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襲秋又道,“小姐,真的沒毛病。”
花涼柒這纔回頭,她萬萬不會相信,大夫人會待她這麼好。
花涼柒肅然起身,走到軟榻前,仔仔細細一處沒有遺漏的檢查了一遍,果真是沒有半點毛病。
花涼柒頓時心中起疑,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花涼柒細細揣摩,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不!不會!大夫人肯定在這個緞裙上做了手腳,隨後對襲秋道,“我不是還有好些緞裙嗎?找一件拿得出手的來,我要穿我自己的緞裙入宮。”
襲秋頓時一驚,“咱們可沒有像夫人送的這件這麼奢華的緞裙了。小姐您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奇怪啊,這衣服可是您的母親送來的,怎麼會有問題呢?”
花涼柒卻冷道,“你就這樣顧忌大夫人?誰是你的主子?你聽誰的?”
襲秋終究是閉上了嘴巴,乖乖的應下,轉身去了衣櫃的方向。
花涼柒看着牀榻上大夫人送的緞裙就覺得噁心,心下生恨就要給扔了,怎知擡手捏起緞裙的領口,忽然覺得手感有異,忙是停下動作,低頭仔細去看。
就見柔軟脖頸之處,有一小塊向旁邊翻起來,冒出些刺來。仔細一看,又不是刺,而是幾根細針,細如毫毛一般,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花涼柒頓時陰冷一笑,果不其然,大夫人那個賤人!
花涼柒頓時心生一計,頭都不回的對襲秋道,“襲秋,不必找衣裳了,老夫人不是說從未喝過我做的秋梨茶嗎?你去烹上一壺,我要給老夫人送過去。”
襲秋頓時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不知花涼柒這是弄得哪一齣,方纔讓她找衣裳,眼下卻又讓她去烹茶,她終於忍不住的問了句,“小姐,您這是怎麼了?這前言不搭後語的,您不是讓奴婢給您找緞裙嗎?”
花涼柒緩緩轉身,朝着襲秋微微一笑,“你這丫頭做事就是馬馬虎虎,當年就因爲這個丟的性命,不長記性嗎?”
襲秋更是微微一怔,“小姐,您在說什麼,奴婢聽不懂啊。”
花涼柒這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未來的事情,襲秋當然聽不懂了。
她皺眉抿了抿脣,不再說下去,將緞裙遞給襲秋道,“你看看這緞裙脖領的地方有什麼?”
襲秋接過緞裙仔細一瞧,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竟然冒然擡手去摸那細針,頓時手指就被刺破了,趕忙縮回手臂驚叫了一聲,“啊!小姐,這是針啊!可夫人爲什麼要這麼做啊?”
花涼柒陰冷的勾起脣畔,冷道,“我就知道她送來這麼好的緞裙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什麼好心!”
就在這一句話的功夫,襲秋又驚道,“小姐,好癢啊!”
花涼柒頓時疑惑問道,“癢?哪裡癢?”
“被這針刺破的地方癢。”
花涼柒趕忙去瞧,只見襲秋被針刺破的地方居然開始變紅髮腫,原來那針上有毒!
這不過才幾秒的功夫,襲秋的手就腫了,這若是穿在身上,只怕她還未到宮門口,就要因脖頸痛癢無法入宮了,大夫人這是要阻攔她今日入宮!
花涼柒越發憤怒了,當她還是當年哪個傻到家的蠢丫頭嗎?居然還要害她,她可是要還回去的!
隨後花涼柒附耳到襲秋耳邊,小聲且神秘的說了幾句,隨後擡起頭問道,“聽懂了嗎?”
襲秋堅定着點了點頭,“奴婢聽懂了,奴婢這就去給小姐烹秋梨茶去。”
過了一個時辰,花涼柒捧着一壺秋梨茶便來到了凌雲院,對門口的侍婢道,“我來給老夫人送秋梨茶,勞煩通傳一聲。”
那侍婢應了一聲走進屋子,不打會兒的功夫便出來了,回道,“老夫人讓二小姐您進去。”
花涼柒捧茶入了內閣,只見老夫人正坐在軟榻上,瞧見花涼柒微微一笑,“今日你不是要入宮嗎?怎麼得空來我這兒?”
花涼柒和善一笑,將秋梨茶放在老夫人身旁的桌子上,“我是特來給老夫人送秋梨茶來的,反正還有一個時辰才入宮,便給老夫人送來了。”
老夫人慈眉善目的含笑點了點頭,“你這丫頭有心了,剪春,快給我倒一杯嚐嚐。”
剪春是侍奉老夫人多年的侍婢,對老夫人忠心耿耿,花府上下的侍婢家丁對她都敬重得很。
剪春爲老夫人倒了一杯,老夫人端起茶盞喝下一口,笑得越發滿意了,“嗯,果真是好茶,怪不得你父親那麼喜歡喝。”
花涼柒見老夫人喜歡,也是笑得欣喜,“老夫人若是喜歡,涼柒以後就常來給老夫人送茶。”
“好,好,我這地方平日裡冷清的很,你能常來自然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