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竟然你愛她,我無法阻止,只能……
“拉圖…”哈採上前,走近,手裡還拿着一把石匕首,是從哈比衣服裡掉出來的,被她拿在手裡,她慢騰騰的走了過來,拉圖不甚在意,以爲她是爲對付晨光所用。
“哈採,只要你殺死她,一切後果我都替你承擔。”拉圖還在對哈採淳淳誘導。
可他不知道,危險已經朝着他一步一步接近。
已經離着拉圖很近了,只有半米的距離,哈採沒有表情的臉上,綻放了一抹笑容,令拉圖有一瞬間眩暈,緊接着,她的聲音響起,很近:“當然。”
噗噗…石匕首沒入拉圖的胸口,晨光始料未及,還不等她出手的功夫,哈採像斷了線的風箏飛了出去,原來,拉圖被石匕首穿透胸口的那一秒,身體下一秒就作出了反應,求生的本能如此之大,哈採被甩出去老遠,直到被一塊岩石撞倒額頭才停下,下一刻,鮮血像是水一樣落滿了她全臉,很恐怖。
“你竟然殺我!”拉圖一隻手捂着眼睛一隻手捂着胸口,他的暴怒聽起來很沒有底氣。
“哈採…”哈比的聲音,他不敢置信,又很恐懼,如果他沒有看錯,哈採的頭部應該撞到岩石上,拉圖的力氣他很清楚,這麼大的幅度,又撞在岩石上,恐怕,哈採凶多吉少。
什麼事情最痛苦,現在在哈比心裡,陪伴了自己二十多年的親人,死在自己面前,是最痛苦的事,本來恍惚的視線漸漸清晰起來,他的眼中只有躺在地上,出氣多進氣少的哈採,他的妹妹。
隔着老遠,哈採視線呆呆地看着同樣躺在地上的哈比,兩人很有默契的同時想到那年他們獨自上山,爲了向父親證明自己,而被猛獸襲擊,同樣,他們也是半死不活的躺倒在地,只是沒有隔着那麼遠,只是沒有那麼多的隔閡,只是沒有那麼多的想法。
再見,再見,我親愛的哥哥。
“哈採……”驚破雲霄的聲音從哈比的身上爆發而出,他眼睜睜地看到向他揮手的妹妹,手無力的垂了下來,眼睛慢慢地閉上,一切都那麼安詳,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哥哥,我好痛哦…”身後是屁大點的小哈採拽着他的胳膊,朝他撒嬌。
他低頭,就看到她把她瘦小的胳膊舉了起來,一塊紅紅的跌傷在她的肘彎處,他心裡一疼,嘴上卻滿不在乎的道:“這點小傷,沒事。”
“可是…”
“沒什麼可是,走,我去給你擦點藥就好了。”小哈比直接堵住了她想要說的話,牽着她的小手,去擦傷去了。
“哥哥,我想吃魚。”長大了一點的小哈採,雙眼亮晶晶的,渴求道。
“吃魚?”他皺眉,手下還在不停地忙着父親交給他的任務。
“吃魚吃魚,好想吃。”聽到哈比反問。小哈採甩出撒嬌攻勢,拽住哈比的胳膊,不停的搖晃,他不答應,她就是不罷休的樣子。
“好吧好
吧。”受不了她的撒嬌,他只能答應,結果是他們吃的可滿足了,最後,哈比完不成任務受到懲罰,而哈採一點事都不知道,躺在炕上呼呼大睡。
在長大一點,他們都有了各自的能力,有嬉鬧有歡笑有不開心有誤會等等隨着他們長大而推移,只是不知道何時曾經粘人的小丫頭不再粘他,有了自己的朋友,只是不知何時他們之間的關係越來不好越來越壞,只是不知道何時,她心裡竟有這麼強烈的渴望,若是她沒死,他會把原本屬於他的位置讓給她,只要她活着。
“哈採…哈採……”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哈比徹底崩潰了,大聲哭嚎着哈採的名字。
他哭嚎聲伴着猛烈地寒風席捲在晨光和拉圖周圍,很快地將他們敲醒。
“晦氣。”拉圖狠狠地怒罵了一聲,再也不看哈採第二眼,兩隻手捂住受傷的地方飛速的跑開,心情同樣很複雜的的晨光正要去追,突然想到還有受傷的哈比在這裡,想到這裡快要下雨了,只好停下腳步,急忙走到哈比身邊。
“你快去救她快去救她。”哈比抓着她的胳膊,抓的她生疼,驚慌失措,他的眼裡全是無助,刷刷的往下留,很難想象一個男的可以哭的如此悽慘。
“好好,我這就去。”晨光受他的情緒感染,梗咽道,順便拍了拍他的手,給他安心。
站起來,晨光就連忙跑了過去,蹲下身,女人滿是血的臉映入她的視線,手找到她脖子上的脈搏,已經沒了。
哈採死了。
晨光低頭,心緒複雜,更多的是難過,蹲在她肩膀上的小牧也受到了她的情緒感染,不再叫,眼巴巴地看着地面上已經冷掉的女人。
你怎麼這麼快就死了那,之前的那些賬怎麼算,哈採。
一滴一滴冰涼的雨水忽然而下,落在她的身上,晨光擡頭,就見到天空豆大的雨水落下來了,老天也可憐你嗎?哈採。
“我們快走吧…”急忙跑到哈比身邊,晨光想把他扶起來,好找到地方躲躲,她倒無所謂,可是哈比的傷勢太嚴重了,萬一被淋着,懸着的小命可真是又去掉了一半。
“她怎麼樣了?”哈比卻小心翼翼的問,被雨水淋到的他,臉上已分不清淚水還是雨水。
“她死了。”晨光有點難過的說。
什麼,哈比驚恐的瞪大眼睛,有點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本來就慘白的臉色更加的慘白。
“快走吧…”眼看雨越下越大,晨光急忙催促,她肩膀上的小牧早躲到她的腰間,避免雨淋。
“不,我不想離開。”哈比拒絕。
他被晨光半扶着就是不願意意起身,胸口的疼痛牽扯他的神經,然而,他的心裡更疼,瓢潑的大雨灑在他的身上,他也感覺不到任何冷意,因爲沒有什麼比他心裡更冷了,陰沉的環境,他的眼中只有躺在地上已經死去了的哈採,她臉上的血液被雨水沖刷乾淨,露出乾淨的小臉,這張臉他
從小看到大,並沒有任何厭煩。
“哈比,快起來,哈採已經死了,你就是不接受也沒辦法。”晨光半虛扶着哈比,大雨來勢洶洶,噼裡啪啦全部打在她的身上,生疼生疼的,剛纔和哈採對抗的時候,她就用了三分力氣,現在又扶着死活不願意起身的哈比,有點困難。
猛烈地寒風一陣一陣的吹來,她單薄的身體差點被吹倒。
“不不,她沒死。”哈比不相信,任雨水沖刷他的身體,他淚水混入雨水不斷地滴入地下,哆嗦着,他始終不願意相信哈採已經死了,即使他親眼見證了這個事實,可是,他不甘心那,一個好端端的人怎麼會死了那?他寧願她囂張的對他說,讓他去死,也不願意相信她已經離開人世了。
“他瑪的,你看清點,他死了……”晨光一再勸說,可是哈比好像丟了魂一樣,一直嘟囔着說她騙他,一個好好的男人如此懦弱不敢接受事實,晨光心裡的火騰地一下子冒了上來,直接強硬地拽着哈比半殘的身體連拖帶拉的拖到哈採的屍體面前,重重地將他扔在地上,然後轉身又去抱回了那個四不像小動物。
離着哈比一米遠,雨水中,她抱着小動物,給它微微遮了一下雨,擔憂地看着哈比身後不斷往外冒得血水,感受着懷裡的小動物瑟瑟發抖的身體,她傷感,怎麼兩個人那麼像那?
雙手附上哈採的臉,哈比哭的無比傷心,那裡的溫度已經不再,唯有冰冷一片,死灰色的臉,熟悉的五官…
啊……哈比長嚎,伴隨着一道閃電,更添了幾絲詭異。
最終,他趴在哈採的身上,聽着她不再跳動的心臟,哭的比他這一生哭掉的次數還要悲嗆。
晨光再身後,也忍不住動容,從眼角冒出的淚漬很快地融入雨中,無影無蹤,她憐憫的看着地下的男人,有那麼一瞬間想他狠狠地拖開給他兩巴掌,一個大男人,怎麼一時半會轉不過彎來那。
哈採死了,不會再回來了。
但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兄妹情深吧,想到哈比剛剛被哈採刺到的那一幕。哈採的那種神情,分外是不可置信,雖然,哈採很壞,並且還揚言殺掉哈比,可是,兄妹始終是兄妹,是她這個外人攙和不進來,不過,哈採你也不是白死的,我會讓哈比代替你活下去的。
像是有所晨光的感應,又一道閃電下來,劈在了他們周圍。
“哈比我們快走吧,哈採死了,我想她最大的願望是希望你話下去,你忍心她失望嗎?”晨光皺着眉毛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非常強硬道。
結果,哈比還是一動不動,撲在哈採的身上,好像死去了一樣,身體沒有大的起伏,晨光懷疑,他們再呆一會兒,哈比也會跟着晨光而去。
再也忍受不住暴風雨的侵襲,晨光蹲下身,一隻手摟着四不像,一隻手就要把哈比給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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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