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不合適的，半個月前，俄軍在伯力的艦隊炮擊了我黑龍江江岸，導致當地漁民受到驚嚇，爲防止下次的事情再次發生，我也只有出手教育一下他們，讓他們漲漲記性了。”
葉重道，“哦，對了，還有，伯力現在已經被列寧領導的蘇維埃赤化了，尼古拉柯拉特現在就在奉天，他親口對我說的。蘇維埃領導了伯力的暴*。將他驅逐出了伯力，然後又向我邊界開炮，才引發了這場衝突，我派兵去懲戒一下，似乎也並無不妥吧。”
“可是原來我們都已經計劃好了，用伯力的軍艦和火車策應干涉軍的運兵和後勤，現在巡閱使將這些東西都搶過去了，豈不是打翻了干涉軍的全盤計劃，難道巡閱使閣下準備自主承擔干涉軍的後勤補給？”矢田十分無恥地道，“哦，對了，貴國中央已經和我國簽定了共同防敵協定，巡閱使也有義務協助干涉軍的行動。”
矢田厚顏無恥，英法美幾國領事則在旁邊看戲，到目前爲止還沒有任何表態。
葉重也搞不清楚他們到底在想些什麼。
“後勤方面嘛，倒不是不可以，只要貴國肯出錢，什麼後勤物資都可以買得到。”葉重笑道，“至於伯力嘛，反正我只是要出口氣，伯力和火車皮你們拿去好了，不過軍艦嘛，我倒是要一些，這個沒得商量。”
“貴國中央和我國簽定的共同防敵協定，巡閱使閣下是不打算履行了？”矢田問道，既然葉重都這樣說了，矢田也沒有再在伯力的事情上糾纏下去，只要葉重不想佔領伯力這個交通樞鈕，要一部分軍艦確實不算什麼，也許那些軍艦在葉重眼裡算個寶，但對列強來說也並不是必需品。有那些火車皮就可以解決很多問題了，小型炮艦可以從國內調幾艘淘汰的過來。
“貴國和誰籤的，就找誰去好了。”葉重不客氣地回道，“這裡是東北，不是中央。”
“費希爾先先，義思德先生這次來，是什麼事，該不會也是因爲伯力吧？”懶得再和矢田糾纏，葉重轉向另外幾個一直旁觀的外國佬道。
“巡閱使說笑了，那邊軍艦儘管挑好了，這點我方完全沒有意見。”費希爾微笑而有禮地道，“這次來是因爲想要阻止蘇維埃政權的擴散，必須借道巡閱使的中東路，想讓巡閱使批准我們幾國的軍隊用中東路運兵。”
“這個完全沒問題，邪惡的蘇維埃必須被扼殺在搖籃中。”反正也阻止不了，還不如答應得爽快點。葉重語氣一轉道，“不過幾國軍隊從黑龍江省過境，還請幾國約束一下士兵，避免出現擾民事故，那樣就不好了。”
“萬一若是有人襲擊，騷擾軍隊的行動，恐怕軍隊也不得不做出自衛的舉動。”矢田皺眉道，日軍在國內軍紀尚且不錯，可是到了黑龍江就不好說了，陸軍部那些馬糞可是誰的賬都不買，可不是外務省幾句話能左右得了的。
“矢田先生認爲別人會笨到去騷亂軍隊？”葉重不軟不硬地頂了一句，“我在黑龍江佈置了一個軍，在吉林也有一個軍，加起來十萬多人，足夠應付一切突發事件。希望到時候不會有衝突，否則我也只有把肇事者請出黑龍江了。”
矢田臉色一滯，覺着臉不再說話。
英美法幾國有意看着矢田和葉重的言語衝突，這也怪日本在出兵一事上態度太過強硬，由於日本在領土上的慾望比起幾國更強，而且日本本土更靠近海參威，這種優勢是其它幾國所不能相比的。
英美法想通過規定出兵的數量來約束日本的強勢，但日本卻在此上一再敷衍，想將出兵的數量擴大，達到最終獨佔俄國遠東的目的。因此挑動葉重和日本人的矛盾，借葉重的軍隊對抗日本的影響力就成了英美幾國很好的一步棋了。
整個伯力的俄軍加起來不到1萬5千人，雖然人數上比起第5師還要多一點，可是糟糕的指揮和事先全無準備下，剛一開戰，便被第5師突入城中。佔領了炮臺，並且控制了港口的軍艦，在港口被控制後，明月島的守軍也在軍艦的運輸下，相繼登陸港口。改變了軍力的對比。
三個俄軍上校，除了被蘇維埃拉攏控制的一股軍隊還在負隅頑抗之外，另外兩路已經開始不停地出現降兵，投降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快，快，把炮彈全部都搬上來。”在凌宵的要求下，熊國坤安排了一部分士兵押着俘虜，將俄軍炮艦上的炮彈，子彈都搬到了已方的軍艦上。
“師座，除了城北三千多俄軍依拖地利頑抗外，其他俄軍已經棄械投降”幾個小時後，截斷了伯力俄軍逃走的鐵路後，楊宇霆再次再現在陳峰的面前，大步流星地走來道。
“師座，炮兵團張團長派人過來說炮彈不多了。”
“一羣敗家子，把明月島的炮彈都徵調過來，俄軍軍艦上的艦炮給我拆一些下來，對準了給我炸我就不信這些俄軍還真打算死戰到底。”陳峰眉毛一揚道。炮艦上不少口徑都是100和105MM的重炮，比起第5師炮兵團的大炮威力可大多了，這次渡江其實帶的炮彈有三千多發，也不能算少，只是第5師在奉俄大戰的時候，一直沒動手的機會，在吉林也差不多是一槍未發。現在難得遇上戰機，又是俄國人，因此炮兵團一時間有些收不住手。哪裡的俄軍抵抗稍微激烈點，就把炮彈往對方頭上送。這樣一來，炮彈就不經用了。
“師座，剛纔俄軍派代表過來了。”俄軍在第5師的進攻下死傷慘重，趁着剛纔炮火稍停的空子，才冒死派出了代表。
“他們說什麼？”陳峰問道。
“俄軍代表說願意將伯力交給我軍，只要師座能放他們安然離開伯力。”
“哦？”陳峰雙手抱胸道，“這件事參謀長怎麼看？”
“能以最小的損失接收伯力自然最好，不必要爲了逞強而讓士兵白白犧牲。”楊宇霆道。
“嗯”陳峰點頭道，“你去回去俄國人，就說允許他們帶少量的糧食離開伯力，其它的東西一律給我留下來，若是不肯，也沒必要再談了。”
東北軍現在處於全面上風，態度自然可以強硬一些。
蘇維埃在伯力發展的時間終究還是太短，根基淺薄，最終只帶了一千多人狼狽離開伯力。
陳峰道，“參謀長，你帶人去把尼古拉柯拉特留在伯力的財物都取出來，另外伯力的工廠，有用的機械全部拆卸下來，直接用俘獲的軍艦運到哈爾濱去。對了，地圖務必找到。”
“是，師座。”
師部的命令下達下去，整個伯力城到處都是拆卸機器的身影，尤其是港口的造船廠，維修廠。伯力是俄國在遠東的水運，鐵路交通要點。還是有點貨的。
不過相對於第5師，最興奮地反而是凌宵，除掉被炸沉炸殘的，繳獲的炮艦有19艘，加上原來的4艘，不用花多大力氣，便能將黑龍江江防艦隊給建起來了。
“興帥，徐樹錚在天津誘殺了陸建璋”相比起前次與俄國人的戰爭，這次第5師在國內的行動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波動。
“陸建璋被殺了？”葉重吃驚不小地道。
“是的。”文山點頭道。
“殺人者人恆殺之。陸屠夫有今天只怕也是他以前殺孽太重了。不過徐樹錚開了個不好的頭啊。”葉重微微有些感慨。
“主要是這段時間陸建章太活躍了，替馮國璋跑腿太勤，不僅讓馮玉祥支持南北議和，還想把幾個地方督軍都拉到直系陣營裡面去。”文山笑道，“徐樹錚要是不早點下手，恐怕督軍團就不受控制了。”
“孫中山被陸榮廷和唐敬堯兩個擠走，這場護法鬧劇怕是要結束了，是時候抽個時間把第9師調回來了。”葉重琢磨着道。“葫蘆島商埠日益擴大，又有石油化工基地，不能沒有軍隊駐守。就調到葫蘆島。”
葉重是在自言自語，在軍隊地調動上，文山沒有話語權，只是在一邊聽着，並不發表意見。
“對了，這裡有份計劃，你拿去看一下，好好再斟酌一下其中的細節，今年年底起，開始實施，我會讓駐齊齊哈爾那邊的軍隊配合，你可以直接從軍隊中抽調人手執行，作爲東北最高軍事機密之一，務必保證計劃不外泄。”葉重自顧自地說完，從抽異屜裡面取出一份早已經準備好的文件遞給文山，文件用的白色封面，沒有字，如果翻開第一頁，便能看到四個方正的大字，“斷龍行動”。經費也是秘密撥出，並不記錄在冊，金額高達6百多萬。
“是，興帥，卑職會將事情辦妥。”文山點頭道，很少看到葉重這麼鄭重其事的時候。
“斷龍行動，希望還真能把這條大龍給一刀兩斷啊。”看着文山離去的背影，葉重微微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