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奧迪車內,陳道旭平靜地聽完陳武戈的彙報,神色慢慢變得多了幾分凝重。
“蘇家出手的速度是真的很快啊!”
陳道旭輕輕靠在車椅子上,眼神中帶着幾分淡漠,蘇中興對他身邊的人出手,這一點他早就想到了,只是沒想到的是,對方動手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這邊的事情纔剛剛結束,那邊便開始了。
董三生有些擔憂地看着自己的道旭哥哥,小心翼翼說道:“道旭哥哥,那……你缺不缺人手?要不我從家裡調一些人過來幫你?”
董三生知道自己的道旭哥哥不願意隨便接受別人的幫忙,除非在他的心中,那人的地位已經到了很是親密的程度,就像陳禍水或者林紅妝那樣,不然他會不高興,所以她不敢隨便幫忙,只能出聲詢問。
陳道旭笑着揉揉這小丫頭的頭髮,回道:“這倒不用,你照顧好自己就行,我估計那蘇中興不會把目標放到你身上,畢竟現在董家已經做出袖手旁觀的樣子了,對付你不合適,但還是要小心一些。”
董三生乖巧地點了點頭,道旭哥哥說不需要她就不會擅作主張,但她還是問了一句:“那道旭哥哥,你人手夠嗎?”
陳道旭淡淡地笑了笑,想着自己很早以前的佈置,回道:“這件事沒什麼關係,即便人手不夠,我也可以有辦法將我的人救出來。”
建福省那邊的事情,陳道旭不用猜就知道肯定和張毅江橋等人有關,這些底子不乾淨的人以前就靠涉嫌灰色領域發家,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想割捨都難,只會在其中越陷越深,綁架個人玩個失蹤對他們來說,輕而易舉。
然而陳道旭既然早就知道了,又怎麼可能沒有些佈置?
陳道旭拿起手機對一直等候着的陳武戈問道:“武戈,之前讓你去接觸張毅身邊的釋延平,怎麼樣了?應該有消息了吧?”
陳武戈的聲音緩緩傳來道:“是,只不過對方的態度很是不明朗,武戈不清楚他想要什麼。”
陳道旭露出幾分思索後回道:“他應該是在猶豫我會向他提出什麼條件吧!不過現在沒關係了,你把他的聯繫方式給我,我想這位金剛護法應該已經知道我需要什麼了。”
陳武戈將一串號碼報給了陳道旭,隨後便很自覺地掛了電話。
陳道旭看着那號碼,想了想另一位現在還在自己手下每天辛苦訓練的花癡釋延問,將這個號碼撥了出去。
“嘟嘟嘟!”
號碼響了好幾聲,對面才接起來,釋延平沉重的聲音緩緩響起,“你是誰?”
陳道旭淡淡地回道:“陳道旭,你還記得麼?”
此刻遠在建福省一處巨大工廠內的釋延平聽到這個名字,頓時神色一變,看了眼遠處或是持棍,或是持刀的小混混人物,拿着手機走到了一邊。
“你果然來找我了。”釋延平沉聲回道,神色嚴肅,“是你讓人給我傳話,說你有釋延問的消息?”
“對,我確實是知道他的下落。”陳道旭淡淡地回道,“你想知道麼?”
釋延平抓着手機,深呼吸幾口氣,腦海中浮現出達摩院長老,也是他師父在他下山前的囑託,讓他務必要找到釋延問的下落,這是他的使命,身爲少林古武弟子,無論如何他都要完成!
“說吧,你想要什麼?”
釋延平看了眼遠處不久纔開過來的麪包車,神色凝重,“這張毅剛剛讓人綁架過來的人,不會和你有關吧?”
陳道旭回道:“看樣子還正是時候,張毅還真是把你當做心腹來看……沒錯,那個人確實是我的人,不過在你想見釋延問之前,我有個問題想先問問你。”
釋延平一愣,有些不清楚陳道旭的目的,問道:“什麼問題?”
陳道旭的神色認真了幾分:“你和釋延問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在花癡釋延問來到陳道旭手下的時候,他就和花癡保證過自己絕對不會輕易將他的行蹤告訴別人,而這也是他和釋延問的交易,他好好訓練,陳道旭可以讓他安穩去見他的心上人。
所以陳道旭必須要問過這釋延平,在他的印象中,這位金剛護法不像是一個小人,相反的是,他如果不重情重義,也不會因爲恩情就無怨無悔地跟在張毅身邊,作爲他的護衛,爲張毅擋下不知道多少刀槍甚至是子彈。
陳道旭相信,這裡面必然是有隱情的,這釋延平和釋延問的關係不一般!
果然釋延平在聽到陳道旭的問題後,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纔回道:“這個和你有什麼關係?”
陳道旭回道:“因爲我向他保證過,不會輕易將他的行蹤泄露給別人。”
在這些問題上,陳道旭向來都是如實回答,絕對不會有絲毫隱瞞,他相信自己以誠待人,對方也必定會以誠待己。
釋延平這一回的沉默時間更長,但陳道旭很有耐心的等待着,反正現在還在去公安局的路上,他有的時間等。
“好吧,我把我和他的關係告訴你……其實我是他哥。”釋延平緩緩吐出一口氣,將自己和釋延問之間的關係說了出來,倒是讓陳道旭有些吃驚的。
這釋延問和釋延平竟然是兄弟!
釋延平繼續說道:“我比他早幾年入少林寺古武修行,但天賦卻是遠遠不及他,小問只用了一年的時間就通過了木人巷和十八銅人,進入了後山的達摩林中衝擊武道境,而我卻還停留在金剛護法的境界。”
“後來小問因爲和山下的一個姑娘有了牽扯,被戒律堂責罰在達摩崖壁閉關思過,他也乖乖去了,只是當時戒律堂有人對他不滿,去了達摩崖壁嘲諷他,結果自然被小問一頓痛打,看着他的四大金剛出手阻撓,結果又被他反打傷……”
“其實當時小問還是不想下山的,但戒律堂的長老說要廢了他的修爲,這纔將小問逼下山去,當時的情況可不僅僅只是傷了四大金剛,而是連戒律堂長老都受了傷,要不是我師父竭力勸阻,下山來找他的就不是我了。”
釋延平說到這裡的時候,終於停頓了下來,聲音變得認真了許多。
“陳道旭,如果你真的知道我弟弟在哪裡,請務必要轉告他,和我回寺,一切都還有轉機,不然後山那些老僧人發起怒來,可就沒有那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