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白澤行宮,凌歌回到皇宮已是暮色沉沉,循着熟悉的道路回到冷宮,還未踏進宮門,一眼便發現了冷宮殿門的角落裡擺放着一隻簡陋的竹籃,竹籃裡滿是肥碩的桃子,桃子的縫隙間斜插着一株嫣紅的桃花。
凌歌警惕的朝迴廊左右看了看,昏暗的迴廊上空無一人。她提起籃子仔細看了看,籃子裡除了桃花和桃子,並沒有什麼異樣,她自言自語道:“是誰送一籃子桃子到這冷宮?”
凌歌提着籃子一邊納悶一邊走進冷宮,暗沉沉的冷宮裡寂靜無聲,只有綠蘇一人坐在桌前,她身子已經好了大半,如今已經能下牀走動,瞧見凌歌進來,欲起身迎接。
凌歌快步走上前,輕柔的按住她的肩膀,實心實意的說道:“你大病未愈,不必起身,何況我們情同姐妹,何須在乎這些虛禮?以後你不必當我是什麼長公主,我也不會當你是我的丫鬟,你我姐妹相稱便是。”
綠蘇的眸子裡閃着盈盈淚光,襯得眸子越發清亮,她感激道:“奴婢如此卑賤的身份怎麼能和公主相提並論!能跟隨在公主左右已是極其幸運之事!奴婢不敢妄想,和長公主以姐妹相稱。”
綠蘇畢竟是古代之人,思想一時半會兒轉不過彎兒來,何況自小奴婢的身份,令她也不敢輕易逾越禮數宗法。
凌歌可以一個現代人,她原本就不在乎這些虛禮。她用現代的思想解釋道:“人本來就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只不過是投胎不同而已,縱使是這樣,也是生而平等,每個人都有自己存在的價值,你不要妄自菲薄。何況我們自小一起長大,在我眼裡,你就是我的好姐妹。”
綠蘇哽咽道:“公主,我……”
“天色已晚,你身體尚虛,趕快去歇息吧。”凌歌將籃子放到桌上,凝眉道:“只不過不知道是何人在咱們冷宮門口放了一籃子桃。”
綠蘇眼裡的眸光微閃,她呆呆的看着籃子裡的嫣紅桃花,仿似木偶一般,莫不吱聲。
凌歌瞧着她呆了一般,開口叫道:“綠蘇?”
“綠蘇?”
“啊!”綠蘇突然回過神來,慌張的應道,“公主您叫我?”
凌歌察覺綠蘇的反映頗爲奇怪,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難道你知道是誰送的桃子?”
綠蘇躲避着凌歌的眼睛,微微低頭,屢顯緊張的說:“不…不認識,綠蘇一直在牀上躺着養病,怎麼會知道是誰在殿外放下籃子。”
凌歌不動聲色的點頭道:“你說的對,或許是李公公送來的也不一定,他瞧着咱們冷宮像是沒人,放在門口就走了。不管了,不論是誰送來的,總之咱們是有桃子吃了。”
綠蘇尷尬的笑了笑,“是啊,或許是李公公送來的。”
凌歌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疲憊的說道:“我今日可是應付了許多事,早已睏乏,不如今夜咱們姐妹一起睡吧,省得我一個人躺在榻上睡不着覺,有你陪伴還有個伴兒聊聊天兒。”
綠蘇猶疑了一瞬,點了點頭,“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