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撒謊成癮,她倒是好瀟灑。
世界也太小了,他不過一人出來散散心,看看風景,也能碰到她們。
男子雙眼冷酷的眯起,任微風吹拂着他銀色的袍子,一頭瀑布是的青絲翩翩飛舞,一人安靜的站在一株野桃樹下,擡眸看向天上的圓月,任桃花若紅雨落下,圍着他漫天飛舞。
這個時候,有口酒喝是何等的愜意?
想起來了,他們小時候來這裡玩時,在這株桃樹下埋過美酒,如今已經很多年了,想必這酒,更香,更醇。
湖泊的另一邊,未泱澈臉上始終帶着溫潤的微笑,他見那路上有荊棘,有些不好走,忙伸手牽住長手的長。
“你小心,我牽着你。”未泱澈走在前面,手一觸碰到長樂溫熱的小手,他的心便微微一暖。
長樂這還是在古代第一次被人牽手,他的手骨節分明,很溫暖,有一種很安心的感覺。
他就這樣輕輕的牽着她,一前一後,在花叢綠草裡漫步。
“這裡真的很美,以後我一定要常來。”長樂心裡有一絲絲甜意,沒想到這個太子如此平易近人。
此時,那閒散着躍上樹的男子,已經抱着一隻年代有些久遠的青銅酒瓶坐在樹梢上,他慵懶的斜靠在樹杆上,雙腳在空中微蕩了蕩。
一看到牽着手的兩人,他眼裡便寫滿了暴怒,他擰開那酒瓶子,狠狠的仰頭就喝了一大口。
清涼的美酒順着弧度完美的下巴流了下來,他一雙如眸的眸子已經危險的眯起,滿身都是狂暴的怒氣。
思緒漸漸回到少時,那年,他十四歲,她八歲。
他已經不小了,已經身披鎧甲上過戰場,每天在詩史子集、部兵謀略的課堂中度過,總覺得既鬱悶又無趣。
那一年的春天,小他幾歲的六皇子突然說民間很好玩,有個很重要的花燈會,每人畫一隻花燈,然後扮成太監溜出去玩。
他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像六皇子那樣膽小的自然只得扮太監,他根本不用,直接騎着一匹棗經駿馬,身披披風,拿起自己畫好的宮燈就衝出了宮門。
守城的侍衛們自然不敢攔,只得派人悄悄在後面跟着,他要出去透氣,豈能讓這些人跟着。
所以他最後甩掉了侍衛,一個人騎馬便朝那所謂的大街奔去。
不料太過氣輕氣盛,根本沒注意那街道前方有陷阱,他的馬被別人早栓在路上的繩子狠狠絆了一跤,害得他也跟着跌倒在地。
這時候,從那小巷子裡,衝出來一高一矮兩個小女孩,其中跑在最前邊的小女孩,身着一件白色的宮裝,看到他摔在地上的第一句話,不是道歉,不是安慰,不是自責。
而是一臉的失望:“怎麼不是靜王殿下?柳兒,你不是說靜王會經過這裡嗎?”
她一提靜王,他從此便明白了,在她心中,只有靜王,沒有其他。
而倒黴的他,因爲摔倒在地,臉上沾了許多灰,在她看到第二眼後,就捂着嘴笑了起來:“他長得真難看!”
這就是他們相遇的第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