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熙茹聽龍飛宇這麼說,心中的不安消失了,似乎看不慣他把她當小孩子教訓,不服氣的道:“就你能!”
龍飛宇沒有聽出她的意思,得意的道:“那是!”還想說幾句,腰間又傳來了可怕的感覺,趕快住了嘴,這小妞這麼曖mei,不是玩火嗎?
這時,劉詩雯端着菜走了出來,道:“飛宇,飯做好了,讓熙茹姐一起吃飯吧!”
龍飛宇趕緊站起來,接過菜,看着鬱悶的金熙茹道:“來吧,劉詩雯她姐,一起吃頓家庭聚餐。”
金熙茹被劉詩雯託着手坐了下來,瞪了龍飛宇一眼,而龍飛宇看到這種場面,感覺還真有一點一家人的感覺。
香港一家高爾夫高級會所沒有幾個人,能來這裡打球的人肯定非商即貴,因爲會員卡不是一般的有錢人能買的起的。雖然已過立秋,可是香港現在的天氣還是很熱,不是真正的高爾夫愛好者,都會選擇在家裡吹冷氣,所以,今天這裡看着很冷清。
可是洪椿坪卻頂着烈日出現在綠草地上,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有兩種情況他會出現在這裡,一種就是高興的時候,另一種就是心煩的時候。而今天正是後者,也許這就是他懲罰自己犯錯誤的方法,不過他倒認爲這種方法可以讓他很安靜的想事情,至於多少杆完成一洞並不重要,所以,他的技術在會員中一直很臭。
洪椿坪四十八歲,身材高大,不像別的富豪那樣身體臃腫,他身體很健康,古銅色的皮膚,如刀削般的臉孔,兩條劍眉沖天,厚嘴脣高鼻樑。從這副面孔上看,他就是一個性格剛毅,做事雷厲風行的人。現在戴着墨鏡打球的洪椿坪,看他揮杆的力度,不認識的人恐怕會認爲他是黑社會老大,而不是叱吒商場的大亨。
但是,洪椿坪絕對是個一流的商人,正因爲他喜歡冒險的性格,使他短短的十幾年時光就有如此成就。可是,正因爲他做事霸道,出手狠辣不講情面,也使他在商界的人緣很差,人送外號:鱷魚。
就像這次,洪椿坪不理會股東們的勸阻強力殂擊林氏集團就是一個例子,不過他有自己的道理,商界是強者的世界,如果你自身出現了問題,對不起,別怪我不客氣,趁火打劫在商界沒有道德壓力,勝之不武是弱者的呻吟而已。洪椿坪常常譏笑那些所謂的儒商,在他眼裡,這些人都是當婊子想立牌坊的僞君子。
不過,這次洪椿坪栽子個大跟頭,想到這事,他就恨的牙癢癢,狠狠的揮出了球杆,球瞬時飛了出去,帶起了一大塊草皮。洪椿坪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功虧一簣,眼看林氏集團的董事長就要移主,卻殺出了一個程咬金,不要命的在自己的大後方殺人放火。他怎麼也不明白,金氏怎麼會幫自己的老對頭解圍,而且攻擊的還是自己的七寸香江貿易,金之俊這老東西太毒了。
洪椿坪不但沒有達成目的,反倒因爲保香江損失了七千多萬,在林氏撈的那點錢也都賠在了裡面。損失這些錢不算什麼,他生氣的是自己竟然成了林氏兄弟內鬥的犧牲品,洪椿坪想想不禁苦笑,其實自己早就知道,也怪不得別人,只能怪自己沒有考慮到金氏搞鬼。
洪椿坪苦笑得搖搖頭,還是想想辦法怎麼挽回損失堵住那些股東們的嘴,不然這次非被他們嘮叨死。這羣人真是鼠目寸光、唯利是圖,有錢分了就高呼聖明,賠了錢就一個個搭着臉唉聲嘆氣。洪椿坪抱怨自己爹孃,怎麼不把自己生成一個天才,至少像蓋茨那樣開發個什麼,搞個壟斷粗聲粗氣,何必再去受這鳥氣。
洪椿坪連連揮出杆子,打出十幾個球,感覺心裡痛快了點了,還是缺些什麼,便對身後的球童道:“去,把我那些球撿回來。”球童一聽之下看了一眼不同方向的球氣的牙癢癢,可嘴裡又不敢說什麼,這傢伙自己可惹不起。洪椿坪哈哈一笑,開着自己的小車去休息室了。
金氏別墅,郁郁青青的柏樹中間一條水泥路伸向深處,小樹林後面是一片綠地,中間一塊塊的花池花團緊簇,自動灑水器搖動着腦袋,射出一團團水霧,上空不時會有一羣羣小鳥飛過。草地上,一個穿着裙子的絕美女子扶着個銀髮的老頭漫步,女子佛在給老頭聊着什麼,不時傳出天籟般好聽笑聲,配上她嬌好的容顏讓人看着晃眼。老頭則微笑着聽着,看向女子的眼神露出欣慰的神色。
這一老一少正是金之俊父女,自從上次偉業地產的事後,金之俊感覺身體每況日下,他知道自己的病不能心,無奈之下便關起門來安心養病,而他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自己女兒身上。所幸女兒不負所望,把恆鑫打點的非常好,而且在不到一個月的時候,恆鑫足足賺了三個億,這已經不僅僅能用出色來形容。
其實,金之俊本來還放心不下公司的事情,他把熙茹送入恆鑫本來是想讓女兒多和江哲敏這樣有才能的人接觸,至少便於她瞭解公司的情況,爲這事,他沒少讓付海亮去給股東們做工作。但是,香江貿易事情結束之後,這些股東們一個個的跑來向金之俊道喜,說什麼早就看出大小姐才思敏捷、巾幗不讓鬚眉,是做大生意的奇女子,家裡有尚未娶妻男丁的,則紛紛向金之俊說媒。
金之俊自然老懷大慰,心情一好,身體也感覺好了許多,今天女兒在家陪自己,便要出來走走,同時也聽一聽女兒想法,聽女兒說了些那日是如何如何作後,金之俊滿是喜愛的看着女兒道:“茹兒,你知道嗎,那天你跑到我這裡,說要殂擊香江貿易的時候,父親就感覺你已成爲一個優秀的商人,你知道爲什麼嗎?”
金熙茹好像明白什麼,看着父親沒有出聲,只聽金之俊道:“因爲商人就是商人,唯利是圖,商人的判斷不受愛恨情仇的左右,所做出的決定首先要看是否有利。你告訴我林氏的提議之後,分析這次作香江的可行性非常有條理,頭腦很冷靜,茹兒,你所表現出來的我很滿意,我想,以後金氏集團有你來管理我會很放心。”
金熙茹被父親誇獎心裡很開心,笑着道:“謝謝爸爸讚賞,不過,金氏以後還是要由你這個老船長來掌舵的。”
金之俊憐愛的拍了拍金熙茹的腦袋道:“爸爸老了,已經沒有精力了,以後就是你們年青人的天下。你剛回來的時候,我還擔心你太年青不能服衆,所以就讓你去恆鑫鍛鍊,畢竟是你本專業學的東西,應該比較容易上手。可我沒想的,我的小公主這麼厲害,還不到一個月就給公司賺了這麼多錢。我看這樣,明天你就回總公司做執行副總裁,先跟你付叔叔多學點東西。”
金熙茹想了想道:“爸爸,我想繼續在下面鍛鍊鍛鍊,很多部門的人和業務我都不熟。”
金之俊欣賞的看着女兒,女兒的想法他很清楚,可是金之俊也有自己的打算,道:“茹兒,爸爸很高興你能不怕辛苦,可是你要知道,做爲一個集團的領導人,不光是要有將才,還要有帥才。一個集團的管理有很多技巧,要統攬大局,權衡利弊。你的能力我想大家都已經接受了,其它部門的業務你可以以後慢慢學,你現在所缺少的就是大集團的管理經驗。還有,爸爸老了,可能什麼時候就不在了,我想趁現在多教你一些,這樣我才能放心的走啊!”
金熙茹看着滿頭華髮年紀老邁的父親,眼睛一熱默默的流出眼淚,勸慰父親道:“爸爸,你安心養病,女兒還有很多不懂的事要你教我啊。”
金之俊看女兒眼中滿是眷戀,微笑着道:“茹兒,你哥哥不爭氣,以後金氏就要靠你了。爲了防止你哥讓你難做,我已經立好了遺囑,在美國我有一個小公司,我打算讓他去打理那邊的生意,做好做壞隨他去吧。我現在就是擔心你,這麼大的一個公司,如果沒有個人幫助你怎麼行,茹兒,你告訴爸爸,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金熙茹聽父親這麼問,心中莫名其妙的想到了龍飛宇,等自己發現了,心中暗罵自己怎麼會想那個混蛋,可是想一想,這個人從始到終也沒怎麼混蛋,可是自己爲什麼就這麼生他的氣。想到那天試衣間的情形,金熙茹不禁臉一熱,那人是真的喜歡我嗎,可是爲什麼他還有一個那麼漂亮的女朋友,這個挨千刀的大蘿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