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落在桌上,裡面的信紙滑出,依舊是一片空白。
顧紫菀取來香灰,加上清水,再咬破指尖,滴入三滴鮮血,攪合成灰色的水液,輕輕的抹在白色的信紙上。
隨着水液的蔓延,信紙上逐漸顯出斑斑點點的暗褐色痕跡。
是乾涸的血漬!!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字——救!!!
整張紙上,就只有這一個字!!
“救”字凌亂,似是倉惶之間寫成,也似是下筆無力。
可是整張信紙乾淨整潔,摺疊的工工整整。
輕撫“救”字,顧紫菀瞳孔深處刃出一冽薄殺。
“哥哥!!”
在玄術中,有一門寫信的手法叫做血書。
此血書與普通的血書不同。
普通的血書,是以血液寫成,一眼就可看到內容。
可玄術中的血書,是在以血寫完了書信之後,將信紙放在秘製的液體中浸泡,直到字跡消失不見。
這就是爲什麼這封信字跡凌亂,信紙卻工整的原因。
玄術血書的最大優點,是有隱蔽性,只有相同血脈的親人,並且修有一定的元氣,才能以特殊的手法,打開信紙,讓字跡浮現。
也只有血脈間的感知,才能感受到那種火燒火灼般的痛感。
顧紫菀仔細的收好信箋:“哥哥……出事了!”
可爹爹不是說,大哥顧炎一直在太子軒轅御天的手下做事嗎?!
他怎麼會有事?!
略一思忖,她翻身躍上房頂。
“劍十三!”
劍十三從黑影中無聲而出:“二小姐?”
“你幫我去打聽一下,看看我大哥顧炎出了什麼事!”
“是!!”
顧紫菀整理好衣衫,無聲的掠向將軍府的方向。
昊盛雖然身在邊關,可在京城中一樣有耳目。
從他那裡,或許能得到一些蛛絲馬跡。
夜已深沉。
將軍府中,一片靜異。
顧紫菀無聲的落於昊盛的房頂上,還沒等揭開一片瓦,就聽到裡面傳來了女人哼哼唧唧的聲音。
顧紫菀——老將軍的身子骨可以啊!!
大半夜的不睡覺,竟然還有精力做這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輕揭瓦片,她看到了搖搖晃晃的雕花大牀。
女人沉醉的呻、吟和男子的低吼聲傳入耳中。
“將軍,您聲音小點……別被人家聽到了……羞死人了……”
“心肝,你放心吧……我已經讓他們撤走了……今晚上咱們愛怎麼弄,就怎麼弄……心肝,大點聲音的叫吧……”
“不要,羞死人了……”
說着羞死人了,女人放浪形骸的叫聲還是肆無忌憚的傳了出來。
顧紫菀凝目周圍,啞然失笑。
怪不得這一路上她也沒遇到什麼侍衛,合着是這位老將軍將他們調開了!!
想來他是想全身心的投入這場不可描述的戰鬥啊!!
要不然,以將軍府中這些侍衛的耳力修爲,很輕鬆的就能聽到房間裡的旖旎叫聲。
如今他們在遠處守衛了,房間裡的人自然是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了!
眼看着老將軍開起車來沒完沒了,顧紫菀只能丟了一片瓦片下去。
“啪!”
瓦片碎裂。
搖晃的雕花木材也戛然而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