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狠彪悍——壓倒
卻說小君和方管事祖孫倆說了一通話兒,康泰居宴息處,老太太正面無表情的聽着秀菊給秀鸞說話兒。
“老太太素來憐惜我們做下人的,大小姐身子也不舒服,正是要人伺候的時候,秀鸞姐姐忙着辦差事兒竟然沒注意剛下過雨,路滑,摔了一腳。偏生她又來了小日子,正不舒服着,這會子不敢到老太太面前來,怕過了病氣給老太太和大小姐,奴婢就來討老太太個恩典,讓秀鸞姐姐歇息兩日再來伺候!左右都是平日裡做慣了的事兒了,只要奴婢這兩日多忙活點就是了!定然不會出了差錯的!”
秀菊長着四方臉,雙眼皮,皮膚白皙,穿着鸚哥綠比甲,聲音不緊不慢的,很是穩妥。
老太太卻深深看了眼秀菊,擺擺手讓秀菊下去忙。秀菊撇了眼萬媽媽行禮退下,屋裡只剩下老太太和萬媽媽,老太太長嘆一口氣。
“我是真的老了!顏兒也是真的長大了!”現在都學會息事寧人了!連她屋裡的大丫鬟都能說動來矇騙她,不讓她勞心生氣!
萬媽媽知道老太太不是爲了穆靜顏指使秀菊說謊而生氣,老太太知道大小姐是好意,只是感慨,上前倒了被水奉給老太太笑道。
“看老太太說的,您身子還硬朗着,大小姐雖然長大懂事了,可畢竟沒有經歷過事兒!大小姐的婚事可還得老太太您幫着挑人幫着操心呢!”
“丫頭的婚事自是要我操心的!”老太太點點頭,接過茶盅抿了一口。開始思索燕京哪家有未娶妻的青年才俊,也好提前相看相看,趕緊的把穆靜顏的婚事給敲定了。
穆靜顏此時不知道老太太正忙着給她籌備婚事,正瞧着博古架上的玉器古玩內心感嘆不已。這架子上可都是貨真價實的古董,弄一件到現代就一輩子吃喝不愁了啊!又想到她怕是永遠也回不去了,眸光黯然,也不知道彪悍的老媽在經歷老爸喪生又看着身死的自己會怎樣難受?
“大小姐?大姑奶奶來了!二太太正帶着大姑奶奶往康泰居來呢!”紅兮不知道穆靜顏一副興致沖沖的模樣玩看那些玉器石雕,怎的驟然變了臉色,渾身籠罩着一層壓抑的憂傷,聽了小君的話兒,輕聲提醒穆靜顏。
“大姑奶奶?”穆靜顏忙收起自己黯然,隨口反問一聲。這纔想起紅兮口中的大姑奶奶是她姑母,也是老太太唯一的女兒。忙隨着紅兮出了小書房到了老太太的宴息處。
二太太穿着丁香色蝴蝶葡萄紋妝花褙子,頭髮梳成了圓髻,查了三枝赤金石榴花簪子,鬢角帶着珊瑚綠松石蜜蠟的珠花,端莊中透着幾分幹練,笑意盈盈帶着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而來。
那婦人穿了件玫瑰紫事事如意妝花褙子,鑲玉赤金觀音分心,皮膚白皙,眸光明亮,臉上淡淡敷了粉,掃了胭脂,溫婉又不失端雅,應酬了二太太一句,忙擡腳往老太太屋裡走,看到穆靜顏忙拉着穆靜顏的小手,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
“好顏兒!你可嚇死姑母了!幸好是虛驚一場,不然……”
穆靜顏知道這位便是她本尊的姑母,忙回握抓着自己的手勸慰道。
“姑母您快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站在您面前嗎?您這一傷心不打緊,惹得祖母也跟着傷心,那豈不是顏兒的罪過了?”老天!誰來救救她?她真的不擅長勸人!
“是是是!姑母該打!顏兒福大命大,死裡逃生,定然是大哥大嫂在天之靈保佑顏兒平安無事!尋個吉日到慈源寺給你爹孃上柱香!”大姑奶奶把穆靜顏上上下下打量一遍,除了消瘦了些,卻顯得精神氣很好,便放下心來,這才上前給老太太見禮,大家分主次坐下說話兒。
“纔想着要不是你大哥大嫂在天上保佑丫頭,丫頭也不能死而復生!正想着要尋個吉日到寺裡給大哥大嫂做幾日水陸道場!一是告慰你大哥大嫂丫頭平安無恙;二是祈禱佛祖和你大哥大嫂要保佑丫頭能事事順心!”老太太對於女兒的提議很是贊同,在她心裡,這次穆靜顏之所以能死而復生,完全是大兒子和大兒媳婦在天保佑之功!也是去寺裡再瞧瞧,保佑穆靜顏能尋得一門好親事!
作爲女兒的自然知道老太太心裡的想法,也想和老太太好好說說話兒,想到二太太送她來的,目光便撇向了二太太。
“二嫂!你那裡還有客人在,左右都是自家人,你就忙你的,不用顧慮我!”
二太太眸光幽沉,笑着起身給老太太行禮。
“那我失陪了,娘!有大姑奶奶和大丫頭陪着娘說話兒,媳婦也能安心些!還有些客人沒有走,媳婦就先回去招待客人了!”
“不要怠慢了客人,丟了將軍府的顏面!”老太太神色淡淡的。
二太太行禮退下,大姑奶奶這才拉着穆靜顏詢問如何死而復生的事兒?
穆靜顏早就想好了一番說辭,只說自己心口疼就睡了過去,一覺醒來竟然躺在棺材裡,這纔有了死而復生之事。
大姑奶奶眸光微轉已經知道穆靜顏保留了什麼話沒說,當初穆靜顏喪命,她怕孃親受不了打擊,親自去瞧了!穆靜顏當初的模樣像極了中毒!她也知道孃家的事情複雜,只能在心裡嘆口氣,多來瞧瞧孃親看看穆靜顏。
“怎的倆孩子沒有來?”沒有見到外孫,外孫女,老太太詢問女兒。
“昨夜下雨……染了風寒,怕過了病氣給娘和顏兒,也怕他們在出來風寒越發的嚴重,吃了藥在家歇着呢!等過幾日我再帶了他們來給娘問安!”大姑奶奶眸光微閃,眼底一片憂傷。
老太太顯然不相信,正要說什麼,那邊穆靜顏已經接了話茬兒,挽着大姑奶奶的胳膊笑道。
“姑母!我還正想着祖母身子不適,昨夜又吹了冷風,怕表弟表妹來了過了病氣給他們,卻不曾想他們倒是已經着了涼!可曾看過大夫?大夫都怎麼說?開了什麼藥?”
她一連問了幾個問題,顯得有些急切,很是關心的樣子,大姑奶奶心中微暖,和穆靜顏說着一雙兒女的病情,到了中午。
二太太讓人備了宴席送到康泰居,穆靜顏和大姑奶奶親自服侍老太太洗漱了到東次間用飯,擡頭卻看見穆靜顏屋裡的大丫鬟綠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