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湛要成親了,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她的心就算不死,也麻木了。
滎陽郡主並沒有覺得封定‘玉’的話有錯,但是她現在要忘了劉湛簡直就是難如登天。
“罷了,今日同你耗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我還是回去好了。不日就是科考,你不如回去關心關心你哥哥。”封定‘玉’索‘性’起身,準備離開一鏡齋。
滎陽郡主有些愣神,她這就要走了?
翌陽郡主見封定‘玉’起身,她也起來,準備走了:“你今日情緒不佳,不如早些回去吧。”
“正是。”獨孤伽羅也點點頭。
滎陽郡主哭笑不得的看着三人,道:“也罷,你們先回去吧,這件事我自己會處理好的。”
封定‘玉’點點頭,與翌陽郡主獨孤伽羅離開了一鏡齋,到了樓下的時候,翌陽郡主卻是說要去相府坐一坐,獨孤伽羅知道翌陽郡主自然是 有事要與封定‘玉’說,不應當自己在場,便是與兩人也告辭了。
上了馬車之後,封定‘玉’這纔有些無奈的說道:“我真不知道那人竟然是劉湛。”
翌陽郡主微微一笑,笑容之中包含了一些意味不明:“也許就是劉湛還好,若是她對劉湛是因爲別的事留情,只怕這纔是禍患。”
封定‘玉’不明白翌陽郡主的話,皺眉問道:“你知道當中還有什麼內情?”
“說起來劉湛算是懷王府的家奴了,試問滎陽又怎麼會認識懷王府的一個家奴呢?還對他情根深種。”翌陽郡主對這樣的故事表示當中漏‘洞’很多,但是這件事卻是事實,纔會讓人覺得奇怪。
封定‘玉’皺着眉頭沉思,翌陽這話說得沒錯。劉湛幾年前還是懷王府的家奴,不是武將,又怎麼會認識滎陽郡主呢?況且……封定‘玉’回想起好幾次見到劉湛的情景,當時滎陽也在的,可是劉湛的表情卻沒有什麼變化的。
翌陽凝眉仔細想了想,說道:“若是我沒記錯的話,懷王府的那一批武將似乎都是五年前才進入軍營的,我爹也曾經提起過。當年一同入了軍營的人還有定國公家的公子,不少武舉人,而且……”
翌陽郡主看向封定‘玉’:“五年前舉行過狩獵,你還記得嗎?似乎是那一次狩獵的時候,滎陽出過一點兒小意外。”
封定‘玉’記‘性’很好,被翌陽郡主這麼一說,她就想起當年滎陽被驚了馬的那件事,立刻說道:“當年她的馬兒受驚,險些把她踩死,似乎是一個‘侍’衛把她救了吧,但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難道是那一次嗎?”
“若是真的,那麼救了滎陽的人絕對不會是劉湛。”翌陽郡主十分肯定的說道:“當時我與容越看中了同一只鹿,他身邊跟着幾個‘侍’從,當中有一個就是劉湛。”
翌陽郡主自幼便是過目不忘的,這一點,封定‘玉’是絕對相信的。
“也許不是因爲這件事呢?”封定‘玉’有些不想往那方面去想,若是當年救了滎陽的人不是劉湛,那麼會是誰?
翌陽郡主微微張嘴,可又沒有說話。封定‘玉’見她‘欲’言又止,索‘性’直接問道:“你有什麼懷疑?”
“若是當年救了她的人是其他人呢,我們做一個大膽的假設好了,那個人是定國公府的大公子徐煜呢?”
“徐煜?”封定‘玉’猶豫了一下,道:“他也是五年前一同去狩獵的人嗎?我沒有注意到這個人。”
翌陽卻是想起了當年的那件事,當年她回到長樂王府,長樂親王對她十分寵愛,就算是君上那裡,他也毫不掩飾對自己的偏愛。也就是因爲這個願意,她也跟着長樂親王去了五年前君上說的那一次慶山狩獵。而那一次慶山狩獵,現在看來埋下了不少故事。比如徐煜,比如滎陽郡主,再比如劉湛。
這三個人本來應該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去,可是誰知道五年後這三個人竟然會有這個奇妙的聯繫呢?
“當年那頭鹿被容越獵得,很快我就換了個地方,可是沒有想到一換了個地方,竟然就看到了徐煜有些氣喘吁吁的躲在一顆大樹下面,那時我隔得遠,他並未看到我,可我卻是看到他前方不遠聚集了一堆人,現在想來應該是滎陽了。當中的間隔,也有一炷香的時間,若是當年救人的人不是劉湛,實際上也是可以理解的。”
翌陽郡主說出了當年在慶山狩獵的情況,她對當年發生的事可是記憶猶新呢。
封定‘玉’細細的想了一下,若是真的如同翌陽郡主的話,那麼當年救人的一定就是徐煜無疑了。可是爲什麼最後滎陽會覺得那個人是劉湛呢?難道當中還有別人的手筆?
“這件事實在是有些想不通的。”封定‘玉’總覺得當中還有什麼地方她們兩個都忽略了沒有注意的地方,可是現在她完全沒有頭緒。
翌陽郡主嘆口氣,道:“若是想知道真相,只怕要去問問徐煜了。”
封定‘玉’聽到這話,像是聽到了什麼不能說的勁爆消息一樣,不可置信的看了她一眼,說道:“我以爲滎陽瘋了就算了,你也瘋了嗎?去問徐煜,好像徐煜會告訴你一樣。”
翌陽郡主被封定‘玉’這麼一說,也有些無語,她是不是想得太理所當然了?徐煜五年了,都沒有把這件事說出來,現在難道她問了一句就會說了嗎?
“是我想的太理所當然了。”翌陽郡主掩嘴笑了下,她是承認的很快。
封定‘玉’無語的白了她一眼,正不打算跟她說話了,可是下一瞬想到了什麼,湊過去,問道:“婚期可是定下來了?”
翌陽郡主俏臉一紅,啐了封定‘玉’一眼:“你還未出閣,你怎好意思問這個?”
“你我什麼關係,難不成還不能問了?不是連我都要瞞着吧?”封定‘玉’倒是不介意這個事兒,很是直接的跟她說道。
翌陽郡主無奈,只得說道:“你及笄之後,明年開‘春’。”
“真好,日子已經定下來就好極了。”封定‘玉’很是開心,翌陽郡主也是她的故‘交’好友,兩人的關係匪淺,自然封定‘玉’也是希望翌陽郡主能夠得到幸福。好在現在容柒和翌陽兩人已經修成正果了,不然的話這日子還有得熬呢。
翌陽郡主也是笑笑,十分開心的說道:“這會我是覺得大家都過得不錯呢,你看你大哥和大嫂有了孩子,如今的感情也變得好了,你和容越的婚事也早早就定了下來,你二哥和伽羅的婚事也很快就敲定了,至於你那個九弟如今還在國子監,豈不是事事完美??”
聽到翌陽郡主這樣的話,封定‘玉’也覺得心裡十分舒坦:“的確如此,近來都是喜事不斷,我呀沒有什麼煩心事兒了。只是這樣平靜的生活之下,我總是有點兒隱隱的不安。這一切都太好了,我害怕哪一天會有件事突如其來的打破這樣的幸福。”
“哎,你想得太多了。就算有什麼事兒難道你父兄都是擺設嗎?他們難不成還不能擺平嗎?”翌陽郡主寬慰封定‘玉’的心,她倒是不覺得最近有什麼會發生。只是她爹近來忙得很,連家都顧不得回,常常就算軍營皇宮兩頭跑,只怕都忘了自己還有個家了。
封定‘玉’笑笑:“但願是我。”
兩人談話之間,馬車已經從一鏡齋到了封相府,兩人剛剛下了馬車,就在‘門’口瞧見了管家。
管家直接迎上來,給兩人請安:“老奴給兩位郡主請安。”
封定‘玉’覺得很奇怪,爲何今日老管家要親自守在‘門’口:“管家,今日有什麼人要來嗎?”
“回郡主的話,安王爺來了。”管家恭敬的回到。
封定‘玉’與翌陽郡主面面相覷,安王?
“他來了多久了?”封定‘玉’微微皺眉,這人來相府,難不成是爲了封菡萏的事?
管家想了一下,說道:“比郡主到府要早這麼一盞茶的時間。”
“父親可在府上?”封定‘玉’看了下天‘色’,這時候也不知道封彰到底回到了相府沒有。
管家點點頭:“相爺已經到了,郡主請進吧。”
封定‘玉’只好帶着翌陽郡主一同進去,可是正準備去正廳的時候,封定‘玉’卻是止住了腳步,“這會我還是不過去了,若是有什麼事,爹一定也能處理好。”
翌陽郡主緊了緊封定‘玉’的手,安慰道:“放心吧,相爺久經官場多年,安王就算再有心計,他也能應付得來的,別忘了你爹可是經常與君上打‘交’道的人。”
封定‘玉’也只好點點頭,直接帶着翌陽去了自己的錦繡居。
令月守在‘門’口,見封定‘玉’來了之後,便是對封定‘玉’說道:“郡主,今日安王來了之後,五小姐也來過兩次,真的發現您不在之後才離開的 。”
“她竟然還敢來找你?”翌陽郡主神‘色’微冷,她是沒有這樣的庶出姊妹,不然的話她一定會狠狠收拾這樣不知好歹的傢伙。
封定‘玉’神‘色’不該,面目如常,只是好一會兒之後才冷笑道:“若是等會她來了,你直接讓她進來便是。我倒是要看看她還有什麼‘花’招要耍的。”
令月點點頭,給封定‘玉’和翌陽郡主讓出一條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