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_第四章(上)

雖然那天花經理對我大發脾氣,而且還將我扔在了馬路邊,但是,在經過數天之後,我對她的怨氣已經減輕了許多。因爲,在我冷靜下來之後回想和她的每一次見面的場景,我覺得她不應該對我有着什麼惡意。但是有一點我十分的不明白——她既然是三哥的手下,爲什麼還要阻止我去和他們結拜呢?而且,她的意圖被三哥他們識破之後她卻安然無事,這不能不讓人感到疑惑萬分。我記得那天晚上她到我們酒桌上來的時候,竟然是在二哥隨口一句話的情況下就自行地去坐了下來,而且後來還不顧他們的阻止非得和我喝酒。

再有,她把我灌醉之後卻用那個有些搞笑的故事搪塞了後面的酒。而且還是在沒有經過同意的情況下離開的。她離開得是那麼的堅決,那麼的無視他們的存在……

我所有的對她的疑惑都產生於那天晚上,在與六哥道別的那一刻。

那天晚上,後來我直接打車將王小雅送到了醫科大學的大門前。在車上的時候我問過她:“你究竟是叫王小雅孩子叫燕子?”她回答說:“我叫王曉燕。拂曉的曉,燕歸來的燕。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騙你,我是因爲害怕。”

我沒有責怪她,因爲我理解她當時的處境。

“儘快讓你媽媽到我們醫院來吧,你最好提前一天告訴我,我好安排。”我隨後說。

“嗯。”她低聲地回答。

“有什麼困難隨時找我,我電話你有。”我又道。

“嗯。”她說,“現在應該沒什麼困難了,畢竟我有了這麼些錢了。”

我頓時無語。

第二天,六哥派人給我送鑰匙來了。

我沒有想到來的人竟然是那個叫小敏的女孩。

那時候我正在醫院人事處裡面。孫處長沒有找找我談話但是卻不住地在我面前喋喋不休,“醫院的行政工作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比如說你們醫務處,你們要負責整個醫院的醫療服務質量、醫生的培訓、醫患糾紛等等。特別是醫患糾紛,那可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如果遇到講道理的病人家屬還好,但是一旦遇上蠻橫的主可就會相當的麻煩……”

我就坐在她面前,她起碼給我講了一個半小時。

萬幸的是,我的手機忽然響了,我急忙對她說了聲“對不起”然後就跑出了她的辦公室。我在心裡對這個打電話的人感激萬分。

電話是杜楠打來的,“有人找你。”她告訴我說。“是一個女人,身材蠻不錯的。”隨後又加了一句。

“她說找我什麼事情了嗎?”我問道,沒有去理會她的調侃。

“沒有,她就說找你。”她說。

“那你把電話給她,我看看她是誰。”我說道。

“大哥,我是小敏啊。”電話裡面的聲音很好聽。

我覺得她的聲音好像有些熟悉,但是卻一時間想不起來了,“有什麼事情嗎?”我問道。

“我們老闆讓我給你送鑰匙來。”她說。

我更蒙了,“鑰匙,什麼鑰匙?”

“昨天晚上我們陳老闆不是告訴你了嗎?”她說,隨即發出一聲輕笑。

我這才猛然地想了起來,原來是她!

“那你把鑰匙交給我診室的小杜護士吧。我在和別人談點事情。”我隨即說道。

她卻在電話裡面大笑,“我的大哥也,我不帶你去,你怎麼知道在什麼地方啊?”

我一怔,頓時也大笑了起來,“那你等我一會兒。”

隨即去對孫處長說道:“孫處長,對不起啊,朋友有急事找我,正在我診室等呢。”

“讓你那朋友等!”她卻大聲地道,“你先得去醫務處。走吧,我帶你去。”

其實醫務處就在人事處的樓下。我估計將醫務處設在二樓的目的是爲了讓醫生或者病人進出方便。我這人在以前不怎麼追求進步,所以今天還是第一次到這個地方來。

剛纔在孫處長辦公室的時候她已經向我介紹過了,醫務處在醫院裡面是除了後勤處以外最大的科室。現在我已經知道了,我的手下有十幾個人。

據我所知,後勤處可是有好幾十號人的。這第一與第二之間相差也太大了吧?我心裡不禁苦笑。

“這是你們的新處長,泌尿科的秦醫生,大家都認識吧?”孫處長向處室的人介紹道。

“認識、認識。”大多數人都在迴應。我卻感覺到他們看的是孫處長的面子。因爲我發現他們的眼神都指向了我身旁的她。

“我不認識,醫院真是好笑,隨便哪個人都可以當處長了。”可是,在我的這些新下屬當中卻忽然有人這麼說了一句。我不知道這個聲音傳自那個人的口中,但是我聽出來了,是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

我頓時有些尷尬。這下我終於嚐到了通過關係當上這個處長的滋味了。

“張萌萌!你對秦勉同志的這個任命有意見可以去找醫院的有關領導提啊?秦勉同志擔任醫務處處長的事情可是經過院長聯席會議研究通過的,大家都認爲他業務熟悉、醫德醫風好,工作勤勤懇懇,非常適合這個職務的。在這裡我告訴大家啊,今後如果有誰不聽秦處長的招呼的話,不要怪我不客氣!”孫處長忽然冒火了,她大聲地斥責道。我發現她雪白豐腴的臉變得鐵青。

我在心裡對她萬分感激,同時對自己剛纔在她辦公室裡面的那種不耐煩的情緒而感到慚愧萬分。

“都認爲?哼!”還是那個聲音。這下我終於看明白了發出那個聲音的主人了。是一個接近三十歲的女人,她和其它人不一樣,其他的人都是站着的,而她卻坐在一張辦公桌的後面。我只看見了她那張漂亮而有着不屑表情的臉,還有上身的白色毛衣。

我知道自己這時候應該說話了,“大家好,我是秦勉。說實話,我也覺得自己不適合當這個醫務處長的,因爲我自從到這個醫院上班以來幾乎都是圍繞醫院和自己的家庭在轉,從來沒有參與過醫院的行政工作。而且我才僅僅是一個本科學歷而已。如果不是前幾天孫處長和醫院的嶽院長親自找我談話的話,我根本就沒有想到我會到這裡來當這個勞什子處長。不過,既然領導這樣考慮了,我就必須得做好。我這人沒什麼其他的本事,但是我很勤快,別人一個小時可以做好的工作我原因花兩個小時,或者三哥小時去把它做好,即使加班我也願意。此外,我自己覺得我還比較謙虛,我剛剛接觸行政工作,說實在的,我現在什麼也不懂,但是我願意學習。請大家放心,我絕對不會因爲害怕丟面子而放棄向你們請教、學習的機會的。對了,我還想向醫院的領導

請求一下,請領導們給我半年的試用期,如果半年後我還沒有適應這裡的工作的話,我自己主動去想領導們提出辭職。其實,我對這個處長的職位並不怎麼看重,我還想就當一個醫生好呢,自由自在的,多舒服啊。不過有一點我想提醒大家,如果你們對我個人有什麼意見的話,我絕對不會怪罪你們,也不會怨恨你們。但是,如果有人把對我個人的意見帶到工作上來的話我可就不客氣啦,到時候我如果辭職的話,那麼我首先就得先處罰了那些因爲個人情緒而影響了工作的人。”

“秦處長講得好啊。大家聽聽,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境界?好了,大家繼續上班吧。張萌萌,你馬上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孫處長接下了我的話說。

我急忙道:“孫處長,我剛到這裡來上班,我想首先和大家好好交流交流。張萌萌就暫時不要去你的辦公室了吧?”

她看了我一眼,有些驚訝的樣子,隨即點了點頭道:“好吧。你和他們好好談談,先熟悉熟悉情況。”

孫處長離開了。我看了所有的人一眼,那個叫張萌萌的女人依然坐着。“大家繼續幹自己的工作,我今天還有幾個門診病人沒看完,我得馬上回去。”我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沒想到這個人還蠻有脾氣的。”我聽到身後傳來了一個議論聲。

我這樣做的意圖很簡單——你們當中不是有人覺得我不適合當這個醫務處長嗎?我偏要做出一付無所謂的樣子!

有時候別人認爲你越是在乎某樣東西,他們可能就會越加的刁難你。我就是這樣想的。

我到診室的時候發現杜楠和那個叫小敏的女孩聊得正歡。今天,小敏穿着一條瘦身牛仔褲,她的腿看上去筆直而細長;她的上身是一件紅黃相間的羽絨服,以黃色爲主,在衣袖的兩側、胸部橫過的是紅色的條塊,我估計她羽絨服裡面沒有穿多少衣服,所以雖然外形臃腫但是卻依然可以完全地感覺到她身材的凸凹有致。身材很不錯的一個女孩子。

她給我的感覺是清純與活力。我無法將她與“口活”兩個字聯繫在一起。

但是,我相信六哥說的是真的。包括他所說的關於她與百里南的事情。

百里南是他們心目中永遠的大哥,他們對他的尊重發自於他們的內心。正因爲如此六哥才絕對不會亂說。昨天晚上,六哥也許是一時間得意了,也許是想以此說明他爲什麼要那麼喜歡這位小敏姑娘,所以才一時間說了一句不該說的話。也許最關鍵的是:他把我當成了真正的兄弟。

應該是這樣,只有在自己覺得可以信任的人面前纔會放鬆警惕。

但是,七哥鄭勤書卻沒有把我當成他的兄弟,或者是還沒有完全當成。他當時即刻阻止了六哥。不,好像不是阻止,是責怪。

當然,我不會怨恨七哥的,因爲他畢竟替自己辦了一件這麼大的事情。畢竟自己加入他們的時間不長,他對我有着不放心的情緒應該可以理解。也許他和我一樣,都是被綁架進了這個兄弟團伙裡面去的。

綁架?我怎麼會忽然想到這個詞語?

“回來啦?”杜楠首先看見了我。

我朝她點了點頭,隨即去對小敏道:“對不起,我那邊有點急事請,讓你久等了。”

“沒什麼,我正好和小杜姐姐聊一會兒天呢。”她朝我燦爛地笑。我情不自禁地去看她,目光的焦點卻不由自主地聚會到了她那微微有些厚的脣上,不,不是厚,是性 感!

該死的!你腦子裡面在想些什麼啊?!我猛然地感受到了來自杜楠的似笑非笑的目光,霍然地醒悟了過來。

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到了吃飯的時間了,怎麼樣?我們三個人一起去吃點東西?”我邀請道。其實我在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還有些惴惴不安的,因爲我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那件事情她可是知道的。但是我隨即便覺得沒什麼了,因爲我相信她絕對不會將那件事情拿出來講的。不過,既然到了吃飯的時間,這個客我必須得請,因爲我不想得罪她。

“好啊。”小敏高興地道,隨即去挽住了杜楠的胳膊,“小杜姐姐,我們今天狠狠地宰他一頓。”

杜楠淺淺地一笑。

“就在我們醫院外邊的酒樓,而且中午又不能喝酒,你想宰我也宰不了。”我“呵呵”笑道。

“開玩笑的。那留着下次宰你。”小敏朝我做了一個怪相。我很高興,因爲她就好像忘記了昨天晚上所發生的那一切。

現在,我發現,她蠻可愛的,她給了我一種活潑爛漫女大學生的感覺。可惜……唉!

還是那家酒樓。我發現自己已經有了一種慣性,只要在醫院周圍吃飯的時候就會很自然地想到這個地方。

不過,我還從來沒有去坐過這裡的雅間。今天,我仍然不準備去。就便餐而已,沒必要。在雅間吃飯,除了是一種面子的需要之外,還有就是覺得私密。今天,我和她們兩個人在一起,我覺得沒有什麼需要忌諱的。有時候越是做得鬼鬼祟祟的,別人反而地還會更加的懷疑。所以我覺得我們的古人很有智慧,因爲他們發明了一個很不錯的詞語——欲蓋彌彰。

找了一個靠窗的座位坐下。我喜歡靠窗的位置,因爲可以看到窗外的風景。這不但可以爲一頓便餐帶來另外一種享受,而且還可以讓自己在遇到尷尬的時候將頭朝向窗外——我在看風景。

我獨自坐在一邊,對面是杜楠和小敏。

“喜歡吃什麼,點吧。”我將菜單朝她們倆遞了過去。

“這種事情好像應該是男人做的吧?我們女人只享受就可以了。”小敏笑着對我說。

“對,你點就是了。”杜楠也說。

我感覺到小敏的話裡面似乎有着另外一層含義,色色的味道。也許她的話並沒有其他的意思,而是我曲解了而已。你變壞了!我在心裡苦笑。

“這位小姐說得沒錯,這本來就應該是男人乾的事情。”猛然地,我聽見自己的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是崔主任!

慌忙地站起身來,“主任,您怎麼也來了?”杜楠也站了起來,“主任……”她的聲音極小。小敏坐在那裡,茫然地看着我們。

“呵呵!我也是人啊,也得吃飯不是?”主任大笑。我這才發現自己剛纔那句問候的話語裡面有些問題。

“我們換一張桌子吧,一起吃好不好?”我問主任,恭敬地問。

“好啊。反正我這裡加我也就兩個人。”他說。我看了看他身後,“人呢?”我問道。

“方便去了,馬上來。”他笑道。

“我馬上去讓

服務員給我們一個雅間。”我說完便準備離開。

“不用了,不用了。就外邊,空氣好。”主任卻拉住了我。

我隨即讓服務員重新給我們安排了一張大桌。大廳裡面的人越來越多了,聲音有些嘈雜。這家酒樓的老闆真的很精明,醫院對面的生意確實太好了。

我看到了很多熟人,他們都是我們醫院的醫生,在互相看見之後都僅僅是相視而笑、然後自己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就坐。我粗略地掃視了一圈,發現除了病人或者病人家屬請客的之外,還有醫藥代表。一個男醫生和一到兩位美女坐在一起的肯定就是。

大家都喜歡做大廳,既然是公開的秘密就沒有必要忌諱什麼了。也許他們和我的想法都一樣——遮遮掩掩的反而不好。

“主任,您來點菜吧。”我把菜單交給了他。僅僅是爲了一種禮貌。

“還是你來吧。我最煩的就是點菜了。我點西餐倒是不錯,因爲簡單。中餐很麻煩,不但要講究葷素搭配,而且還得考慮味型和色彩。太麻煩了!”主任卻將菜單給我遞了回來。

“主任,您這不是爲難我嗎?我哪有這水平?”我苦笑道。我發現自己在他面前真的沒有了從前的那種緊張了。

“我來吧。”忽然,我聽到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曾子墨!

我驚訝地看着她。“今天正好到你們醫院來。聽說你高升啦?太好了,今天我情況,祝賀祝賀你。”她彷彿讀懂了我的眼神,笑着對我說。

“呀!小杜妹妹也在啊?這是誰?長得真漂亮。”她好像是纔看到杜楠和小敏的樣子。

“她叫小敏,哦,對了,你全名是什麼啊?我還不知道呢。”我問小敏道,隨即朝主任笑了笑,“主任,這是我朋友公司的部門經理。”

其實我並不知道小敏究竟是不是什麼部門經理,不過我覺得給她加一個職銜好一些。還有,我特地說明自己不知道她的全名,這是說給杜楠和曾子墨聽的。

“我叫汪敏。我們老闆喜歡叫我小敏。”她落落大方地回答,“這是你們主任啊?好帥哦,肯定是教授吧?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帥的教授呢。這位姐姐也好漂亮。”

崔主任“呵呵”直笑,“小姑娘真會說話。”

“小……汪敏,我告訴你啊,我們崔主任可是全國知名的泌尿外科專家呢。這位曾小姐是醫藥公司的經理。和我們有業務關係。”我趁機將主任和曾子墨介紹給了她。

“秦大哥,你還是叫我小敏吧。你叫我汪敏,聽起來怎麼這麼彆扭呢?”她笑道,撅着嘴。

所有的人都大笑。

很快地,曾子墨就點好了菜。

“不錯。”主任看着一桌子的菜笑。

“要不我們喝點酒吧?”曾子墨說。“好啊。”汪敏頓時附合。

“不行、不行。下午我有一臺手術。”主任急忙搖手。我也說:“我下午要開會。”說完後覺得不大對勁,急忙又道:“我剛到醫務處,下午想和處室的人瞭解一下基本情況。”

“對,你不能喝酒。”主任點頭道,“我看這樣,小杜代表我們醫院和科室與小曾和小汪喝。我下午放你的假。”

“我們三個女人喝酒,你們兩個男人在邊上看,沒勁。”曾子墨說。

我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的眼神是停留在主任那裡的,她的神態有些撒嬌的意味。

這個女人!我心裡暗暗地生氣了。現在在我的心中,“水性楊花”這個詞語已經與“曾子墨”這三個字緊密地聯繫在一起了。

一種強烈的失落感頓時涌上心頭,很快地,那種失落感便轉化爲了憤懣與厭惡。這種女人!我在心裡憤憤地道。

不過我沒有表現出來,因爲崔主任。他不住地在和桌上的三個女人說着話,竟然一個也沒有落下。我看着他侃侃而談的樣子,不禁有些佩服他——這也是一種本事啊。

最終,她們三個人還是沒有喝酒。因爲沒有男人陪她們喝。

我發現女人其實和男人是一樣的,在喝酒的時候都需要有異性相陪纔會覺得有樂趣。這就好像那些賽事一樣,在場上的隊員們總是喜歡有一支異性的啦啦隊的。

中途的時候,不斷地有本院的醫生過來敬酒,他們來敬的是崔主任,然後順便敬我。

“恭喜啊,秦處長。”他們敬我的時候都是這一句話,好像事先約好了似的。我明顯地可以聽出來他們的語氣裡面並沒有恭喜的意味。這讓我想起了那天下午孫處長找我談話的時候所說的我上班睡覺的那件事情來。我發現我們醫院還真是複雜。

以前,我每天的生活都是圍繞着醫院和自己的家在活動,那時候的我總覺得醫院的同事們互相之間都很友善,只要是我們內部的職工,不管認識或者不認識,只要他的身上穿着的是白大褂,無論到什麼科室去都會受到禮遇的。我也一樣,只有是本院的人帶病人到我那裡來看病,我都會熱情地接待、細心的診治。但是現在,我發現一切都變了。

也許,行政也是一種江湖,一旦捲入進去後就必須得面對那樣一些事情:爾虞我詐、暗算告狀,或者像張萌萌那樣當面給我難堪……

雖然別人對我的祝福有些淡漠,但是我只能裝出一付無所謂的樣子。“請今後多支持。”我的這一句話在今天說了很多遍。說到後來我自己都覺得說得有些厭煩了。

主任也被這些敬酒的人搞得很無趣,後來的語言也少了很多。他一旦不說話,我們也就沒有了聲音。大家都很默契,在匆忙地吃了一碗飯之後就匆匆離開了這個地方。

“我有事情對你說。”曾子墨在去結賬之前對我說了一句。

“我還有事情,以後再說吧。”我淡淡地道。她一怔,隨即去了。看着她那顯得有些瘦弱的背影,我不禁從心裡升騰起了一絲的柔情。但是那一絲的柔情隨即便被心中的厭惡替代了。

我非常清楚一點——她走近了崔大寒,就絕無逃脫的機會。也許,她已經是崔大寒的人了。剛纔在桌上她的那種眼神告訴了我。因爲她曾經在我面前也那樣過,那天,我差點就和她那樣了,如果不是因爲有人干擾的話。

“我下午還有一臺手術,我得回去休息一下。”崔主任在醫院的大門處向我們道別。

“她找我有點事情,我還得出去一下。”我指了指汪敏說。

崔主任笑了笑然後離開。“我也回去了。”杜楠對我說。

“好的。”我看着她,發現她有些憂鬱的樣子,“怎麼了?”我輕聲地問。

“沒什麼。”她說完後轉身離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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