當時的皇帝所爲,只可惜那時我剛剛成爲厲鬼,皇宮有龍氣罩頂,我無法靠近,因此也就無法取皇帝性命報仇,這麼多年來,我處心積慮,只爲報仇雪報,可你卻告訴我,仇人另有他人?”
上官恆眉頭緊鎖,氣息劇烈波動,顯然,白玉嬈所說,對他衝擊而大,他現在也是相信的成分居多。
白玉嬈道:“秦世海的實力足夠瞞天過海,連皇帝都被他矇在鼓裡,更何況是你。你查不出真相也是自然。
當年有許多事情都是秦世海所爲,貓妖的丈夫和孩子都被秦世海所害,聖族全族被滅,輪迴路被封,歸海家,東林族,南蠻族,皇室,當時天下,沒有任何一個勢力,任何一個人,能脫離秦世海掌控。
不,或者說,哪怕是今時今日,這個世界也沒從沒有誰能真正脫離那個人的掌控。他算無遺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能掐算未來,當年的風氏皇朝,只是替秦世海背了黑鍋而已,你惦記風氏皇朝這麼多年,都是在白費工夫。”
白玉嬈說道,極爲肯定,絲毫不像是在說謊。
“秦世海還活着?”上官恆氣息一滯,接着便是戾氣翻涌。
“他當然還活着,秦世海死後,他的靈魂會轉世,你好好想想,繼秦世海之後,後世出現的那些偉人貴胄,有何人格外突出或了不起,應該便是秦世海的轉世,他世世榮華富貴,壽終正寢,如今,自然也不例外。”
白玉嬈憐憫的看着上官恆,這個人的不幸在於,被秦世海盯上,所以,造成如今的悲劇。
上官恆此時已然相信了白玉嬈的話,不禁咬牙切齒道:“他如今是誰?”
白玉嬈看了衆人一眼,“告訴你也無防,但現在不方便,我會告訴你的,但我並不建議你去報仇,因爲,去了也是送死,他之強大,你再修煉萬年也不及。”
此言一出,不止上官恆臉色劇變,便是其他人也臉色大變。
當今世上,真有那麼強的人?
皇帝眸光一閃,因爲歸海岸曾和他說過歐陽海天乃是曾經的一代名相秦世海轉世,他本來還將信將疑,但是出了今天一事,他算是信了。
只是,歐陽海天那麼強大,連白玉嬈都這麼說了,可見歐陽海天的不可匹敵,那麼,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告訴我他是誰?”上官恆追問,他苦了千年,費心經營勢力,只爲推翻風氏皇朝報仇血恨,可到頭來,竟是一場空,上官恆不禁心情悲慟。
白玉嬈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給他傳音,“那個人是帝國上將,歐陽海天。”
上官恆眉目一凜,神色極爲震驚。
歐陽海天爲帝國出生出死,戰功赫赫,美名遠播,被喻爲帝國第一上將,甚至他還從秦世海身上看到祖輩的影子,怎麼會是他?
白玉嬈似乎看懂了他心中的想法,不禁笑道:“秦世海又何償不是一代名相,一生爲民爲國,做下無數好事,爲百姓所愛戴?”
上官恆臉色變幻,然後便不可抵制的開始戾氣上涌。
白玉嬈道:“你是上官家的子孫,一代名將,上官家世代英烈,無愧於心,你何必被仇恨矇蔽了雙眼?相信我,不要以卵擊石,冷靜一些,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我已經從長計議了千年,這個從長計議,要到何時才能是個頭?”上官恆想到西北邊境那百萬將士,以及滿城百姓,再想想被滅了滿門的家人,眼中不禁淌下血淚。
“貓妖淑君你知道的吧?她的夫君和孩子被害,如今,她也不是依然按捺不動,養精蓄銳,等待強大的那一天嗎?上官恆,只有信念,就能強大,怕就怕,你被仇恨矇蔽了理智,做出誤己的事情,那纔會被仇人看不起。”
上官恆陷入了深思。
他面無表情的沉默,突然眸光閃動,“歸海集團出事了,去通知蠱風,讓他收手。”
上官恆想明白,突然開口。
什麼?
所有人震驚,先前出現的鬼朝之人領命就要離開去通知蠱風,但是白君樂已經叫住了他,“等等。”
她和蠱風有契約在,可以召喚蠱風,只是她無法相信,爲什麼是蠱風?
上官恆皺眉,“當年蠱風死後,我無意得知他的屍骨所在,我控制了他的屍骨,他也是身不由己,但他從無害歸海家之心,此次擾亂歸海集團,也只是針對炎黃帝國,並非歸海家。我答應他,等此次事情過後,我便將屍骨還他。”
白君樂聞言,心中多少是鬆了口氣的,也有些生氣,生氣蠱風沒有將此事告訴她。
白君樂心念閃動間,蠱風被召喚而來,蠱風到來,一見上官恆,再看衆人神情,眉頭一皺,一言不發的跪下了。
他知道,事情已經敗露。
“跪什麼跪,還不快收手?”白君樂急道。
白君樂氣怒交加。
蠱風看了上官恆一眼,又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蠱風離開,衆人鬆了一口氣,哪知,上官恆又道:“你們不要太輕鬆,歸海集團只是一個小問題,真正嚴重的事情是,我和一個神秘人合作,那個人通過南境入口,帶了很多病毒炸彈秘密送進了炎黃各地,只要引動總開關,所有病毒炸彈都會在同一時間爆炸,到時候,整個炎黃都被病毒瀰漫,淪爲地獄。”
“什麼?”皇帝猛然大喝一聲,瞪大眼睛,臉色劇變。
歸海無敵也臉色大變。
上官恆看了皇帝一眼,眼中的殺意已經散去,但是依舊沒有什麼溫度,他道:“那個人被稱爲黎先生,長的很高大,喜歡穿古代長袍,蓄長髮,二十來歲,但是我認爲他絕對不止二十來歲,他心狠手辣,十分殘忍,炎黃朱雀爵就是他所殺。”
這一下,衆人皆是心緒大動,白玉嬈更是眼眸一閃,眼中流露出危險光芒,追問道:“他在哪裡?何時引動病毒炸彈?”
這也正是其他人想知道的,衆人不禁都目光灼灼的盯着上官恆。
上官恆皺眉,“他行蹤不定,我也無法確定他現在在哪裡,至於何時引動病毒炸彈,那要看他的心情。”
衆人臉色頓時難看,如此一來,他們豈不是被動?
一年多前,朱雀爵被殺,他們死活都沒尋找到兇手蹤跡,此時就更沒希望找到人了。
“我有聯繫他的方法,但是見不見我,要看他的心情。”就在衆人都有些絕望的時候,上官恆又道。
皇帝大鬆一口氣,他不禁激動,“試試吧,萬一能聯繫呢,我去安排高手前來,到時大家一起去,阻止那人引動開關。”
皇帝連道。
他心有餘悸,幸虧白玉嬈說出一切,讓上官恆改變心意,說出這些危險之事,否則,炎黃就真的完了!
皇帝想想都害怕。
而此刻,一旁的風盈媗早就傻眼。
她聽了全過程,知道了上官恆的來歷,他是來自千年前的將軍,他成爲厲鬼王,只是爲了毀去風氏皇朝報仇。
那麼,從一開他接近自己的目的,就只是爲了復仇,自己纔是傻的那一個,自以爲可以駕馭這個男人,最後卻反而被對方欺騙利用。
想必在對方的眼中,自己就是一個無比可笑的小丑。
可是,她的心中卻宛如被剜去了一塊,空落落的生疼,她不敢相信自己有可能會喜歡上這個男人。
她臉色蒼白的跟在皇帝身後,不由向上官恆瞥去,現在他知道了皇室並不是他的仇人,他是否會對自己……
然後,她只到上官恆冷漠的側臉,他從始至終都沒有看自己一眼。
風盈媗低下頭,一言不發,沉默的跟着皇帝走出禮堂。
一行人也隨之步出禮堂。
歸海無敵和白君樂,以及金翼夫妻此刻都圍在白玉嬈身邊,皇帝落後了一步,與白玉嬈並行,“麒麟爵,你對上那人有多少把握?”
白玉嬈想了想,搖頭,“不確定,要對上了才知道。”
白玉嬈原也自信滿滿,但是現在她的心中卻隱隱有種預感,那個人似乎極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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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眸光一閃,道:“陛下可以請歐陽將軍和我一起出手。”
皇帝點頭,“麒麟爵和歐陽上將聯手,極好。”
上官恆不禁又道,“我除了和那個神秘人合作,還和霍林家族的本合作,等歸海集團一亂,本就會趁虛而入,控制整個炎黃的經濟命脈,現在,蠱風收手,本的計劃落空,而察覺到異樣,黎先生估計會很快動手。”
皇帝面上的肌肉抽搐,他想說什麼,可是想到上官恆的身份,他又沉默,“那依上官先生看來,現在最好的打算是什麼?”
“儘快找到黎先生,阻止他。當然,前提是能找到他。就算是找到了他了,也得從他手中阻止他引動總開關,不然還是枉然。”
上官恆冷漠道,“別以爲風氏皇朝無辜,上官家滿門和西北邊境百萬軍,以及滿城百姓,雖然不是風氏皇朝動手,但也與你們的失職脫不開關係。祖輩的債,子孫來償還,我不找你們復仇,已經是最大的寬容。”
一行人浩浩蕩蕩回往皇宮。
與此同時,隨着蠱風收手,放棄了暗中對歸海集團的暗中操控,一些數據迅速恢復正常,陷入崩潰的歸海集團,以恐怖的速度起死回生,混亂的國內市場從深淵回到天堂。
同時間,遠在歐盟帝國的本,簡直就是氣急敗壞,他迅速給上官恆撥打電話,想要質問他爲什麼中途返悔,明明是必勝的局面,現在對方突然反水,他氣的簡直恨不得去殺人。
然而,他撥打上官恆的電話,對方的電話只有嘟嘟的忙音,本氣的狠狠摔了手機。
正在這時,一名身形高大的金髮碧眼男人走了進來,他大約三十多歲,看到本如此氣急敗壞,不禁一臉幸災樂禍,“本,我親愛的弟弟,你這是怎麼了?是誰惹你如此不高興?”
本扭頭,臉色兇狠的瞪了蘇一眼,低吼一聲,“滾!”
蘇自然不會滾,他笑容滿面的走過來,伸手拍向本的肩膀,臉上幸災樂禍的笑容更加濃了,“看到你如此不高興,我就很高興,本,來,跟你親愛的大哥分享一下,是誰這麼有本事,惹你這麼生氣?”
本惡狠狠的擡起頭,揮起拳頭就猛地朝蘇砸了過去。
蘇措手不及,沒想到本敢對他動手,但他反應很快,立即偏頭躲了一下,但是本那怒到極致的拳頭還是砸在了蘇的臉上,蘇被猛烈的力道砸的向後退去,一連幾步的踉蹌,撞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蘇從桌子下爬起來,怒視着本,“本,你瘋了,你敢打我,你不知道父親最反感我們打打殺殺嗎?”
蘇一邊摸着自己臉頰一邊起身,他認爲本是瘋子,真是不可理喻,他打算起身去走人,讓父親看到自己的傷,好給本記上一賬,讓父親知道,本是一個多麼叛逆的人,他總是對父親的命令陰奉陽違。
但是,當蘇的目光不小心瞥到桌上的電腦屏幕裡,蘇一下愣住。
他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定睛再一細看,頓時整個人都驚呆。
他睜大了眼睛,“本!天吶,本你都幹了什麼?你是想挑起歐盟帝國和炎黃帝國的經濟大戰嗎?本你瘋了,你真的瘋了!”
蘇震驚至極,轉身飛快朝外走去,他要把這件事告訴父親。
“你要是敢把這件事告訴父親,我就把你睡了他十三個情婦的事情抖出去。”本冷冷道。
蘇身體一僵,驀地回頭,瞪着本,臉色僵硬,“本,你誤會了,我今天什麼都沒看到,包括我的臉,也是自己不小心撞的。”
說完,蘇陰沉着臉快步離開。
現在霍林家族的大權依舊掌控在老霍林手中,他們這兩個空有野心的兒子們,真的是過的無比憋屈。
蘇氣沖沖離開了本的住處,心中震驚於本的大膽之外,心情也格外的糟糕,他竟然被本給威脅了,他睡了父親十三個情婦的事,他以爲根本就沒有人知道,沒有想到,本居然知道,他一定在暗中監視自己,真是陰險。
露過花園,他看到花叢中有個身影正在給花剪枝,澆水,蘇糟糕的心情頓時宛如找到了發泄口,他朝那個身影走去,臉上露出滿是惡意的笑。
姜哲羽感覺到頭頂上有一片陰影罩下,他眼眸一縮,擡頭看去,正好看到蘇那猙獰扭曲的臉,他不禁皺起了眉頭,但是下一刻,蘇的拳頭已經砸了過來。
姜哲羽沒有反抗,他把自己蜷縮起來,默默承受這場無妄之災,他早已習慣了這種對待,對此也早已有了應對的經驗,努力把自己蜷縮起來,減少傷害是他唯一能做的。
因爲除此之外,他找不到一點公道,也沒有人會給他公道。
他依然還呆在霍林家族,只是想要給母親報仇,同時拿回母親的遺物,若不是爲此,這個骯髒齷齪的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呆的。
只是他勢單力薄,哪怕暗中經營,也極難從手掌大權,並且謹慎多疑的老霍林手下培殖自己的勢力。
默默的等砸在自己身上的拳頭漸漸停止後,他才小心翼翼的鬆開自己,扭頭,看到蔚藍的天空,以及蘇離去的背影。
姜哲羽爬起來,無視身上的傷,繼續當一個稱職的花匠。
歸海集團,歸海岸看着迅速恢復的數據,很快就發現了源頭。
找到了源頭,也自然查到了蠱風的身上。
歸海岸沉默了。
因爲是最信任的人,歸海岸從來沒有往蠱風身上想,也從來不對他設防,在他看來,蠱風是與父母同等份量的人,都是自己的長輩。
歸海岸找到蠱風,看到蠱風正抱着斬天劍,專注而溫柔的撫摸着它,他身姿站的筆直,他的世界裡,在這一刻,似乎只剩下了他自己和懷中的劍,那是一種絕世的孤寂,除了自己和劍,再沒有別人。
歸海岸不由得心中一驚,心中感到不安,他走到蠱風身邊,看向他,不經意看到他漆黑的雙眼裡決然的神色。
歸海岸心臟一緊,蠱風已然存了死志。
“蠱風叔。”歸海岸叫了一聲,“蠱風叔,不管是發生了什麼,我始終堅信你沒有傷害我們的心,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蠱風撫摸斬天的手微微一頓。
歸海岸看着他,“我和嬈嬈帶回斬天劍給你,是爲了讓你開心。”
蠱風撫摸斬天的手緩緩下垂,終於擡眼看向歸海岸。
“不管是什麼原因,是我做了對不起你們的事。”蠱風面無表情,眼眸黑沉,心中難以釋懷,“你不必勸我。”
“蠱風叔,我一直將你當成另一個父親。”歸海岸道。
蠱身體一震。
二人陷入久久的沉默。
許久,蠱風才道:“鬼王控制了我的屍骨,我爲了拿回屍骨,答應了他一些事,等拿回屍骨後,我原也沒打算再見你們。”
倒不是蠱風對自己的屍骨看的有多重,而是,對方擁有他的屍骨,就能通過他的屍骨控制他。
對於一隻鬼而言,屍骨被人所控,若對方有心,必定會讓他生不如死。
“蠱風叔,我們是一家人,便是母親,也不會怪你。你該明白,你若是出事,就意味着我們失去了一個家人,我們承受不起失去家人的痛苦。而你,只是過不去自己心裡的那道坎而已,希望你爲我們想想。”
歸海岸生怕蠱風做出傻事,他不怪蠱風,一點也不怪。
因爲他知道,不論他做了什麼,他都不會真正傷害他們。
從小到大,蠱風的存在和父母是一樣的,很小的時候,蠱風也時常抱着他。
歸海岸無法接受失去他。
“事情已經挽回,蠱風叔,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你若是想不開做了糊塗事,纔是真正對不起我們,一家人,不論有什麼錯,都能釋懷,我們沒有人怪你,你心裡也不要耿耿於懷。”
歸海岸說完,這才離開。
他相信,有了自己這番話,蠱風不會再做糊塗事。
另一邊,白玉嬈他們去了皇宮,皇帝召來了一衆高層。
長話短說,皇帝只說了有人攜帶病毒炸彈進入炎黃各地,但是總開關卻在一人手中,他希望歐陽海天和白玉嬈一起出手,去制止那個人。
歐陽海天看了白玉嬈一眼,勾了勾脣。
白玉嬈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對他沒有什麼好臉色。
她也發現了,現在的歐陽海天並沒有過去的詳細記憶,但是他要做什麼,大方向上卻是不會變。
他知道自己曾經是秦世海,但是卻不知道秦世海身上的一些瑣碎小事,但是秦世海要做什麼,他卻是繼承。
這是白玉嬈對歐陽海天做出的判斷。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見歐陽海天和白玉嬈都做好準備,皇帝看向上官恆,“上官先生,你聯繫那位黎先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