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晨就那樣談着琴,坐在城樓上,溫潤的眉眼,眼睛正含笑看着艾依依的方向。
趙末這個時候已經走到了艾依依的身旁,艾依依感覺到趙末的氣息,側頭看着他的側臉,心裡十分的平靜。
“你真有閒情逸致。”艾依依動了動嘴脣,說道。
宴清晨手上沒有停下,反而加快了動作,琴聲變得急促起來。
然後在最高/潮的時候,戛然而止,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響。
宴清晨優雅無比的坐在上頭,居高臨下的看着城樓之下的所有人,最後他的視線落到了艾依依的臉上,此刻,他的眼底透露出了一絲難言的複雜之色,說道:“好久不見,嶽玥。”
艾依依勾着脣角,沒有說話。
宴清晨猛然之間抱着琴,站了起來。
站在城樓之上,迎着風,迎着一切的結束,他收斂了所有眼底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淡然,他動了動脣角,說道:“我等你們很久了。”
穆蘭沉沉聲說道:“廢話少說,我們都已經到了楊城,你還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好了。”
宴清晨突然笑了起來,和他之前的溫潤的笑不同,這一次竟然隱隱的帶上了幾分的恨意,說道:“生不逢時便是我今日的下場。大周氣數已經盡了,無怪乎別人,我投降。”
投降……
這兩個字無比清晰的落在所有人的耳朵裡面。此刻的穆蘭沉也因爲這兩個字怔愣了半秒鐘的時間,但是他很快反應過來,緊緊的盯着宴清晨,說道:“你的投降,似乎太隨意了。”
宴清晨依然笑着,說道:“有時候隨性而爲,也不算是什麼壞事吧。不過,在這之前,我要一個人。”
穆蘭沉想都沒有想,說道:“你做夢!”
“我都還沒有說是誰,你就這麼快下結論了嗎?”
穆蘭沉眯着眼睛,看着宴清晨的臉,一字一句的說道:“不管是誰,都不行。如果這是你投降的條件,那麼大應不接受。如果還是男人,就真刀真槍的幹/上一場才痛快。”
宴清晨這個時候用手抵着脣,身體微微的顫動了一下,似乎是在咳嗽,等到他的手離開他的脣,一絲鮮紅的血順着他的嘴角流了下來,“我已經是一個將死之人了。又沒有子嗣,死了之後更不會有可靠的人來繼承皇位,大周必將淪爲其他國家的盤中之物。既然你們先了一步,我將它送給你們又如何?”
話說到這裡,宴清晨的視線又落到了艾依依的臉上,這一次,不再有掩飾,他的眼底是一種迷戀,對一種求而不得的東西的迷戀,他輕輕的啓脣,說道:“我直到現在才明白,我要的東西,從頭到尾都是一個人罷了。”
不是江山,更不是別人,只有一個艾依依。
“既然你們不答應,那便來一場最後的決鬥吧。”說着,他在半空當中做了一個手勢,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設定好的會引爆的機關並沒有啓動,下面什麼變化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