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末不再說什麼,正要牽着艾依依的手往座位走去。身後傳來了景泰帝蒼老又無力的聲音,“老十六,你同胞的兄長在何處?”
趙末沒有回頭,淡淡的說道:“父皇難道忘記了他傷了眼睛,下去醫治了嗎?”
“不,他不是。”景泰帝這個時候無比肯定的說道:“他不是。”
趙末沒有說話。
艾依依下意識的去看穆蘭沉,只見他臉上的神色和趙末十分的相似,淡淡的,好像天塌下來都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父皇若是告訴我一件事,我便告訴他在哪裡。”趙末淡漠的說道。
這話一出,艾依依立馬明白過來,趙末故意將血滴進參了那個西貝貨血的茶杯裡,是有兩個目的的。
一個就是爲了逼景泰帝滴血驗親。
另外一個只怕是想要知道他想知道的什麼事情。
“好。”活了這麼多年,又已經是一隻腳踏進棺材的人了,還有什麼是不能看淡的呢。景泰帝早就被傷痛折磨的意志消沉。什麼聖女,全部都是救不得命的東西。還想着做什麼?
“散宴之後吧。”趙末說道。
不知道爲什麼,趙末說這句話的時候,艾依依明顯的感覺到他看了自己一眼,那一眼飽含着複雜的神色。
艾依依擡頭再看過去的時候,只看到趙末淡然如水的幽深眼眸,和平時沒有什麼不同,想來是她看錯了。
她倒也沒有再放在心上,跟着趙末回席了。
宴會繼續進行,似乎並沒有受到這場滴血驗親的影響,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趙風笑容滿面的走了過來,說道:“十七弟,恭喜你終於是清白的了。”
趙末沒有說話,徹底當他是空氣了。
艾依依喝了口酒,站了起來,說道:“你很閒?”
趙風挑眉,說道:“似乎是。”
“既然你這麼空虛寂寞,應該去娶個女人。哦,不對,不能禍害人家的姑娘,那你就去窯/子裡吧,一/夜/情什麼的比較適合你。”
這麼直白露骨的諷刺,趙風要是聽不出來就白出來混這麼多年了,但是他不生氣,一點都不生氣,反而笑着說道:“你的建議我會考慮的。只是,嶽,你真的承受的起接下來的事情嗎?”
艾依依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
“呵呵,你們慢慢喝。”說着,趙風就風一樣的飄走了。
“依依,給我倒杯酒。”
“是,趙大爺。”艾依依掩飾住心裡不安的感覺,讓自己的面部表情顯得自然一些,笑着說道。
意外的,趙末沒有再糾正她的稱呼。
艾依依不動聲色的倒着酒,隨口問了一句,“你真的會告訴皇上穆蘭沉的身份嗎?”
趙末拿起酒杯,沒有喝,只是拿在手裡把玩着,沉默了一會兒,就在艾依依以爲他不會說的時候,趙末開口了,“那是他逃不開的命。沒得選擇。”
“就像嶽是聖女一樣,對嗎?”艾依依有點傷感的說道。
沒錯,如果一直有月藍族的存在,聖女便不會消亡,這樣的話,也只是讓更多的女孩子無辜的被利用,被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