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九章 送別

”先生.大王的心腹已經尋到了恬歌的下落。“

“好。”

蒼雙府中一年四時風景總不同,卻同樣美輪美奐,已入六月,綺花池上輕泛舟,分開接天連碧的荷葉,入池深處近青蓮,出塵絕俗的清新,卻依舊無法滌去心底微微泄出來的躁動——這世上沒有絕對的算無遺漏,因爲動容,所以被困!

矗立船頭遙望天際,許久之後,輕喃出聲:“姬殤,今天是初幾了?”

若蒼雙鶴問姬殤天下間的異動,他會隨口道來,可卻是問了這樣的問題,姬殤心下算計再算計,想着會不會是要考他的應對能力,久久未作回答,然後蒼雙鶴又清清淡淡的問了一句:“你也不知道今天是初幾了麼?”

姬殤心頭一顫,忙出聲應道:“先生,今天是初三。”

蒼雙鶴輕嘆了一聲道:“那便是還有三天了。”

姬殤心中頓時瞭然蒼雙鶴爲何有此一問,遲疑了片刻,小心翼翼道:“先生若是不想走,大王暫時還不敢強逼着您離開。”

蒼雙鶴平和道:“若鶴不走,大王怎能安心?”

無言以對,沉默的看着蒼雙鶴的背影,姬殤突然感覺到蒼雙鶴不再是那般的遙不可及,因爲他竟然也跟自己一樣,有了尋常人的心思。

六月初五的夜裡,張效尋了個機會偷偷到了晏府,卻只是見了晏痕,說了沒幾句便匆匆離開了。

晚膳後,晏痕直接到了晏亭的案前,直言不諱道:“明天去送蒼雙。”

晏亭捏着得帛的手輕輕一顫,那動作雖然細微,卻未逃過晏痕那雙精明的眼,因爲晏亭這幾不可見的動作,晏痕臉上綻開了笑,看着晏亭始終低垂着的頭並不駁自己,晏痕繼續道:“大王已經尋到了當初衛都買的那個妓子。“霍然擡頭,眼底盛着擔心,驚道:“怎麼可能?”

晏痕眼底顯出憐愛,輕嘆道:“你放心,那妓子咬死認定你是男子。”

晏亭籲出一口氣,“幸好。”

看着晏亭臉上舒緩的表情,晏痕輕嘆一聲,隨後說道:“欺君乃株連之罪,雲兒,你怎不問那妓子緣何要冒大不韙護着你呢?”

晏亭咬脣不語,她並非糊塗之人,晏痕先前進來便說了讓她明天去送蒼雙鶴離開,隨即便提了這事,想來也能猜得出大概的緣由,唯有蒼雙鶴纔有那樣的能力,因此她選擇緘默不語。

晏痕看着晏亭的反應,搖頭笑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凡事一點即通,到底是怎麼回事想來你心中也有個大概了,我便不在此絮叨了,有的時候選擇只有那麼一個,錯了,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快樂,那滋味我嘗過,我希望你能真正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麼。“見晏亭依舊垂着頭,晏痕搖頭嘆息的離去,面對着晏亭的時候,他最多的只是無奈。

睿王賜了精美的馬車給蒼雙鶴,可他卻選擇了水路,樸素的烏篷船,淡紫色的長衫,就連雷心子都未曾帶在身邊,自然,那少年是舍不下蒼雙鶴的,哭着求蒼雙鶴帶他一起走,蒼雙鶴只是淺笑着說若是他也跟着走了,那麼府中精心栽種了幾年的絕情草怕要毀於一旦了,雷心子終不再哭求。

把蒼雙府交給別夕全權打理,孑然而去,就像四年之前的初春,一身素紫的長袍,淡然的來,如今悄無聲息的離開 —— 或許不是悄無聲息,孑然的只是表面,在這日每昌盛的地界裡,終究把心遺下了,心缺了角,人便不完整,離開的腳步便帶了幾分躊躇了!

其實按照正常的速度,如今應該離開很遠了,卻還是繞在大梁城外的水域裡兜着圈子,姬殤擡頭看着漸漸升高的太陽,張了幾次口,終究沒把話說出來——他想說晏亭大概不會來了,畢竟若是要來,便不會拖到這麼遲,可終究未曾把心中所想說出來,因爲他竟然覺得蒼雙鶴那矗立船頭看似灑然的身影竟透着難以遮掩的孤寂來了,輕嘆一聲,繼續任小船順着水流輕漂。

蒼雙鶴看着蔚藍的天邊那幾朵淡然的雲,手中一直緊緊的攥着紫玉,久久,在姬殤完全絕望之後,他的嘴角竟然綻開了一抹若有似無的輕笑,灑然轉身,對姬殤輕柔道:“向岸邊靠靠。”

姬殤看着蒼雙鶴眼底的笑,也跟着笑了起來,並不多問,撐了船篙將烏篷船向岸邊靠了靠,雖然小船依舊順着水流漂着,卻較之方纔還要慢了許多了。

半柱香之後,遠處疾馳來一匹黑亮的寶馬,馬背上載着一個纖細的人兒,許是被那高頭大馬襯着的緣故,使那人看上去愈發的嬌小,恁般的惹人憐惜。

雖然先前瞧見蒼雙鶴的表情時,心中已經做了準備,可還是在看見晏亭快馬趕來的時候驚歎出聲。

蒼雙鶴只是對着晏亭笑,不管她到底能不能看得清楚他臉上溫和的表情。

遲遲的出門,不想看任何人,告訴自己今天和往日一樣沒有任何的區別,晏亭以爲自己真的做到了,就像面對着卿玦被睿王遣走一般的若無其事,其實沒有想象中的難,只要讓自己沒時間想念,當他還在這個城池中.只不過因爲兩個人都忙.暫時沒時間見面罷了,真的沒什麼不同的不是麼?

可是,這些都只是晏亭一廂情願的幻想罷了,眼看着太陽一點點高過先前,晏亭已經要爲自己的表現叫好的時候,不想那頭雷心子竟捧着幾截斷繩到了晏府。

幾節斷成一截截的繩子實在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晏亭連眼皮都懶得擡,只冷淡的說看在與雷心子有過“同行之宜“,勉強抽出些時間見他而已。

雷心子並不領情,甕聲甕氣的說道:“這些繩子上大夫怎會忘記呢,當初上大夫爲了奪下南褚的鎮國寶鼎,就是用這繩子縛了先生的。”

晏亭心頭一顫,再去看那繩子的時候,心中已現出了別樣的味道,雷心子並不饒過她,依舊絮絮叨叨的念着:“其實就這麼細的繩子怎能束縛住我家先生呢,你別看我腦子不靈光,可是我知道我家先生真的待你好,他昨夜一晚上沒睡,手中一直捏着那塊紫玉,我知道他在想你,我聽別夕哥哥說過的,心誠的人,會通過那玉感應到同樣佩戴着同源玉的人的喜怒憂傷,我知道上大夫這裡也有一塊紫玉,是先生手中紫玉的同源,從上大夫戴上紫玉的那個時候起,先生的紫玉便沒離過身。”

顫着手探進腰間的錦囊,摸出了紫玉之後,感覺到那玉竟然灼手,淚水一瞬間莫名的傾瀉,想也不想就衝出了房間,身後是雷心子開懷的聲音喊道:“我家先生走水路。”

晏亭並不應聲,出門奪了曾勝乙的烏驪馬直奔着南城門而去.腦子裡縈着全是那一雙異樣的眼,還有那個時候他們同迎朝陽的短暫溫馨,他在護着她,一直護着,她知道!

他在水上,她在岸邊,船移馬奔,距離卻漸漸拉近,直到能清楚的看見彼此眼中的不捨,他笑:“你來了!”

她應:“來了。”

他還是笑着:“我一直在等你,會一直等下去!”

淚水一瞬間豐盈,卻堅持着不落下,扯着嘴角笑:“真可憐,那你這一輩子怕都要一個人過了,我與卿玦已成夫妻了。”

他還是那樣淡淡的笑着,口氣灑然道:“沒關係,如今知道你心中有我便好,我會在巫山等你來嫁我,只有你……”

勒緊繮繩,兩個人的距離又漸漸拉開,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的臉上,他的臉色蒼白的嚇人,如今瞧着比她這張經過刻意裝扮的臉還要孱弱。

一直都在刻意的遺忘,忘記她究竟欠了他多少,忘記她曾經對他的承諾,告訴自己他從來都不曾在意過她的,所以她負他負得那麼心安理得,可是午夜夢迴中轉醒,還是會潸然淚下,那一夜她起身之後,驚覺臉畔一片溼潤,而卿玦坐在她的身邊拉着她的手,攥得那麼緊,緊的好像一撒手,便是永別般的揪心。

她問過卿玦緣何如此,卿玦最開始並不說什麼,直到同樣的情況又反反覆覆的經了兩次,他才幽幽的嘆息:“沒什麼,大概鶴先生長得太嚇人,你夢中喊着他的名字,把自己嚇哭了!”

心一瞬間破碎,雖然她似乎真的和卿玦在一起了,可是蒼雙鶴卻固執的佔據着暗夜裡的時間,在晏亭的夢中他從未消失過,從最初的潭邊戲水,到後來的他抵死纏綿,那樣的感覺就好像醒來的時候,她是屬於卿玦的,而睡了之後,便是蒼雙鶴的了,爲何會哭,只是知道夢是假的,夢中淺笑着的人影也是假的,當夢醒來,一切都回到原點,他對她沒有愛,只有算計!

距離已經遠到看不清彼此的臉,知道他看不清,晏亭才放開強忍着的表情,淚水傾瀉時,終究大喊出聲,“如果,我是說如果,從頭來過,我再落入桃花潭中,你會不會救我?”

他跟着笑,第一次擡高了聲音回她,“如果,若當真有如果,我絕

不會讓你掉下去。”

坐在馬背上,視線模糊得看不清漸漸縮小的烏篷船上那抹淡紫色的身影,方纔晴朗的天空中不知何時竟飄來了幾朵黑壓壓的雲,遮了耀眼的光線,也一併遮了她的心,他們一個個走進她的生活,又一個個的離開,殺母之仇已然報了,蒼雙鶴也離開了,晏亭不知道自己留下來還有什麼意義,晏府本不是她的責任,況且自己的父親也沒有死,那麼她是不是可以就這麼一走了之,換個身份去見見卿玦,或許就這麼隨着性子跟在蒼雙鶴的烏篷船後面向南而行,只要不留在這個是非之地獨守着就好。

久久的沉思,天空中已經飄起了細雨,晏亭茫然的擡頭看了一眼,原來夏天的雨水有的時候也可以刺骨的,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想對着天空笑,可是那笑卻比哭還難看,分不清臉上是淚水還是雨水,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如果一起真的可以用“如果”來說就好了,即便大仇已報又能如何,她還是不能活得快活自在,因爲現在她的身後有睿王在,只有不存在軟肋的人才可以灑然的行走天地之間。

晏亭告訴自己不在乎,可晏府是她的軟肋,她真的舍不下晏痕和屠幼菱那些人,卿玦更是她不會拋棄的人。

卿玦活得不快樂,即便信常侯府中的人自他很小的時候就背棄了他,可是晏亭知道,卿玦從未背棄過信常侯府,只要睿王以信常侯府上下的性命爲要挾,卿玦定會乖乖束手就擒,翻身下馬,輕拍馬身,命令道:“回去找你的主人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烏驪馬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跑開,反倒是焦躁的繞在她身側,好像擔心着她一般,逗得晏亭扯了抹虛弱的笑,柔和道:“放心吧,我沒事,只不過是個生離罷了。”

“當真沒事麼?”

有一道譏諷的聲音從前頭傳來,晏亭顰眉擡頭,看着一身黑衣的初南,俊逸的臉上同樣泛着慘白,使他整個人看上去更加的詭秘,他的身後竟然跟着南姬—— 或許是同情南姬,在姒塔死了之後,晏亭一併把南姬放了,晏亭讓她遠走高飛,可是她飛來飛去,還是飛不出初南的掌心。

不過南姬看見晏亭之後,臉上沒有正常的尷尬,反倒笑得開懷,令晏亭心中擰起了不舒服的感覺,在她眼中南姬是個有着十足個性的女子,敢愛敢恨—— 至少比她這樣畏首畏尾的好!或許是羨慕着南姬那種爲了心中所愛不顧一切的感覺,所以晏亭想給南姬一個機會,卻不想南姬卻讓她感覺失望。

晏亭並不理會初南說了些什麼,只是對南姬淡然的招呼道:“還好麼?“南姬綻開一抹笑,聲音清脆道:“很好,這是我一生中活得最幸福的幾天,多謝上大夫照應。”

看着南姬臉上幸福的笑,晏亭竟覺得十分礙眼,冷哼道:“怕只是你自己這樣認爲吧。”

南姬依舊吃吃的笑:“有什麼關係,幸福本來就是自己的感覺.有些人在旁人眼中活得那麼幸福,可她自己悶悶不樂,便萬萬不會認爲自己是幸福的;可有一些人,只要快樂過,便會覺得自己是幸福的,端看自己要怎麼想了,其實只要看開了,那麼怎麼活,都是幸福的。“晏亭心頭一驚,好像覺得南姬的話中帶上了別樣的味道,悚然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南姬勾着脣笑,笑得那麼柔和,卻也只是笑着不迴應晏亭的問題。

初南因爲被晏亭和南姬忽略了,臉上的戾色更熾,冷哼道:“上大夫當真好本事,令本公子刮目相看,不但可以談笑間滅我大褚,且亦男亦女,把一竿子人玩弄在鼓掌之間,可惜,上大夫今天做得事太過兒女情長英雄氣短了,竟獨自出行,鬼面將軍不在你身邊,科事如神的鶴先生也走了,本公子看你怎麼闖過眼前這關!”

心底打了個突,晏亭臉上卻維持着笑,看似自信滿滿的說道:“你太小看本大夫了,既然本大夫敢出來,便代表着本大夫有全身而退的本事,你覺得,本大夫會給你可趁之機麼?”

見晏亭說得自信,初南真的頓了聲,眯着眼四下打量了一番.晏亭看着初南的表現,心底冷笑了一番,看着身邊的烏驪馬,盤算着尋了機會逃跑,三次皆是僥倖算計到了初南,即便如今的初南看上去狀態不好,可讓她一個對付兩個,她還是沒有十足的把握。

初南的恍惚也只是那麼一瞬而已,隨即便把清冷的視線對上了晏亭,待到看見晏亭望着烏驪馬的時候,大笑道:“原來如此。“晏亭眯着眼回過頭來,看着初南臉上有些猙獰的笑,心底生出一股寒意,竟在這一刻感到了那年落水之時的無助,習慣了倚賴,可是待到所有的依賴都不在了之後,該如何是好?竟有些說不出的乏力涌了起來,想在這一刻睡去,如果永遠的睡了,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彷徨了呢?

輕笑了起來,不再費心僞裝自己,朗然道:“不愧是南褚七公子,看得真通透,不過,就算只有本大夫一個人在,先前好端端的一個人已經連輸了三次,瞧着你如今的模樣,想來本大夫也不必怎樣費心了,你乖乖的認輸,本大夫留你個全屍。”

此話一出,初南臉色頃刻變得鐵青,怒聲道:“不知天高地厚。”隨即擒着佩劍急速上前,晏亭竟避也不避,就那麼笑看着初南的右向自己逼近——蒼雙鶴說過他不會再讓她落水,她想知道,他的話是真是假,儘管覺得自己這種行爲太過愚蠢,可是她就是放任自己蠢着!

身上有劇烈撞擊的力道,並沒有利劍穿透肌膚的感覺,晏亭緩緩的睜開眼,面前是初南驚愕的眼還有南姬一如方纔燦爛的笑,晏亭知道,南姬的笑同弱水一樣在她心底永恆了,那血多麼豔紅,紅過初生的朝陽,令她不敢直視,久久凝成淒厲的一聲嘶喊:“南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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