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圍已成!彭國峰神‘色’沉凝,冷喝:“進攻!”
一令下,百名武警迅上前準備闖入,然而就在這生死時候,蘭心會突然響起一聲怒吼:“慢着,外面的警察聽好了,不想讓這些人死的話,都特麼給老子退後,退後!!!”
聲音‘蕩’開,撕裂夜幕遠遠傳來。
熊澎濤一愣,繼而大驚,慌忙喊道:“停下,都快停下!”
彭國峰不知道這蘭心會裡‘女’人的身份,但是熊澎濤卻是一清二楚,急急解釋說:“彭部長,這下怎麼辦?這裡有人質,而且……而且這些人質的身份都很特殊!”
“特殊?”彭國峰大怒,“難道不特殊就能行動嗎?”
事情出現突變,情況進一步惡化,愈發難以掌控,眼睜睜看着這麼一羣亡命徒近在咫尺,彭國峰身爲公安部的副部長卻無能爲力,這份無奈如何讓他不怒火騰騰?
熊澎濤額頭冷汗直冒,心神驚顫,最不願意見到的局面還是不可避免的發生了。本來這次警方大規模的行動,對蘭心會也只是抱着懷疑的態度,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證明裡面有殺手,歹徒,然此時裡蘭心會裡的人質突然遭到挾持,這卻是真真證明了蘭心會的不同尋常,裡面不僅有匪徒,而且還是真正的亡命徒。
此次警方出動,總不算撲了個空,成爲一個笑柄,可惜按照如今這局勢來判斷,結局……令人堪憂!
“把喊話器拿來!”彭國峰爆喝一聲,旁邊立即有一個警察上前把喊話器準備妥當。
一手握着喊話器,彭國峰厲聲冷吼,“裡面的匪徒聽着,如今你們已經被包圍,我勸你們乖乖放下武器投降,劫持人質只是負隅頑抗,加重對你們的刑罰。如果你們願意主動釋放人質,警方會考慮對你們寬大處理!”
“哼,寬大處理?”蘭心會的一樓,傳出一聲冷笑,繼而道:“去你嗎的寬大處理?老子雙手殺過的人沒有二十也有十幾個,你特麼再寬大處理,你能饒了我的死罪嗎?”
此話一出,周圍衆人俱驚,熊澎濤眼珠子都險些被震爆,心氣的簡直要罵娘了,,這他麼都是什麼人吶,殺了十幾個人還想活?你他麼跟老子開玩笑呢?
彭國峰臉‘色’更是‘陰’沉無比,他身爲公安部副部長,的確有權力也有這個實力去幫助坦白從寬的犯人進行寬大處理,可是再怎麼寬大處理,有十幾條命案在身,這也絕對是死路一條,根本絲毫商量的餘地。
談判,剛一開始就直接陷入了僵局!很顯然,蘭心會裡面的殺手不想多耽誤時間,也不願給警方談判的機會,乾脆一開口就封死了警方所有的藉口和退路,然後不得不按照他們的方法去做。
“好,不想談判也成,說,你們想怎麼樣?要求是什麼?”彭國峰開‘門’見山,直截了當的提出了殺手們最關心的問題。
“哈哈,爽快,老子希望你接下來做事也能這麼利落,明說了吧,老子要最少二十輛汽車,要安全離開,你們警方不能跟蹤!”
彭國峰沉默,這個時候他不可能直接答應這些殺手的條件,但是也絕不能一口否決,否則就等於是在‘逼’着這些殺手對人質出手。
雙手殺過十幾個人的亡命徒,不可能會對一個人質手軟,這一點在場的都清楚。
想了想,彭國峰暫時關閉了喊話器,確保自己的話不會被蘭心會的殺手所聽到,開口問:“狙擊手就位了沒有?能鎖定目標嗎?”
“一號位報告,無法鎖定目標!”
“二號位報告,視線受到阻擋,根本看不見目標!”
“三號位報告,視野只有人質,沒有歹徒!”
……
一連七八個狙擊手,連續彙報之後,竟無一人能準確鎖定目標,甚至連看都看不到。
彭國峰當即震怒,可是怒也沒有用,裡面的殺手很顯然都是專業的,不可能給警方進行狙擊的機會,這條路根本行不通!
“哼?怎麼不回話了?不同意?還是在讓狙擊手進行目標鎖定?老子沒那麼大的耐心,從現在起,每隔一分鐘老子就會一槍崩掉一個人質,今天這裡的人不少,怎麼說也能支撐半個小時吧?”蘭心會,那殺手繼續喊話。
一分鐘一個?
衆人再震,憤怒,驚駭,恐懼……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不知所措。
生命,在這一刻顯得如此脆弱,脆弱的每一分鐘都是煎熬,每一分鐘都是末日!
“特麼的,喪心病狂!”彭國峰忍不住爆了粗口,對於這種殺人狂魔般的歹徒,他絕不可能妥協,也絕不會妥協。但是事關人質生命安全,半個小時……那可是三十條人命啊,活生生的人!
“等等,我已經想好了,讓你們安全離開不是問題,但一下子要召集二十輛車,這一點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抽’調過來,我需要時間!”彭國峰拿起喊話器喊道。
“時間?哼,老子給你十分鐘,十分鐘內湊不齊二十輛車,就把你們的警車給老子留下,你們滾的遠遠的,否則後果你們是知道的!”
“十分鐘?不可能,現在正是下班高峰期,‘交’通擁堵,二十輛車不可能在十分鐘內趕到,我要半個小時!”彭國峰開口再喊,想要儘量把時間拖的更長,以給警方足夠的時間商討下一步方案。
可惜,那些殺手並不傻,甚至遠要比許多在場的警察都更要專業。他們一眼就看出了彭國峰的打算,直接一口回絕了彭國峰的提議,“不可能,最多十五分鐘,十五分鐘後開始計時。一分鐘沒到老子就崩一個人,沒有商量的餘地!”
十五分鐘,這是最後的通牒!
“砰!”一聲悶響,雙眼赤紅的彭國峰將喊話器狠狠摔在地上,支離破碎!
旁邊,熊澎濤禁不住微微一顫,此時他這個晉省的公安廳廳長,大冷天竟是汗珠子直流,渾身衣服都已經被冷汗侵溼,顫顫驚驚,說:“彭,彭部長,這……這事該怎麼辦?要不,要不咱們就先答應了那些歹徒的條件?趕緊把車‘抽’調過來,如果讓‘交’警部‘門’的警員負責配合清路,十五分鐘內應該可以趕過來!”
“趕過來個屁!”彭國峰怒吼,一張臉因爲極度憤怒漲的通紅,扭曲,甚至有些猙獰,“你這個廳長是怎麼當的?自己的管轄範圍內聚集了如此衆多的亡命之徒,如今你還想真放他們離開不成?絕不可能,警方絕不會讓任何惡勢力低頭!”
熊澎濤連連點頭,“是是是,彭部長說的對,我們警方絕不會讓任何惡勢力低頭,可是……可是,那些人質的安全……”
“人質的安全警方自然會考慮,但是卻也不能因爲這樣就要投鼠忌器,如果真的把這一羣亡命徒放出去之後,他們還會殘害更多的無辜生命,那是對人民不負責,對社會不負責,對國家不負責!”彭國峰怒不可竭,態度十分堅決。
熊澎濤低着頭,張了張嘴,沒敢再說話,此事過後不管蘭心會裡那羣殺手的結局如何,他的結局都已經註定了,如此涉及威脅到幾十條人命的潑天重案,對他撤職已經是最輕的處罰了!
可是熊澎濤不說話,事情並不意味着就此有了結論,一個負責在前方禁路的警察,突然在對講系統喊道:“報告,這裡來了很多車輛,來人身份是晉市副市長,晉市市長,晉省黨委副書記,晉市……”
一連串的名頭報出,一個比一個嚇人,一個比一個令人震驚,其有的是晉市的領導人員,有的是晉省的領導人員,也有不少在晉數一數二大企業,大集團的老總,董事……總之,每個人的身份都不簡單,而如今這些人突然聚集在一起在此地出現,很顯然都是衝着蘭心會來的。
麻煩,又來了!場內局勢再次嚴重惡化。幾乎是想都不想,彭國峰便下了命令,“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放進來,哪怕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現場多一個人,也就意味着多一份顧慮,多一份壓力。彭國峰不想讓事態持續惡化,從而演變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只能如此下令。
不過他的命令剛剛下了不到一分鐘,幾輛車已經從前方迅‘逼’近,很快停了下來。
車‘門’開,幾個人相繼走出,神‘色’有慌張,有憤怒,咬牙切齒的衝着彭國峰這邊走來。
“熊澎濤!”其一人猛喝,臉‘色’難看的要死。“警方突然間展開如此大的行動,爲何省委連一點消息都沒得到?你想幹什麼?知不知道這蘭心會裡有多少人質?你還顧忌過她們的安全嗎?”
開口的是一個五十多歲,將近六十歲的老頭,老頭姓包,全名叫包司明,晉省的省政法黨委書記,和江南省謝然的父親謝政,是一個級別的存在,也是熊澎濤這個公安廳廳長的頂頭上司!
“包書記!”熊澎濤應了一聲,看了旁邊的彭國峰一眼,尷尬解釋道:“這次行動是由公安部的彭部長直接部署的,我……我只是配合配合彭部長行動,而且,而且爲了行動的保密‘性’,這件事事先行動前並沒有向省委彙報!”
“胡鬧!”包司明厲聲呵責,“這麼大的行動都不彙報?出了人命誰負責?你負責嗎?你能負的起這個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