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莊,風靈芸的閨房內,盤古,太一,冥河,還有臉色有點神傷的風靈芸。
太一或許是第一次進女子的閨房,顯得有點興奮與緊張,以至於他坐在客廳的沙發時,雙腿還在不停地發抖。
盤古打算做一個合格的父親,只是他發現他的偉大的父愛關懷,對太一,對冥河極其的管用,偏偏對風靈芸沒一點用處。
好好的一場棋局最後很是潦草的結束,風靈芸用僅剩的一個小卒大顯神威,單槍匹馬的相繼幹掉了盤古的馬,車,象,最後直搗黃龍,直接將了軍。此刻風靈芸有點歉意的給父親倒了杯茶,臉色仍舊是化不開的哀愁。
“哎,你這又是何必呢?昊天當年也是沒法子的嘛,他畢竟是鴻鈞的關門弟子,鴻鈞待他親如父子,他怎麼敢違抗鴻鈞的意思?你得體諒他才行。”看着女兒還在爲這件事情愁眉苦臉,盤古只好開口勸解道。
“我知道的,父神。只是心裡總覺得不舒服罷了。”
盤古啜了一口水,卻是笑道:“要說這算計人啊,還世上還真是沒人比得了鴻鈞,那老東西從來都是算策無遺,從你身邊搶走了昊天,又給了你一個天道聖人的位置來補償。天道聖人啊,誰會拒絕呢?”
“我就會拒絕,我太一纔不鳥求什麼天道聖人的名頭呢?”太一嘴裡咬着個蘋果,含糊不清的說道。
旁邊冥河一巴掌就抽到他頭上了,“你可拉倒吧,當年要不是你非拉着我,咱們能犯下那種錯事嘛。”
冥河說的是偷襲紅雲,搶奪鴻蒙紫氣的事情。
哪知太一無所謂的擺擺手說道:“這種事情,還真不能全懶到我身上,這從頭到尾,出謀劃策的主要是鯤鵬,那鳥人算計起人來,可不比鴻鈞道祖差,至少能和鬼谷子那老王八蛋打平手。這個。。當然了,我也不推脫,這事情呢,我就是參與了,這我也不後悔。再說了,人家紅雲現在混得不比以前差。我說妹妹啊,你也別難過什麼的,做到你們天道聖人這一塊呢,老是後悔可是不成的。”
盤古很讚許的給太一豎了個大拇指,他喜歡這種話糙理不糙的談話,若是在他面前舞文弄墨的,他非把硯臺塞到對方嘴裡不可。
風靈芸很是出神的望着桌上的三個小小的青花瓷器,只是細看起來,竟是三隻小小的動物,最出彩的一隻,竟像是一個狐狸。
盤古仔細地看了一眼,便是明白的說道:“她便是你喚去人間,覆滅商朝的狐妖嘛。”
風靈芸不說話,在她心裡,她們更像是人,一個可以隨意表達愛恨情仇的人!!
這幾個瓷器,是她一次外出辦公,路過朝天宮古玩市場是買下的,那時,它們孤寂的被安置在一個角落裡,身上蒙上了一層細微的灰塵,這本是最容易被忽略的,奈何它們的眼睛竟是如此的傳神,那一刻,她彷彿看見了那個被自己用招妖幡喚來,有點膽怯的跪在地上的狐妖。
她真的很美,像是躲在山谷幽靜的野百合一般單純。看到她的模樣,自己竟然有點於心不忍,如果她不來,或許她還是那個在山中辛苦修行,夢想成仙的小狐妖吧,聽說她還是千年一現的九尾天狐,是狐岐山最有希望飛昇仙界的修士。
哎,六聖聚首,偏偏選中了你,這覆亡商朝的衆人只能交於你了。
後來。。。後來的事情自己也知道了,商朝被覆亡了,她也背上了一世罵名,至今仍是魅惑君王的罪魁禍首。只是,風靈芸卻總會不時地想起她要離開時,和自己的對話。
“娘娘,是不是我完成任務後,就可以飛昇仙界了。我們狐岐山一直都希望有人飛昇仙界呢,畢竟鴻鈞道祖都說我們白狐一族是妖族最有希望成仙的呢。”
風靈芸臉上的笑容停滯了一下,又是浮出笑容,在她期待的眼神裡,說道:“你快點完成任務回來,我就帶你去見道祖,讓他賜你一個仙籍,我等你回來。”
我等你回來。。。。。。只是她再不曾回來,自己巍峨的蝸皇宮也不復存在了。
風靈芸喜歡青花瓷,因爲青花瓷不因時光流逝而褪色,青花瓷擁有永恆的美麗。水墨江南,煙雨輕拂,如詩如畫,梧桐經雨胭脂透,翠色凝波含煙,伊人執筆染絹芳。煙雨濛濛醉流年,伊人爲誰獨憔悴?
蒼涼的古琴聲響起,錚然的旋律,竟如絲敲擊在心,音樂低沉處,如泣如訴,泣的是什麼?訴的是什麼?
那伴着古琴的洞簫,幽幽怨怨的響起,音樂反覆迴響,人生不斷循環,曾有那幽咽處的低谷,也有那激越處的璀璨,坐聽琴音,時間可以逝去,歲月可以更替,不變的是情懷依舊,記住一些事,一些人,不一定要憑藉時光,或許通過一枚枚飽含深意的筆墨,纔是生命中最精彩的一筆,追憶一段今生的美麗,收藏一份絕美的情懷。
老許頭的房間,還在飲酒作樂的衆人都是一臉驚訝的看着大禹這麼一個糙老爺們,一臉深情而又認真的吹着洞簫,其聲嗚嗚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訴;餘音嫋嫋,不絕如縷。
老許頭不顧大家的抗議,扯着破鑼嗓子就高唱起來:“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爲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聲音粗狂嘶啞,如同嘶吼一般,偏偏大禹極爲讚賞的爲老許頭鼓掌,這種騷情的字句,從老爺們嘴裡出來就是這個味。
能欣賞老許頭歌聲的似乎只有大禹一個人,陳摶很是惱怒的瞪了一眼破壞了整個唯美氣氛的老許頭,氣的把二胡一收,直接喝酒去了。
沒了古曲助興,老爺們之間就只能接着開始划拳喝酒再罵娘了。
“我說大禹啊,你今天怎麼怪怪的,不會是有心事了吧,難不成是想女人了?”平日裡和大禹關係最爲要好的敖烈端着酒杯坐到了大禹旁邊,對着有點神情暗淡的大禹說道。
“扯他孃的蛋,老子什麼時候會想女人?”大禹嘟囔了一句,直接抄起碗裡的酒就往嘴裡灌。
敖烈不信的搖搖頭,他還是可以清楚地看到大禹眼裡的憂鬱的,“你騙誰呢?我這雙眼睛可毒得很呢,你這心裡的不高興啊,全寫在眼睛裡了。”
被敖烈這麼一說,大禹只好甩甩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我今天一整天都挺好的,可偏偏晚宴開始的時候,我這心裡啊,就有點魂不守舍的,腦子裡一直有一個人影往外冒,止都止不住。”
“人影,誰啊?”
大禹憨憨的笑道:“嘿嘿,俺婆娘。”
小白龍賤賤的湊到跟前笑道:“嘻嘻,瞧你那傻樣,嫂子是不是長得美若天仙啊,把你給迷成這樣。”
大禹笑而不語,停了半晌,才一字一頓的說道:“俺婆娘是狐妖,是生我兒子的時候死的,我那時都不能陪在她身邊,我回來的時候,族人不許我前去看她,說那只是一隻九尾狐妖,是害人的妖怪,應該早早燒掉最好。我放他奶奶的蛋,俺婆娘從來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是個狐妖又怎麼了?老子就是喜歡。”
大禹說道最後,竟是吼了出來,屋裡衆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了過去。只看見大禹雙眼發紅的看着敖烈道:“你知道老子爲什麼沒成仙嘛,以老子的功勞怎麼不可能成仙,就是得罪了道祖,天帝也不會剝奪我成仙的資格。不就是娶了狐妖爲妻嘛,爲什麼不能呢?”
“爲什麼不能呢?。。。。。”這話卻是無人可以回答,老許頭都點傷感的想去摸摸鼻子,只是一揮手,竟是一手的淚,竟然哭了!
夜未央酒吧二樓,五人還在暢談近幾日的事情,傅長餘一臉愁眉苦臉的說道:“佛皇大人也不說的明確一點,這崑崙秘境到底會出現在哪裡?好讓老傅我提前準備準備,別到時候讓別的門派搶了先。”
公孫大娘衝他翻了個白眼說道:“我說傅長餘,你差不多得了啊,咱們這五人當中,就你手裡的玉牌最多,你不識趣不孝敬給老孃一塊,老孃就原諒你了。這不,聖使大人都來了,你都不準備準備個見面禮什麼的,我看啊,送個玉牌正合適。”
令狐思意很是急切地擺手說道:“不用不用,真的不用的。”
哪知傅長餘卻是哈哈笑道:“公孫大娘最後一句說的在理,我老傅可不是不懂禮數的人,這見面禮啊,該給,該給。”
說罷,竟是真的從懷裡摸出一塊玉牌,不顧令狐思意的拒絕,愣是塞到了人家手裡。
公孫大娘見令狐思意還不好意思的,便是雙手叉腰說道:“我說聖使大人啊,你給別跟老傅客氣,這東西您就必須拿着,您要是不拿着,他這心裡啊,可是害怕得很,估計以後都睡不着覺了都。”
傅長餘一臉認同的點點頭,還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亂哄哄的聲音,還有各種喊罵之聲,似乎是。。。。
“我靠,打起來了。”傅長餘楞了一下,脫口而出。
張無忌的反應倒是比他還迅速,只見身形一個移動,吱呀一聲,二樓大廳的門大開,張無忌如風般的便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