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胤臉色越發冷冽,冰冷的目光緊盯着紫蘭,冷冷開口:“朕念在你是皇后身邊的人,沒有讓你受皮肉之苦,若是再不說實話,這牢房裡的刑具有好幾十種,每一種都可以讓你生不如死。”
聞言,紫蘭心中不由得發冷,面對趙胤如此冷酷的話語,也是感到越發害怕,但想起皇后娘娘之前曾交代過的話,不能將她離宮的事,告訴皇上,不然便連燕世子也會受到牽連,便磕頭道:“皇上,奴婢說的句句都是實話,絕無半句假話。”
趙胤冷笑,似是知道再問,也是問不出什麼,便不再多言,轉身離開了牢房。
紫蘭見此,這才鬆了口氣,心知皇上定然是因爲在乎皇后娘娘,方纔沒有對自己用刑,不然依着皇上冷酷的性子,怕是她早便死了很多次了。
方纔紫蘭也是在賭一賭,賭皇上對皇后娘娘的感情,因爲她明白,皇上若是真的愛着皇后娘娘,定然是不會對自己用刑,因爲自己跟在了娘娘身邊好幾年,是她近前侍候的人,皇上已經傷了皇后娘娘的心,便不會再做一些讓她感到傷心的事。
……
趙胤離開後牢房之後,本打算回華陽宮,卻不知怎地,走着走着便來到了鳳雎宮,站在殿門外,趙胤面上情緒難辨,整個人一動不動,在原地站了許久。
“皇上,您可是要進去?”於石道。
趙胤微微抿了抿脣,卻是沒有說話,便擡步往裡走,不遠處的大樹下,宛芙與秋菊兩人因着衛芷嵐的突然離開,兩人正在傷心,陡然見到趙胤走了過來,不禁心中一驚,連忙便下跪行禮道:“奴婢參見皇上。”
趙胤未發一言,似乎沒有看到兩人般,大步朝着衛芷嵐的寢殿走去,於石也跟在他身後,趙胤冷聲道:“不用進來,守在殿外。”
於石低聲應是,便恭恭敬敬站在了殿門外。
殿內,極是沉寂,趙胤面上沒有絲毫情緒,但眸光卻流露出一抹痛苦之色,從未想到,衛芷嵐竟會離開自己,寧願她生氣,她冷落自己,她大吵大鬧,也好過她如今離開皇宮,留下自己一個人。
趙胤苦笑,心中滿是酸澀,明白自己定然是傷透了衛芷嵐的心,她纔會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如今這冰冷的皇宮,便只剩他一人,再沒有絲毫溫暖。
這殿內幾乎每個角落都有屬於兩人的回憶,趙胤微微閉上了眼睛,似乎不願意去想,但腦海裡卻滿滿都是衛芷嵐的影子,她的眉、她的眼、她淺淺的笑容,似乎根深蒂固般,刻在了他的心上。
趙胤明白,從自己選秀納妃之後,衛芷嵐便與他漸行漸遠,但卻沒有想到她會決絕的離開皇宮,難道兩人之間好幾年的感情,真的便能如此輕易的割捨掉麼?
思及此,趙胤心猛然一痛,極力剋制着自己的情緒,但只要想到衛芷嵐離開了自己,心便痛的厲害。
殿外,宛芙與秋菊倒是沒有想到皇上竟會突然來了鳳雎宮,也不明白皇后娘娘爲何會突然離開皇宮。
昨晚是紫蘭值夜,她們兩人很早便歇下了,待知曉皇后娘娘已經離宮之時,已是很晚了,紫蘭也已被皇上下令關進了內侍省大牢。
宛芙是最初便侍候在衛芷嵐近前的人,比起紫蘭與秋菊,更難以接受衛芷嵐離開皇宮的事實,但卻又不得不接受,從昨晚知曉衛芷嵐離宮之後,便一直掉眼淚。
良久,趙胤方纔從殿內走了出來,俊顏寡淡,整個人比起之前越發冷冽。
待趙胤離開以後,宛芙眼裡的淚水又掉了下來,眸光看向秋菊,語帶哽咽的道:“也不知皇后娘娘還會不會回來。”
秋菊眼眶也有些發紅,搖頭道:“皇后娘娘向來性子倔強,一旦下定了決心的事,便很難改變,如今皇后娘娘離開了皇宮,想必已是對皇上徹底死心了。”
宛芙流淚道:“若是皇后娘娘不再回來,我們豈不是再也見不到她了?”
秋菊苦笑,“我也不知皇后娘娘還會不會回來,如今皇上已是派兵在西京嚴查,四處搜尋皇后娘娘的蹤跡,也不知皇上能不能找到她。”
聞言,宛芙不禁感到很是難過,心中也感到很是矛盾,既是希望皇上能夠找到皇后娘娘,兩人解除誤會和好如初,又感覺皇后娘娘真的離開皇宮,或許也是一件好事,畢竟這大半年的時間,娘娘臉上的笑容逐漸少了,整個人變得有些鬱鬱寡歡,若她能在宮外過着簡簡單單的生活,因爲便不會感到這般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