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不斷反覆,直到連好脾氣的蔣玉都心中惱火,那男子才騷騷地一甩頭,拋出兩個媚眼之後,施施然離去。
還有一輛110巡邏車,車中巡警在看到葉軒三人之後,放緩速度挨着人行道慢慢行駛。一位警察叔叔從車窗探出頭來,目光嚴厲地盯着葉軒。一直跟着葉軒三人行了大概十多分鐘,那巡邏車方纔加速離去。直弄得葉軒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搞不清楚警察叔叔究竟是在看美女,還是在觀察他是否有拐騙未成年少女的嫌疑。
“早知道就硬拗他們穿個正常的衣服了,陪倆姑奶奶逛一次街,我葉軒說也要折壽十年!”葉軒憤憤地想着:“媽的,我看上去就那麼像拐騙人口的人麼?我長得這麼善良……”
在清水街,葉軒依舊感覺到這裡不再是屬於自己的地盤,人人都是對他充滿敵意。
葉軒帶着倆妞過了馬路,進了衣料超市大門。幸好這間超市不像有的地方,掛塊牌子說衣衫不整者不許入內。否則就憑薇薇那雙踩得啪噠直響的人字拖,就得被拒之門外。葉軒帶着倆妞,無視超市顧客和導購員們怪異的眼神,直奔超市女裝部。一路上琳琅滿目的商品瞧得倆古代妞眼花繚亂,小聲驚歎不已。
一路殺奔至女裝部,葉軒很豪偉地一揮手,說道:“這裡的衣服,隨便你們挑!”
“啊,好漂亮啊……”薇薇兩眼放光地看着滿衣架的各式服裝。
葉軒忽然一愣,嘿,這妞總算是說了句正常的話了!
“太,太暴露了……”蔣玉小臉兒暈紅,有些不知所措。
女裝部的導購小姐們見葉軒帶着倆看上去不知所謂,嫉妒倆妞美貌之餘,恰逢葉軒擺出一副標準的凱子造型,頓生報復之心,紛紛圍上來拉着葉軒嘰嘰歪歪,想狠下屠刀,好好放一回這凱子的血,以安慰她們受傷的心靈。
葉軒雙手往下一按,大聲道:“請尊重我們的自由選擇權!否則我們立馬閃人!”絕招出手,整個世界清靜了。
在導購小姐們幽怨的目光中,葉軒領着倆妞施施然走到一排裙裝前,說道:“凡是你們看上的,儘管挑出來。試了之後覺得滿意的,不必猶豫,馬上打包帶走。”
這話剛出口,葉軒就後悔了。
因爲興奮的小臉兒通紅的薇薇,小手畫了一個大大的圈,說道:“我要把這裡所……有的衣服全部帶走!”
“咱們到那邊兒去看看,不用理她。”葉軒決定對薇薇採取無視策略。
這女人看來還真是恢復的不錯。
薇薇衝着葉軒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踢掉人字拖,赤着小腳丫,又變身成月下精靈。悽美、孤寂,彷彿找遍天下都找不到一個可供依靠的港灣。她輕移玉足,緩緩地走向一旁的中年大叔,明眸中不知何時,已然朦朧了一層晶瑩的霧氣。
那個中年猥瑣大叔愣住了,他癡癡地看着薇薇,嘴脣在哆嗦,雙手在發抖,腿也有發軟的跡象。
“哥哥,我好可憐……三天沒吃東西了。”薇薇在大叔面前站定,一副天見尤憐的無辜表情,“這位好心哥哥,能不能給人家一點點錢,讓人家買點東西吃?”
她的聲音飄渺若風,悽婉無比,教人一聽,便覺心靈深處最敏感的那根弦被重重地撥動。
“要……要多少……”中年猥瑣大叔哆嗦着掏出錢夾子,聲線顫抖得就像漏電的收音機。
“你有多少,便給人家多少……人家不會嫌多的……”薇薇悽婉的聲音,配上讓任何男人都想拼出性命去呵護的哀婉神情,繼續撥動猥瑣大叔的心絃。
“都給你,都給你!”中年猥瑣大叔掏出錢夾子裡所有的鈔票,連硬崩兒和角票都掏了出來,全都塞進了薇薇手裡。
“好心人,人家會永遠記住你,永遠感激你的……”薇薇螓首微垂,幽幽說道。說完這句話,她再也不看那仍一派癡迷神色的大叔一眼,轉過身,朝着葉軒走來。
剛一轉身,方纔生活在悲慘世界中的少女便消失不見。薇薇朝着葉軒露出得意洋洋的笑臉,向着葉軒揮了揮手中的一把鈔票。
葉軒囧,我的天,這妞怎麼瘋瘋癲癲的,把這個也當成遊戲了?
葉軒連忙跑過去,將薇薇手裡的錢抓了過來,對着猥瑣大叔身邊的女人說道,“真是對不住您了,我妹妹她腦子有點兒毛病,您千萬別介意……”
那個中年大叔耷拉着腦袋,滿臉無辜地站在時尚大嬸身旁,目光緊緊地盯着自己腳尖。再也不敢向某若無其事地邊哼歌邊挑衣服的丫頭看去一眼了。
“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兒上,我就不報警了。不過你妹妹那麼標緻的一個丫頭,腦子卻……唉,還真是可憐呀!”大嬸噓唏道。
“誰說不是呢?”葉軒垂着頭,滿臉地黯然,還用手背擦了擦眼角。
大嬸手裡拿着葉軒還回來的錢,和他一起噓唏感慨了一番,又恨恨地瞪了自個兒老公一眼,拉着老公走開了。
葉軒長吁一口氣,回過頭,“蹬蹬蹬!”幾大步走到薇薇身旁,瞪着這沒有一點兒詐騙犯覺悟的薇薇,怒聲道:“簡直是太不像話了!簡直是無法無天!簡直……”
“我這是自食其力!”薇薇輕飄飄一個眼神兒掃過來,殺氣值“噌噌”往上狂飆,立馬將葉軒好不容易蓄滿的怒氣槽直接清零。
葉軒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語氣心長地說道:“薇薇,做人要厚道……現在是法制社會,不能爲所欲爲,賺錢要行正道。你剛纔的做法,是屬於詐騙犯罪。幸好我主動把錢還回去,承認錯誤,人家才原諒了我們……你看上什麼隨便挑吧,我來付錢!”
敲詐風波暫時告一段落。薇薇開始興致勃勃地挑選看中的衣服,蔣玉倒是一副無慾無求的樣子,可眼底的一抹羨色,卻瞞不過葉軒的眼睛。
“蔣玉,你看這條裙子怎麼樣?”葉軒指着一條海水藍的無袖V字領長裙,對蔣玉說道:“我覺得顏色挺配你的。”
“葉軒,這好看嗎?”蔣玉細細打量了一番那條長裙,眼中雖然有那麼一點渴望,卻還是搖了搖頭:“呀,這條裙子沒有長袖,領口開得又那般低,不行不行!”
“那就這件吧,黑色連衣長袖裙。”葉軒又指着另一條裙子:“這件也不錯。黑色的裙子,更能襯你的膚色。其實那條藍色的無袖裙也可以,只要在裡面加穿一件圓領長袖衫就可以了。嗯,乾脆這樣,凡是你覺得合適的,都拿進去試一試。不要害羞,你看薇薇多大方?你們不一樣都是女孩子麼?”
說到這裡,葉軒突然想起,蔣玉說過薇薇到現在還是穿着不合適的文胸。這次既然來了,那就一起買走得了。
目測了一下薇薇的胸部,葉軒很快估算出了她的尺碼。雖然用手丈量會更加精確,不過葉軒卻是沒這麼大膽子。
“我就要這件、這件、這件、這件……還有這件!”薇薇一口氣點了二十幾套衣服。有連衣長裙,超短裙,有短袖T恤,有牛仔褲……總之各種樣式的衣服,只要她看着合適,又覺得新奇好看的,便全都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