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PS:今天下班有點晚,所以一共碼了6000多字,真是對不住大家。老虎在此道歉,我以後每天都會盡量多碼字的,謝謝。

“特別到了極點,如果這是真跡的話。”老西一邊用放大鏡仔細觀看着,一邊用幾乎朝聖般的腔調說着。

不過下一刻他卻放下了手中的卷軸,並很真切地告訴謝子言:“年輕人,這是一份非常寶貴的歷史遺產。希望你能捐獻給你的國家。這卷軸的意義非常之大。作爲一名外國人,我不能告訴你具體的價值,因爲我會忍不住在說完後和你商量賣給我。但我可以告訴你,這份東西不比上帝顯露的神蹟差。”

說到這裡西爾瓦卻把語氣一轉,臉上神色也帶着一絲害怕的神色:“唯一的區別,你們的神佛弘揚的是向善的教義,而這部畫卷卻是地獄使者。傳說中誰如果能拼湊起全圖,那麼他就能成爲神一般的存在。”

謝子言沉默了片刻後,站起身來。

“謝謝你的提醒,我想我已經知道是什麼了。”

就在西爾瓦驚歎這位年輕人凝實的語音時,謝子言和紫嫣告辭離開了圖書館。

從這位老人身上謝子言聞到一絲特別的味道,老人身上帶着陽光氣息。作爲朱雀的存在,謝子言很喜歡與這位老人交往,他身上氣息讓他的心裡非常安寧,但現在不是時候。

這個人到底是誰?爲什麼給自己這麼個東西。他有什麼目的……各種各樣的問題,幾乎將謝子言的大腦佔據。直到紫嫣的提醒,他纔想起給師傅冰狼電話。

兩個沉默寡言的人,湊在一起不到一分鐘通話結束。

“冰狼師傅怎麼說?”紫嫣睜着美麗的大眼睛,問着謝子言。紫嫣從心裡尊敬這位不知道年紀的師傅。

“他一天後到。”謝子言依然保持着沉默,不過他手中卻用一把小刀雕刻着什麼。誰也不願意打破這一刻的安寧祥和,這種平靜的日子對兩人來說不是折磨,而是享受。

紫嫣只是靜靜地看着謝子言,那雙靈巧的手。一塊黑黝黝的木頭,在他的手中漸漸的勾勒出羽毛……

木屑不斷地從他的手中落下,最後在謝子言輕輕吹了口氣後,這具小雕像呈現在紫嫣眼前。

謝子言並沒有停下的意思,而是用小刀輕輕切開自己的手腕。在紫嫣瞠目結舌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用自己的血抹遍雕像全身,同時默唸巫訣,直到血液完全滲入雕像。

他才輕輕的遞給紫嫣:“給。”沒有任何多餘的話。只是帶着淡淡的笑意,注視着紫嫣。

注入謝子言的血液後,這隻紫嫣從來沒見過的美麗小鳥,握在手中充滿了暖意。雖然紫嫣不清楚這到底是爲什麼會這麼溫暖,是這份情意還是謝子言特殊的體質。

此刻,話語早已是多餘的。兩人的手隔着雕像交織在一起,久久不能分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四眸中閃動着比屋外更暖的氣息。

一縷溫和的光,從窗外悄悄透射進來。只爲窺視這一刻的柔情。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屋內的時間卻隨着兩人凝視的目光而停止。手指彷彿變得擁有自我意識般,猶豫着、試探着、在接觸了數次後,終於連同小雕像一起融合爲一體。

謝子言的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碎了,發出輕輕的一聲炸響。“叮”聲音不大,裡面隱藏起來的溫暖,幾乎瞬間將他的身軀包圍。這股溫暖將他的心慢慢融化,最後化爲一道暖流以指尖爲橋樑,在兩人心中不停的流動着。

一滴晶瑩從紫嫣眼角緩緩而落,沿着臉頰滴落在兩人的手中。

此刻謝子言的心中,彷佛有這麼一個聲音。不停地吶喊着:“我不願從此孤獨,我不願從此寂寞。我將於她成爲在一起,直到永恆。”

甜蜜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不管兩人願不願意。但時間還是義無反顧的前進着,華燈初上。烏有市再度進入了夜的時分。

作爲守望者的謝子言,揹負着守望這個城市的任務,他不得不再次拿起手中的武器,去守望着這個五光十色的城市。而他心中卻充滿了暖意,再也沒有當初來到這個城市中。那份彷徨與無力。

紫嫣給予謝子言的不光是柔情,而是一份讓他對人類難以割捨的感情。這更加堅定了當初盲眼長老對謝子言的臨終囑咐。

敬畏三樣東西:良知、生命…信仰。用良知揮舞你的劍,用劍保衛你的生命,用生命捍衛信仰……爲值得的事要勇於犧牲。

爲值得的事勇於犧牲,那麼紫嫣不就是他所值得犧牲的人嗎?就在謝子言充滿着柔情蜜意的同時。

烏有市的另一角卻有着另一支力量,正在不斷地醞釀成型着。

這是一所古舊的教堂,在所有的院士們離奇死亡後。刁避寒等人順理成章地接管了,這所教堂。

在神的穹頂下,盛滿了儀式的莊嚴。裝點這種肅穆的卻是一羣妖,而沒有儀式的日子裡,這裡充滿了聖潔的幽暗。

教堂保存着中世紀的風格,角落裡,一個小小的房間前,一個人影正低低地跪着。頭頂上彩繪的穹頂張揚着無邊的神力,諸神與上帝誇耀着他們的神蹟,袒胸露懷,神的光芒照耀着大地,訴說着他們如何構建天地的故事。

但穹頂之下,卻滿是幽暗與陰鬱。邪惡在地面蔓延,以各種形態佈滿整個教堂。神的穹頂下無所不容,光明與黑暗就這樣以一種壓抑的姿態交映存在,壓迫得你不得不跪下來。彷佛你能聽到空中不斷迴響着神的聲音。

“跪下吧,我給你自由。”

跪着的人相當健壯,他前傾的肩膀似乎承擔着整個坍塌的世界,強大的壓力隨時可能壓垮他的意志,暗處無數雙眼睛靜靜地等待着聽他那一聲脊骨碎裂的聲音,所以他把整個背弓樣地繃去。

他那張臉深深地隱藏在一片神秘的陰影裡。那陰影是爲了讓他這樣一個由人變成妖的人,能毫無保留地訴說他所有那些陰慘罪惡的故事,暗夜中的妖類只有在完全處於黑暗中才能直接面對所有罪孽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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