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方纔這魔物與擁郎相鬥時,又是如何?
莫非並非是魔物將擁郎打敗,而是擁郎自己擊敗了自己。
有這魔物在身,上官婉柔既能對付他人,也能夠自己活在自己的幻夢之中。當下她提起精神,防止自己再受到這魔物的幻象驅使。
這個時候她看到幻象朝後面坐去,並執起杯茶水飲了起來。
此際對於幻象這魔物的一舉一動,上官婉柔都必須帶着十二萬分的精神去分辨才行。看着幻象喝水,她以爲是自己渴了吧,所以想喝水,這才引得幻象喝水。而當她發現自己並不渴的時候,也便知道幻象喝水,來自於它自己的需求,與自己無關。
眼看着幻象飲水,上官婉柔回過身去,心下不禁紛繞起來。
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分辨出幻象來。
這魔物是吃定了上官婉柔偶爾會陷於幻象之中,是以總是鑽孔洞利用她。
而爲今最重要的自然是駕馭幻象這魔物,把它的需求以及自己的需求分辨開來。
想罷上官婉柔匆匆出了房門去,到外頭走動,先脫離幻象這隻魔物,爾後再想法子控制住它。讓它成自己的左右手!
結果上官婉柔圍着這客棧走了一圈,也沒有找着有效的法子。
最後她實在無法,只得去扒拉自己的空間,查看空器之類的,有無能夠剋制住幻象的。
“主人,幻象來自於心魔。有執著纔會有幻象。要剋制的也許並非幻象,而是主人您自己。”蟾蛇在腕間動了下,閃爍着瑩光之色。
它所說的話落入上官婉柔的耳中,使上官婉柔略皺起眉頭對道,“那現在該怎麼辦?我的執著已經入魔,否則怎麼可能會召來幻象呢?可現在驅趕幻象,對我顯然不利。而如果利用它的話,也將有一定的代價。”
“主人您忘記啦,還有鬼護呢!”
蟾蛇這一提醒,上官婉柔忽地想起來,被龍獸們給擊敗的鬼護。它已經完全臣服於自己。此刻正在自己的空間內像朵雲似地來回晃盪。
上官婉柔招招手,它立即就從空間內飄了出來,落在了她的眼前。
便在此際上官婉柔把它帶到客棧之內,推開門往魔物前走去。
幻象正把最後一碗茶給喝完,此際就看着上官婉柔背後面拎着什麼似地,朝自己走來。
把茶杯放回去,幻象正朝上官婉柔伸手,意思讓她到自己跟前來。
哪料到上官婉柔猛然把自己的手從身後一抽,但見黑森森的鬼護呼地竄出來,猶如道旋風般朝幻象撲去。
幻象魔物哪裡想到,會突然冒出這麼個東西,它本能地與鬼護鬥在一處,同時施展自己的絕技“幻象之功”。
結果鬼護根本就不吃這一套,它們在一塊,像是來回拔河和摔跤般,直接在客房內打成一團。
上官婉柔見了挑挑眉頭,頭也不回地退出客房。
把客房的門關上,她站在走廊內,就聽見客房之內發出一陣陣呯呯的摔砸之音。
客棧人員來往紛紛,聽到這聲音都怪異地回頭。
只是看着上官婉柔一臉無害的笑,他們紛紛躲避開去。猶如看怪物般,誰也不上前,倉皇而逃。
看來這裡的人也識出了魔物的本體,且也遭到過這魔物的攻擊,是以這裡的人才會對魔物幻象如此熟悉。
轉頭,上官婉柔朝與自己相鄰的客房看了幾眼,發現之前這裡還住得滿滿的,不知從何時開始,已經空空如也。她暗自點頭,看來自己的所料並不錯,這些人是吃過幻象的虧,所以纔會如此避之唯恐不及。
雙手抱胸,上官婉柔在門外頭閒散地瞧着四下,算計着鬼護能不能打敗幻象。
如果這件事情被那擁郎知道,必定是要氣死的。
想來鬼護是百丈塔內的東西,現在卻能夠用來對付幻象。而擁郎如此大的本領,卻生生敗在幻象的手中。也是夠憋屈的。
上官婉柔淡淡地搖搖頭,果真是一物剋一物。令人防不勝防呀。
在外轉了一圈後,直到客房內再不出現半點聲音。上官婉柔這才推門而入。
剛一進門,她便擡頭朝着聲音處看去,但見着不遠處的牆角立着鬼護;而那幻象,竟沒了蹤影。
見此情形,上官婉柔異了下,但不知是怎麼回事。
誰知道那鬼護突地朝她飛奔而來。
那速度快得令上官婉柔吃驚。
鬼護在面前停下,上官婉柔就見着在鬼護的前面,居然還有一名鬼護。
上官婉柔:“……”
這是怎麼回事?
只見鬼護將前頭的那名鬼護丟到一邊,站到了上官婉柔的身邊。這等於是兩人朝着被丟到一邊的鬼護看去。
此際上官婉柔已經識出來,這個被丟掉的鬼護便是幻象。
“鬼護,我們現在便去尋找融牧他們吧!”
上官婉柔勾脣一笑,現在已經並不再擔心比試結果。
而她知道鬼護已經贏了。
鬼護在後頭飄,還未出門,那另外一名鬼護已經重新幻化成人類的樣子,對上官婉柔說道,“你很厲害,但想利用我,還差得遠!一名驅驅的鬼護,也想對我威懾,簡直不自量力!”
上官婉柔停下步伐,回頭看着幻象,“那你的目的是什麼?又知道我的目的是什麼?”
幻象依然不答。
上官婉柔也並不惱,伸手撫了撫自己身邊的鬼護,淡淡揚聲對幻象說道,“既然你這麼厲害,只是也不是我的鬼所的對手。所以,你就保留着你自己的秘密,離開我這裡。這樣對我們彼此也公平些,省得鬼護再與你打一架,你說是不是?”
這話令幻象掀開兜帽,露出了裡面那屬於祁芮雪的臉。
它自然是想看看上官婉柔會有怎樣的反應,但是對面的人卻是連眼皮都沒有撩一下,顯然是對它的這種行爲,沒有半點感應。它這招早被廢掉了。
幻象不甘,它又摸着了上官婉柔其他的心思,這便又幻化成了融牧的樣子,繼而是元虛,之後是喬智……
然而不論是誰,面前的人都沒有太大的反應。
幻象折騰了一陣子,發現自己根本不能夠掌控對方的脈路,當即不禁跟着叫道,“知道我是怎麼陷入寒地,進入邪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