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護~法,如~今~你~身~在~幻~靈~教,很~多~事~情,本~尊~也~就~不~多~繞~彎~子~了。先~前~本~尊~邀~護~法~入~教,卻~被~護~法~拒~絕~了,本~尊~才~會~出~此~下~策~的。如~今……”沒等蒙面教主說完,孟筱初笑着一擡手,打斷了她的未盡之言。
“如今我人已經在這裡了,神劍也在你們手上了,我功力盡失,有什麼理由不聽你的話呢?你是不是想說這個?”孟筱初翹着二郎腿,雙手交疊着放在膝蓋上,表情像是在和朋友聊天一般,不見絲毫的懼色。
“正~是孟~護~法~果~然~聰~明你~中~的~毒……”蒙面教主剛剛開口,孟筱初就截斷了她的話。
“我中的毒,只有你們有解藥,沒有人能夠解。如果我想恢復功力,就一定要投靠你們,並且爲你們效力。”笑容不減,孟筱初道出蒙面教主想說的話。
就這點心思,孟筱初用腳趾甲想,也能想出是怎麼回事了。虧她還這麼興師動衆,擺了這麼大的陣勢,繞這麼大的彎,真無聊
“你知道就好乖乖的聽我們教主的話,不然,有你好受的”非然對孟筱初深惡痛絕,原本是因爲她武功高強,教主說,就算她們四個婢女加在一起,也不一定是她的對手。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中了毒,沒了武功的支持,她可是一點也不怕她了
孟筱初看都沒看她一眼,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看着蒙面教主,她輕聲的開口道:
“神劍現在已經落到了你的手上,我這個原本的使用者,已然沒了用場,你爲什麼不殺了我,自己使用神劍呢?教主的武功之高,筱初我也是知道的,何必留我這個危險在身邊呢?”
她這是明知故問,書泰劍只有她一個人能使用,這件事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她就是想看蒙面教主發窘的樣子,想來她們已經試過不少次了,可是,書泰還是紋絲不動的,做他沉默的木棍
只是想想,孟筱初心裡已經樂開了花,彷彿她親眼看到她們,一邊拔不出神劍,一邊道奇怪的臉孔。
蒙面教主心裡一陣鬱悶,這個死丫頭分明是知道箇中緣由,竟然還問得出來?瞄了一眼孟筱初身邊的安儒,想看看他有什麼主意。卻見他只是一味的看着孟筱初笑,還笑得異常寵溺
心裡突然一痛,蒙面教主一時間沒了語言。認識他好多年了,他從來都沒有這樣笑過,對着自己,他從來都是溫文有禮的微笑而已,卻從未見過他如此真心的笑容。
難道,他對這個丫頭動了心?是了,不然,當初她說要下毒,控制她的心智,讓她成爲一個傀儡時,他就不會極力反對了。原來,他不是爲了知道神劍的秘密,而是不想讓孟筱初失去了本性,要一個真實的佳人
感受到情敵的危險,蒙面教主隱藏在面巾之下的臉,冷了下來。
“你別得意,教主不殺你,是教主仁慈。你真以爲我們幻靈教怕你那什麼神劍嗎?”非然指着孟筱初的鼻子,高聲的說道。
沒了武功還這麼囂張,待會跟教主說說,乾脆殺了她算了。既然神劍已經到手了,她就是多餘的了,真不明白教主爲什麼不讓殺她
“我說教主,你的手下還真好笑。不是她說話有趣,而是她無知,說的話一點邏輯性都沒有。你們不怕神劍嗎?那幹嘛還屁顛屁顛的要啊?殺我?可以啊那你們就一輩子對着不能出鞘的書泰,發你們天下第一白日夢去吧”
孟筱初一點生氣的跡象都沒,只是笑得更加燦爛了。以前曾經聽說有什麼“雙無”少女,看來眼前的那個什麼然,就是其中之一吧
無聊、無知她當之無愧了
安儒本來在孟筱初的身邊,一直近距離的欣賞她的睿智。可是非然的話,不只讓她嘲笑出聲,也讓安儒冷下了一張臉。
緩緩轉頭看向蒙面教主,安儒的表情微溫,似乎是在責怪她對屬下管教無方。而蒙面教主在看到安儒的眼神時,身體微微一震,轉頭瞪向非然,讓她閉嘴。
非然氣憤得很,但是看到教主的眼神之後,她不甘心的閉了嘴。雖然不說話了,但是她的眼神告訴孟筱初,這個女人覺得不會甘心的。
瞧見安儒和蒙面教主間的互動,一種怪異的感覺油然而生。爲什麼,她總是覺得,安儒不像是個師爺這麼簡單,而蒙面教主,似乎是在看安儒的臉色行事就剛剛他那一個眼神,蒙面教主立馬就有了反應,非常聽話。
孟筱初並不覺得是自己眼花,她是個異常敏感的人,對人與人之間關係,她的感覺通常都很敏銳。當然,愛情這玩意兒不在她的認知範疇。
這個叫安儒的男人,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能讓蒙面教主聽他的話如果,蒙面教主只是幻靈教明面上的主人,而她身後還有一個高人在操控着,那麼安儒,會不會就是那個人呢?
雖然心中這麼想着,但是表面上,她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微微的笑着,看不出情緒。
“孟~護~法,既~然~你~什~麼~都~知~道,我~也~就~不~多~說~了,你~身~上~的~毒,還~有~十~天~就~會~發~作,到~時~候,你~會~來~求~我~的”蒙面教主發現她無法和孟筱初交談下去,因爲她聰明得猜到了她的想法,因爲安儒的眼神,越來越讓她不安。
“就算我被萬蛇所嗜,毒入心肺無藥可醫,我還是我,書泰也還是書泰。毒發身亡不可怕,可怕的是,如果我真的聽你話,之後的結果,應該就是生靈塗炭了吧?”孟筱初前一段時間才知道,蒙啓和幻靈教也有瓜葛。
蒙啓圖謀造反一事,玄昊他們那羣人都知道了,如果幻靈教也參與其中,那就不好辦了孟筱初知道自己身在幻靈教之後,還着實高興了一陣,因爲她可以將她們的虛實探聽出來,順便看能不能找出蒙啓的罪證。
看來,行動要加快了泰堯,你在哪裡?迴應我孟筱初不動聲色的在心裡呼喚泰堯,然後靜靜的等待他的迴應。眼睛瞥向一個方向,孟筱初的微笑加深了。
“你……知~道~什~麼?”蒙面教主突然覺得不妥,她說話的語氣,分明就是知道一些秘密,而且她聽得出,孟筱初知道不止一點點。
孟筱初起身,站起來之後對蒙面教主一抱拳,然後淡然而自信的說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們做過什麼喪良心的事,自己心裡有數。至於我……”孟筱初自嘲的一笑,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
“我現在不過是階下囚而已,知道什麼都沒有用了。我累了,就不陪教主浪費時間了。臨走前,送各位一句話,人在做天在看,舉頭三尺有神明做太多壞事會有報應的,箇中真意想必不用筱初解釋了,言盡於此,各位好自爲之”
說完,孟筱初大大方方的轉身,想要走出大殿。
“你……你放肆了”非然終於無法忍耐孟筱初那種氣定神閒,說着他們都不是好人的樣子。一擡手,一支袖箭從非然的袖中飛射出來,直奔孟筱初的背心而去。
蒙面教主伸手拉住非然的時候,爲時已晚,她只能看着袖箭飛了出去。
“小心,快躲開”安儒看到之後,因爲隔着一段距離,他來不及拉住孟筱初,只是開口提醒她有危險。
孟筱初微轉頭,似乎已經發現有不對勁的地方,聽了安儒的警告,她急忙蹲下身,在地上一滾,堪堪躲過那要命的玩意兒。
叮的一聲,袖箭釘進了門口的柱子上,微微顫動着,似乎在嘲笑着孟筱初現在的無力。
安儒的心差點被嚇得跳出來,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孟筱初有些笨拙的躲開了那支袖箭,靠在一邊一道通往偏室的門上。看她躲開了,他才暗暗的鬆了口氣。轉頭看向非然,安儒的眼中閃爍着殺機。這個女人沒寵壞了,放肆的人,應該是她纔對
蒙面教主看到安儒的眼神,明顯有些生懼。他一直都是個很無情的人,最不喜歡的,就是有人違逆他的意思。非然這麼做,已經挑起了他的怒火,她不知道能不能保住非然的性命了。
安儒和蒙面教主,一時間都沒有空理會孟筱初,而就在這個空擋,她輕聲的叫出了一個久違的名字——“泰堯”
假作驚魂未定,孟筱初靠在門板上發愣,直到安儒收回瞪着非然的視線,快步走到她的身前,輕輕的將她扶了起來。
“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裡?”安儒扶着孟筱初,柔聲的問道。
孟筱初搖了搖頭,然後掙開安儒的雙手,然後向蒙面教主走了兩步,收斂了微笑,冷着一張臉說道:
“你們可以殺我,明着暗着都可以,反正現在我沒有反抗的能力。不過我再次提醒你們,沒有我,你休想使用書泰劍他,只聽我一個人的,你們這些凡夫俗子,休想染指他”說完之後,孟筱初也不管蒙面教主有什麼反應,一轉身,怒氣衝衝的走了。
表面上她很生氣,但是如果安儒他們知道她內心的想法,一定會被氣昏過去的
邊走出了大殿,孟筱初的心情就飛揚了起來,剛剛那一場戲,她覺得自己演得真是太逼真了,相信沒有人知道,她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既然達成了她的預計效果,當然開心了。不過那個什麼非然,她一定不過讓她好過的
沒辦法,誰讓孟筱初小心眼呢她就是那種有仇一定抱,而且還喜歡記仇的人,所以,那個什麼非然,就洗乾淨脖子,等她報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