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總,劉總,小孩子不會說話,亂說的,亂說的。小烽,還不給劉總賠禮道歉。”
看到劉順發生氣了,杜長勝趕緊讓杜烽給他賠禮道歉。
“我沒錯,他這是在包庇,我們說什麼都沒用,還是等警察來吧!”
杜烽算是看明白了,那劉順發就是有意要包庇劉漢明和李祖銘了。
“你這小鬼……”
劉順發剛要教訓教訓杜烽的時候,警車來了,兩名執勤的警察從車上下來,問道:“這是怎麼回事?誰報的警?”
“沒事了,警官,是誤會,公司開錯車而已。”
劉順發不緊不慢地遞了根菸給兩名警察。
“誰是杜長勝,你報的警,說是有有人盜竊,還栽贓陷害?”
兩名警察將煙擋了回去,問道。
因爲剛剛杜烽報警的時候,說的名字就是父親的名字。
“我就是……”
杜長勝剛要說話,卻看了看老闆劉順發的眼色,立馬聲音就低沉了下來,道:“警官,這是誤會,開錯車了。”
“爸!”
什麼?
父親居然承認是開錯車了?
這大大出乎杜烽的意料,杜烽還想爭辯什麼,卻不料杜長勝無奈的拍了拍他的肩,抑揚頓挫地道,“沒錯,小烽,就是爸不小心開錯車了。”
“看吧!警察同志,都說了是開錯車了,沒事兒了,辛苦了。”
劉順發微微一笑,叼了根菸點燃,吹了口煙霧。兩個警察一看沒什麼事,就撤了回去。
“好了,好了,沒什麼事,都去出車吧!別愣着了。”
“好嘞!那老闆,我就先出車去了。”
李祖銘一聽沒事,很得意地瞪了杜烽一眼,笑嘻嘻地跑到前面那輛裝滿石頭的貨車。
先是將車後門給關上,然後上了駕駛室,突突啓動貨車,就開走了。
“長勝,今天的事是個誤會,你先出車去吧!回來給你漲點補助……”
劉順發走過來,拍了拍杜長勝的肩,然後就開着他的別克轎車也走了。那文書劉漢明也冷哼了一聲,留下一個冷眼就回公司內部去了,留下杜長勝和杜烽兩父子,還有那輛裝着鋼材的貨車。
“爸!呸……這都是什麼老闆?給點補助就完事了麼?今天要不是我碰巧看到,這黑鍋咱不是背定了?”
剛剛被杜長勝按着,杜烽沒有說話,現在杜烽就破口大罵起來了。好不容易自己抓了李祖銘和劉漢明一個現行,居然就這麼不了了之了?這口氣實在是咽不下。
“小烽,那你還想怎麼樣?誒……”
杜長勝嘆了口氣,眼神當中也充斥着一股迷惘,道,“你以爲爸不想把他們兩個繩之於法麼?
可是,就算剛剛和警察說了又能夠怎麼樣?我們根本沒有確鑿的證據,而且劉老闆也站在他們一邊,只要他們咬死了說是開錯車了,爸能有什麼辦法?最後還不是等着他們給你爸我穿小鞋?”
“爸!大不了,大不了我們不幹了,我就受不了這份氣,死也不能夠讓他們逍遙法外。而且,爸,這次僥倖讓我們識破了,還可能有下次,下下次,要是都這麼下去了,總有一次你會中招的。”
好不容易,重生一回,從重生的第二天開始,杜烽就發誓這一次不能夠讓父親再蒙受不白之冤,還要將陷害父親的人繩之於法的,可是自己費盡心機跟了過來,還揭穿了他們的把戲,可是結果呢?
結果雖然避免了父親蒙冤,但是李祖銘和劉漢明還是逍遙法外,甚至是一點事都沒有。
這事杜烽難以接受的,前世害得自己家境一落千丈的兩個人,這一次,杜烽勢必要連本帶利討回來的。
“小烽,工作不是像你想的那麼容易的。哪兒能夠說不幹就不幹的?”
苦笑一聲,杜長勝打開駕駛室的門,讓杜烽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然後自己坐到了主駕駛的位置,發動汽車,突突駛向了公路。
“小烽,如果真如你所說的,爸一時氣憤,撇下工作就不幹了。雖然是我佔道理,對方理虧,可是最後呢?吃虧的是誰?還不是你爸我?
沒有了工作,誰來養活你和你媽?爸現在開車一個月能夠有小三千塊,這才供得起你念書,以後還要供你上大學,沒有了工作你連學費都交不起的呀!”
語重心長,杜長勝每一句話當中都透露着無奈。
別看杜長勝剛剛在劉順發面前忍氣吞聲了,但是實際上杜長勝並不是軟弱,當過三年兵的他一樣有血性,一樣也嫉惡如仇,只是生活所迫,反抗又能夠怎麼樣呢?
“小烽,爸這也是沒有辦法。下半年你也十八歲要成年了,成年了就不再是男孩,而是男人了。
等你以後工作了,有了老婆孩子了,就知道這男人肩上的責任可重着。如果爸沒有成家,沒有你,爸早不在這裡幹了。
只是爸自己一個人,纔不會受這份氣,不管走到哪裡,憑着爸的本事,到哪裡也不會餓死。可是,爸還要供你和這個家,怎麼能夠說走就走呢?”
一路上,杜長勝一邊開車,一邊和杜烽說了很多很多。
杜烽這才瞭解到,原來父親爲了這個家付出了這麼多,爲了這個家受了多少的氣,還不是一步步都忍了過來。
就是了,工作哪裡有那麼容易的?
被人陷害、穿小鞋、領導看你不順眼,這不都是常有的事情麼?
杜烽想起自己穿越前的工作情況,不也是受不了工作的那些鳥氣,三番兩次的炒了老闆的魷魚麼?
想想自己,杜烽當時大學畢業以後那幾年的工作,父母都已經病逝了,自己也沒有成家,更不用說有什麼孩子了,所以什麼責任都沒有,工作想換就換,生活壓力雖大,可是也餓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