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程霺焰的這個還算和善的微笑，喬曾銳還是覺得蠻開心的。
程霺焰一直以來的排斥和冷漠他很清晰地看在眼裡，這種排斥冷漠和以前沒有失憶的程霺焰對待他的態度幾乎沒有什麼區別，這一點讓他覺得很心慌，但是在治療程霺焰的醫生說着大概是因爲失去記憶所造成的本能的防備類的反應後，他纔算鬆了一口氣。
程霺焰現在的記憶幾乎一片空白，她不記得自己是誰，不記得自己的身份，不記得自己所會的一切魔法，現在的她除了會讀書會說話會走路之類的以外，別的什麼都不會，普通得真的像是一個被教養得很好的端莊的淑女。
喬曾銳對那個藥物很有信心，這個藥物不是夔鵺提供的，對於夔鵺他當然沒有多麼地信任，他相信的只有自己的人，他還沒有愚蠢到把自己的一切都壓在夔鵺這個危險的半神族的身上。
這裡的一切幾乎都是他計劃的，現在只要等待安鯉完成假冒程霺焰的任務後，那麼他就可以徹底地脫離那個國家那些爭鬥，並且可以和半神族完全一刀兩斷。
那時候他就等於斷絕了所有的後顧之憂，真真正正地走向完全擁有程霺焰的時間。
程霺焰那個勉強的和善的笑容讓他很高興，雖然真的很勉強很敷衍，但是這代表着程霺焰對他總算算是在意的，她明明可以不用勉強自己可以不用敷衍他的，可是她這麼做了，那麼就代表她對自己有了內疚的感情。
這一點讓喬曾銳覺得自己有了突破口，有了再次佔領她的
心的希望。
這段時間以來他對程霺焰都規規矩矩的，連過分的近距離接近她的舉動都沒有，一切都是爲了怕嚇到她，也爲了在她眼裡留下一個好印象，一點一點地搭建着攻佔用的堡壘。
而他的搭建總算是有了成果。
喬曾銳勾起嘴角，溫柔地向她回以笑容，溫柔地想要藉着這個機會悄悄地親近一點點，他想讓程霺焰一點一點地習慣自己的親近，而這個親近到最後就會變成無法逆轉的習慣，到時候程霺焰就完全屬於他了。
程霺焰的記憶會在他的藥物下永遠都不會恢復，其實不只是房間裡面的那瓶藥，她平時的飲食中也混合了這種讓她保持失憶的藥物，這種藥物對人的身體沒有什麼副作用，唯一的傷害大概就是不能夠過度地深度地思考，只要不要想那麼多，長期服用不會造成什麼大問題的。
所以他會一直讓程霺焰服用這些藥物的，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不間斷。
而程霺焰只會知道這些藥物是治療用的，這裡的所有人都是喬曾銳的人，沒有人會告訴她真相的。
真相會永遠地埋藏。
帶着這樣的好心情，喬曾銳不留痕跡地慢慢地接近程霺焰，此時的程霺焰在對他勉強一笑後就低下了頭，她不想看到他，所以也沒有察覺到喬曾銳的接近。
喬曾銳慢慢地看上去很隨意地接近程霺焰，但是他在看到一樣東西后突然停下了，他看到了程霺焰手中的那個巨大的麋鹿毛絨玩偶。
這麼大的玩偶他現在才
看到真是有點不夠警覺，但是他剛纔被程霺焰的那個笑容弄得一時間分神了，所以一直都沒有注意到，一直都沒有注意到程霺焰的懷裡竟然還有着這麼大的一個危險。
他知道這個麋鹿毛絨玩偶的故事，司荊崎送給程霺焰的第一個東西就是一個麋鹿毛絨玩偶，那時候司荊崎是完全抱着套情報套交情的心情把這個買給程霺焰的，而之後意外地擁有了一個很特殊的意義。
這麼一個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麼大的一個威脅……
下意識地喬曾銳的臉色就不好看了起來，連同語調也冰冷了起來，他緊緊地盯着程霺焰懷裡的大麋鹿，語調冰冷地問。
“這個東西你哪裡來的？”喬曾銳咬着牙說，強行抑制着心慌，“你從哪裡找到這個東西的？”
感受到他語調中的冰冷，程霺焰有些意外地擡起頭，正對上了喬曾銳很不好看的臉色。
“我今天逛街的時候無意中看到的，覺得很可愛就買回來了。”程霺焰疑惑地看着喬曾銳，還是解釋着說，“一直就想要這麼一個軟綿綿的東西呢，抱着睡一定很安心很舒服。”
程霺焰的前半句話讓喬曾銳鬆了一口氣，但是後半句話喬曾銳忍不住敏感地挖掘出更多的東西來了。
程霺焰的後半句話是不是意味着她的記憶有點復甦呢？以前的程霺焰就是這麼一直抱着司荊崎送的麋鹿睡覺的。
這種想法讓他害怕，害怕地突然伸手，猛地把程霺焰手中的麋鹿毛絨玩偶搶奪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