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請問是王小聰先生嗎?”電話接通,裡面傳來一個陌生且低沉的聲音。
“我是。”
“請您稍等一下,有人想和您通話。”
王小聰也不着急,等了片刻,話筒裡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你,你好,可以請你幫我一個忙嗎?我,我想見一下程璐。”他的語氣很緩慢,顯得有氣無力,像是隨時要嚥氣一樣。
“程璐?”王小聰愣了一下,他心裡冒出一個猜測:“你是?”
“電話裡我不方便透露名字。”電話那頭換了口氣,急切道:“可,可以帶她來見我嗎?我的時間不多了,我,我有很重要的話要對他說。”
王小聰心裡的猜測落實,他沒有說話,程璐幹什麼不是他能決定的,從昨晚的聊談中能聽得出來,她心中滿是怨恨。
見王小聰沉默不語,對方焦急地道:“我的時間真不多了,我有很重要的話要對她說,而且還有很重要的東西要交給他,求求你幫助我。”
“不好意思,我做不到,程璐去不去不是我可以控制的。”沉吟了片刻,王小聰說道。
“不用告訴她,只要帶她過來就可以了。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也知道你幫助了她,但如果這次你不幫她,她會死的。”
王小聰眼中閃過一絲沉思,說道:“我試試吧,到時候去什麼地方找你?”
“中心醫院,但這裡已經被人監視了。”
“我知道了。”
王小聰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望着前方,露出一副若有所思之色。
中心醫院,頂樓的一間豪華病房中,老人聽見電話傳來的盲音後,站在旁邊的男子連忙將手機拿了過去。
老人無力地躺在病牀上,臉色枯敗,看不到一絲血色,他嘴巴大張,不斷喘息着,幾句話好像抽空了他的肺氣。
很快,幾名護士和醫生衝了進來,一番搶救後,才堪堪脫離了生命危險。
“你,你去保護璐璐吧。”老人看着身邊的男子說道。
“老爺,我走了,你怎麼辦?”男子焦急道。
“不,不用管我,都是我欠她的。”
男子走後不久,病房的門突然打開,一名身穿白大褂帶着白口罩的身影走了進來,他一進來就將房門關好,走到病牀前。
“你是程璐的父親?”
“你是?”老人驚訝地看着眼前的陌生人影。
“剛打完電話,就不知道我是誰了嗎?”來人摘下口罩。
“你,你是王小聰?”老人吃驚地道。
王小聰點了點頭,伸手從病牀上拿起老人的手臂,摸着他的手腕說道:“我很好奇,你從小就沒有管過她們母女,爲什麼現在又想見她?”
“不是我不管她們母女,只是我……”老人沒有說完,臉上浮現出痛苦的神色。
王小聰沒有再問,而是開啓神眼的透視能力,先觀察了一下他的身體狀況。
這一看之下,突然呆住了,他沒想到老人體內的器官不但嚴重衰竭,而且呈現出一種怪異的黑色。
“你中毒了?”
按說,作爲中州勢力最龐大的力源集團總裁,以他的身份地位,怎麼可能中毒?
老人苦笑了一聲說道:“也許,這就是報應吧。”
王小聰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這一刻,他倒是有些可憐起這個垂死的老人,一世梟雄,最後卻落得這版下場,可悲可笑。
“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估計等不到程璐過來了,不過我可以讓你多堅持一段時間。”
“謝,謝謝你。”老人感激地道。
王小聰卻沒有立刻動手,而是看着他的眼睛問道:“不過我需要知道你見程璐的原因。”
老人艱難地吐出兩個字,“遺囑。”
點點頭,王小聰將自己的元氣輸入進老人體內,以他目前的武者境界,還救不了老人的命,但卻可以用元氣暫時爲他衰竭的器官注入幾許活力,讓他多堅持一段時間,最起碼見到程璐的最後一面。
當王小聰停止注入元氣的時候,老人已經睡着了。
王小聰沒有打擾他,戴好口罩後,起身離開了病房。
路過走到樓梯旁的安全通道時,他閃身進去,再出來時,已經變成了一名嘻哈青年。
跟着,王小聰走入電梯向樓下而去。
就在電梯門即將關閉的時候,突然被擋了一下,一名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
“你是……王小聰?”看見王小聰,那人忽然愣住,瞪大眼睛。
“王主任,好久不見。”王小聰笑道,對方正是王國富,當初擔任陳佩佩媽媽的主治醫生。
王國富回過神來,頓時有些激動起來,道:“哎呀,能見到你簡直太好了!上次聽了你的話,果然在那患者腿裡發現了一條寄生蟲,後來經過鑑定,是一種從未發現過的品種,要不是你的話,我幾十年的從業生涯中,必將抹上一個污點啊。”
“沒什麼,舉手之勞而已。”王小聰簡單地道。
兩人其實不算熟,也只是見過那一次而已,寒暄幾句,也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事實上,王小聰也沒有什麼心情和他交談,他現在滿腦子都是程璐的事情。
電梯在三樓停了下來,王國富對王小聰點了點頭就走出了電梯,卻在電梯門即將關閉的時候,他突然伸手擋住,看着王小聰,有些爲難地道:“那個,不知道能否再請您幫個忙?”
王小聰輕笑了一下,隨即走出了電梯。
“有什麼事就說吧。”
倒不是他愛管閒事,而是隨着接觸病人的增加,他發現爲人治病,不但可以增長他對人體的認知,而且在對元氣的運用和掌控也大有好處。
聞言,王國富心頭一喜,這幾天確實有個很棘手的病人一直在困擾他,可他想盡辦法拼盡全力卻連對方患的是什麼病症都摸不準。
他一直被稱爲江北省最好的骨科大夫,慕名而來的病人,天南海北哪裡都有,這人同樣是慕名而來,而且是從省城來的大人物。
“有個病人,病症很奇怪,雙腿癱瘓,各種檢查都做過了,卻始終診斷不出患的是什麼病。”王國富表情凝重地說道。
王小聰瞬間來了興趣,其實他還挺喜歡治病救人的感覺,比做生意有意思多了。
“帶我去看看吧。”
隨後,王小聰跟着王國富來到了三樓的一間特護病房,裡面空間很大,只有一張病牀,比程璐父親住的還要豪華一點。
病牀上躺着一名中年女人,旁邊坐着一名中年男人和一名二十來歲的青年,角落裡還站着兩名身材魁梧面無表情的男子,一動不動,保鏢範十足。
見王國富走進來,中年男人急忙站了起來,焦急道:“王大夫,我夫人的病怎麼樣了?有結果了嗎?”
王國富臉色尷尬,回頭看向王小聰,介紹道:“這位是王小聰,我請他來爲藍夫人診斷一下。”
聽這話,中年男人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王小聰,皺眉道:“王大夫,你是在拿我尋開心嗎?”
那名青年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掃了王小聰一眼,瞪着王國富說道:“你要是沒本事就直說,不用在這裡找藉口,你應該很清楚我們的身份,做事之前最好想清楚一點。”
王國富臉色變了變,額頭上冷汗直流,“藍,藍總,您別生氣,他……”
其實他對王小聰也不是很有信心,單憑上次陳佩佩母親的病症,並不能說明什麼,他這次請讓王小聰過來看看,也是碰碰運氣。
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王小聰打斷了。
“如果我治好了你母親的病,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青年聽了王小聰的話後,呵呵冷笑起來:“什麼好處?你以爲我母親是什麼人,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爲她治病嗎?”
王小聰撇了撇嘴,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說完,他擡腳就往外走,但還沒等他走到門口,被稱爲藍總的中年男人忽然叫道:“等等,如果你治好了我夫人的病,你想要什麼?”
王小聰笑了笑,從口袋中拿出一張卡片,淡淡道:“那就要看你肯付出多少了。”
看着那張武者專用的儲蓄卡,藍總眼神立時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