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瞬間安安靜靜的,也就只能在心裡默默地腹誹,誰也不敢在這樣的時候繼續說話。
偌大的房間安安靜靜的,顧沁然按壓住自己心底不好的預感,看了看時間,雖然是有些着急,可還是給盛景皓打了一個電話。
“學長,你和硯硯在一起麼?”
顧沁然的嗓音帶了幾分的着急,顧硯一般很乖,不會隨便亂跑的,應該是在盛景皓那裡,不停的在心裡安慰自己。
盛景皓的眉頭微微的皺起來,嗓音乾乾淨淨的,“沒有,保姆沒有接到他?”
顧沁然的心臟瞬間滑落到低谷,保姆有幾分惴惴不安的站在那裡,這個月已經是兩次了,雖然不是她故意的,可多少的也是緊張小少爺的下落。
車子不停地在鬧市行駛,顧沁然的手緊緊地攥着衣服,眼眸不停地在人羣中搜索着熟悉的影子。
“找到了。”
盛景皓的眼眸暗了幾分,把電話掛斷,車子猛然的旋轉了方向,衝着另一邊飛速的行駛着。
車子開往的位置是傅氏的公司,顧沁然看到熟悉的地方的時候,瞳孔微微的收縮,手握着揹包袋子的位置有幾分的收緊。
“在這裡。”
盛景皓的眼眸帶了幾分的擔憂,看了看身邊的女人,聲音不自覺的溫柔了很多。
顧沁然的身子微微的顫抖了幾分,他該不會是發現這是他的孩子了吧,臉色蒼白了許多,咬了幾下嘴脣,想到顧硯,還是下車走進去。
辦公室裡的人視線都很灼熱奇怪,這個曾經的傅太太,現在回來了?
推開辦公室門的時候,陌景欣的表情比較的僵硬,裝出很歡喜的模樣和顧硯玩耍,看着傅希城喜歡的樣子,還以爲是誰家的孩子跑錯了地方。
“叫姐姐。”
陌景欣的聲音溫柔,儘量的把面部的表情調整的很柔和,對着顧硯綻放出一個笑容,纖細的手伸在他的面前,手指的位置還有剛剛做好的蔻丹。
小孩子的知覺很敏感,面前的陌景欣笑得再怎麼柔和,也是沒有感受到絲毫的暖意,小小的臉皺起來,帶了幾分的抗拒,往後退了幾步。
陌景欣的手懸在半空中,顯得有幾分的可笑,臉部本來掛着的笑容有幾分的尷尬,略帶委屈的看了看傅希城的位置。
不知道爲什麼,對於面前的孩子,陌景欣莫名的生不出來任何的好感。
“乖,見到別人的時候要有禮貌。”
傅希城兀自的蹲在顧硯的身邊,眉目柔和,手心慢慢地撫摸了幾下他柔順的頭髮,聲音也是愈加的溫柔。
顧硯皺眉的時候和傅希城很相似,好像是思考一樣,最後很不情願的望着陌景欣,奶聲奶氣的嗓音,“阿姨好。”
三個字很成功的讓陌景欣的臉色很難看,她正是最好的年華,卻是被人叫做‘阿姨’,本來掛在臉上的笑容有幾分坍塌的意思。
傅希城倒不是很在意,對面前的小孩有着無限的包容,即便是Amy拿來的報告證明可能不是他的孩子,可從潛意識依舊是認爲那是自己的孩子。
“跟我回家好不好?”
傅希城的心臟莫名的軟塌,空落落的心裡好像是被什麼填滿了,難得的溫柔,讓一旁的陌景欣變了臉色。
“城,別鬧了,人家媽媽一會兒就來了。”
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可是陌景欣的直覺給她一種很不好的感覺,莫名的很排斥面前的小孩子,甚至不希望傅希城對於他過分的親暱。
“硯硯,我們回家。”
顧沁然推開門的時候,就看到屋子裡一男一女和顧硯很和諧的場景,眼睛像是被狠狠地紮了一樣,心裡的酸澀迅速的發酵。
陌景欣聽到熟悉的聲音,瞬間的愣住了,很久的時間,久到她都忘記還有顧沁然的存在,好看的手緊緊地攥在一起。
“我覺得我們需要談談。”傅希城很不在意的模樣,依舊是把視線放在顧硯的身上,嗓音溫淡,不溫不火的態度。
顧沁然現在根本不想和他談論,甚至說是沒有什麼可以談論的,臉色有幾分的蒼白,身子微不可見的哆嗦了幾下,穩住聲音說道:“傅公子,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可說的。”
顧硯不知道大人之間額事情,只是對於面前的哥哥是真的很喜歡,微微的仰着小腦袋望着顧沁然,“媽媽,這個大哥哥人真的很好,還給我好吃的。”
稚嫩的奶聲奶氣的聲音,顧硯的眼眸清澈,黑漆漆很有神采的眼睛望着顧沁然,表達着自己內心的最真摯的想法。
這個稱呼叫出來之後,陌景欣的臉色慘白,怪不得覺得有幾分的熟悉,竟然是顧沁然的孩子!
越看越是覺得和傅希城有幾分的相似,陌景欣的舌尖被咬破了,血腥味道在嘴裡蔓延,紅豔的嘴脣有幾分的怖人。
孩子親近父親,本來應該是最好的事情,可是顧沁然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更不能讓傅希城把唯一的他給帶走。
“走吧,咱們該回去了。”盛景皓蹲在一側,眉眼微微的彎起來,整張臉都是愈加的柔和,聲音溫柔的說道。
顧硯有幾分的遲疑,看着盛景皓期待的樣子,還是有幾分不捨的走了過去,鑽進了盛景皓的懷裡。
傅希城的臉色寸寸的難看下去,隨着顧硯走過去,周身的溫度也是降低了很多,看來盛家是太清閒了,纔會讓堂堂的總裁沒事總待在顧沁然的身邊。
“有時間的話今晚八點,紅酒坊,不見不散。”
傅希城從她的身邊經過,嗓音淡淡的帶了幾分的不容置疑,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盛景皓,還有他懷裡的孩子,果然還是一陣的不爽。
顧沁然剛剛要開口拒絕,就被他後半句話給堵住,臉色驀然的蒼白了幾分。
【我能夠接走他一次,就會有下一次。】
顧硯是顧沁然的軟肋,不管怎麼樣,這一次都不會輕易的妥協。
顧沁然的手在身側緊緊地攥起來,微微的垂着眼眸,看也不看身邊經過的男人,心情好像是被冰封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