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 身世之謎

卷二 年華斑駁 之 不清不楚 249 身世之謎

249:身世之謎

濃煙嗆的他難受的咳嗽,爬起來,抱着沐離歡,手拍着她的粉頰,焦急道:“歡歡,醒一醒!歡歡,快醒一醒!!”

歡歡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視線迷惘的看着殷恪迦,軟糯的聲音響起,“哥哥,怎麼了?我好像睡着了。舒殢殩獍”

“現在別說這些,着火了,我們要逃出去。”殷恪迦小小的峻顏有着無比的凝重與肅穆。

歡歡這才反應過來,周圍的傢俱都在燃燒,熱浪一陣一陣的撲過來,燒的臉頰都在疼,立刻害怕起來,“哥哥……”

“歡歡,別怕!記得哥哥告訴過你,哥哥會永遠保護你!”殷恪迦捧着她的粉頰,無比認真的說。

歡歡小心翼翼的點頭,“我記得!!”

殷恪迦牽強的笑了笑,視線看着火光四射的房子,發現出口已經被燒的根本就跑不出去,而其他地方也燒的很厲害,唯獨樓梯還沒有燃燒到。噼裡啪啦的碎裂聲在耳畔不斷的徘徊,他立刻脫下自己的外套包在歡歡的身上,“走,我們上二樓!”

歡歡什麼都不懂,可是殷恪迦上二樓,她就跟着上二樓。她相信殷恪迦。

二樓的房間也在燃燒,到處都是濃煙滾滾,什麼都看不清楚,煙嗆的兩個孩子都不斷的流淚,咳嗽。殷恪迦看到走廊最拐角的房間還沒有火勢,立刻拉着歡歡跑過去,一路都將歡歡護在自己的身邊,要是有危險他也能第一時間保護歡歡。

金屬滾燙的,殷恪迦費力的推開門,有幾分相似殷慕玦的劍眉擰的緊緊的,黑暗中藉着火光看到躺在地上的安安,吃驚,“安安,你怎麼會在這裡?”

殷恪迦叫醒了安安,安安也是一臉的不解和疑惑,“恪迦哥哥,我怎麼會在這裡?”

“先別說這麼多了,我們要想辦法先離開這裡。”

殷恪迦視線看着窗戶,現在已經沒地方出去了,只能從窗口跳了,雖然有危險,總比燒死的好!視線落在牀上的被子上,上前就扯着厚實的被子,放在地上又去推窗戶,可是窗子已經被封死,根本就打不開。

怎麼辦?繼續留在這裡,不被燒死就要被嗆死了。

殷恪迦看着兩個眼神看着自己的小女孩,自己是最大的,是她們的哥哥,應該將她們保護好好的。更重要的是她們若是在這裡出事,所有人都會怪媽媽的,他已經不想看到媽媽再受傷了。

“你們兩個人在這裡等我!”這裡的窗子太高了,即便是想辦法打開也沒辦法出去,想到走廊的窗戶設計的比較矮,應該更容易一些。

殷恪迦拿起凳子走向走廊,窗戶也是被封起來的,他站在凳子上,咬脣用自己的手肘狠狠的撞擊着玻璃,一下不行就兩下,兩下不行就三下,一直到把玻璃撞破位置。

手肘鮮血淋漓,染紅了白色的毛衣,痛的俊美的臉蛋發白,在火光的襯托下更加憔悴。只是沒有時間顧慮想那麼多,他還要救歡歡和安安出去。

轉身跑過去,歡歡最先發現他的胳膊全是血,頓時就哭了,“哥哥,你流血了……”

“歡歡乖,不要哭!只要你和安安沒事,哥哥就沒事。”殷恪迦手指抹去她臉頰上的淚,視線看向坐在一旁輕輕啜泣的安安,即便是哭也安安靜靜的。“你們都跑向走廊的窗口,在那裡等我。”

“我不要……我要和哥哥在一起!!”歡歡揪着他的衣角不肯放手!

“歡歡乖,要聽哥哥的話!”殷恪迦已經沒有時間再哄她了,視線看向安安,“安安,快點!!”

兩個小女孩抽泣着站起來,手牽手一步三回頭的看向殷恪迦,只聽到黑暗中他稚嫩的聲音透着不符年紀的沉重,“快去!!”

沐晚夕車子還沒有停下便看到一片火光,幾乎要燒紅了半邊天,心猛的緊縮起來,車子沒挺穩就匆匆的下車。

整個沐家已經沐浴在火光中,濃煙滾滾,熱浪在這個嚴寒的冬季沒有讓人溫暖,反而後背滿滿的涼意。火光已經已經燒紅了眼睛,沐晚夕腳步猶如灌入了鉛,沉重的擡不起一步。

“歡歡……歡歡……”沐晚夕回過神來,想到歡歡可能在裡面,想都沒想就想要衝進去,卻被人走後面抓住。回頭看到殷慕玦陰雲密佈的神情,“放開我!歡歡很可能在裡面,我要進去救她!”

“現在這麼大的火,你進去根本就什麼都做不到!”殷慕玦低沉的嗓音裡透着低啞與堅定,無論如何他一定不會讓她進去的。

“你放開我,我一定要進去就歡歡!你不要逼我動手,殷慕玦!!”沐晚夕焦急的神色冷冽下來,眸光冷徹的盯着,猶如冰刀鋒利。

“我不會讓你進去的。”殷慕玦提高了音調,漆黑的眸子映着火光深深的凝視她,在她要動手時開口:“要進去救人就讓我進去。”

說完,不等沐晚夕反應過來,視線看到一旁擺着的一個桶,本是洗車子用的,下了一場雪此刻盛滿冷水,他毫不猶豫的將整個水倒在自己的身上,步伐急匆的衝進大火中。

“殷慕玦——”沐晚夕喊他時,他已經衝進去了,聽到,聽不到,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此刻他擋在她的前面,面對危險。

沐晚夕立刻撥打急救電話,不知道里面的情況,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受傷,可她一定要做好萬一的準備。

火勢越來越大,已經將整個沐宅環繞住,這是她生存了二十年的家,此刻正在迅速的燃燒成灰燼,她站在這裡什麼都做不了。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看着——

此刻在二樓的殷恪迦只找到了一牀被子,拖着到了窗口,看到她們兩個已經停止了哭泣。將被子緊緊的裹在她們的身上,“我抱着你們上去,要從窗口跳下去,你們要抱緊彼此,可能會有些疼,忍一忍。很快就會沒事的……”

歡歡天真乾淨的眼神看着他,“那哥哥你呢?”

“哥哥……”殷恪迦語氣頓了下,手指揉着她的腦袋,“哥哥還要去救媽媽。歡歡乖,先和安安出去等哥哥。”

“不要!”歡歡立刻搖頭,“我不要和哥哥分開,哥哥不出去,我就不出去。”

“我也不出去。”安安連忙跟着歡歡說道。

“不行!你們必須立刻出去。”殷恪迦精緻的臉蛋緊繃着,黑着的神色比不上殷慕玦的陰森駭人,可嚇唬歡歡和安安已經足夠了。

“不要……我不要離開哥哥!”豆大的淚珠啪嗒啪嗒的流下來,哽咽的聲音口齒不清,“哥哥說話不算話,哥哥說會永遠和歡歡在一起,不會分開的。現在哥哥要丟下歡歡一個人了嗎??”

“怎麼會!”殷恪迦用乾淨的衣袖擦拭她臉頰上的淚,最見不得歡歡哭,他喜歡看歡歡笑,那麼甜那麼可愛,彷彿能把冰雪融化,猶豫許久,將歡歡抱下來,“安安,你下去要是沒摔傷,一定要想辦法報警救我們。”

“不!爲什麼要是我……”安安搖頭,她不想一個人出去,她想和哥哥歡歡在一起。

“安安,聽話!”殷恪迦只是簡單的四個字就讓安安把到脣邊的話吞了回去。殷慕玦將她包在被子,手肘一直在流血,身子其實沒多少力氣,可他必須要把安安成功的拋出去,避開下面的水泥地。

“安安,記得要堅強!”殷恪迦最後將她的頭也包在裡面,站上凳子將一大團吃力的抱在懷中,對着窗外的草地甩去……

被子是甩在了草地上,用盡殷恪迦身上的力氣,相信安安應該沒事。火光的照耀下,空氣越加的不流通,他低頭看到停止的哭泣歡歡,“歡歡,害怕嗎?”

世謎之睜之。歡歡搖頭,“不怕,哥哥會保護我!”

“走。”殷恪迦跳下來,用沒受傷的手牽着歡歡,跑向秦綰綰的房間。秦綰綰喝了酒,一定還在牀上休息,希望火勢還沒燒到房間的牀上。

門口大火四溢蔓延,殷恪迦捂住鼻子,手緊緊的抓着歡歡的小手,艱澀的開口:“一起跑進去。”

歡歡點頭,殷恪迦拽着她一起跑進去,因爲將歡歡護在身旁,並沒有受傷。房間已經全是煙霧,嗆的人淚流不止,咳嗽着嘶喊:“媽媽……媽媽……媽媽……”

“阿姨……阿姨……”歡歡不喜歡秦綰綰,可是殷恪迦在乎,她也答應過不會討厭這個阿姨。

“媽媽……”殷恪迦鬆開歡歡的手跑向牀邊終於看到躺在牀上毫無意識的秦綰綰,酒氣與濃煙嗆鼻的聲音相纏在一起,手不斷的抓着她的手臂搖動,“媽媽,醒一醒啊!”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殷慕玦穿越火海,在走廊聽到聲音立刻跑過來看到歡歡和殷恪迦,心鬆了一口氣,下一秒又緊繃起神經,“快出去!”

“爹地!”歡歡看到殷慕玦猶如看見了上帝,滿眼睛的欣喜與激動!

“爸爸,救媽媽!求你救救我媽媽!”殷恪迦本來還怪殷慕玦那樣對秦綰綰,此刻也顧不得了,聲音有些顫抖,乞求,他害怕這個時候爸爸會真的不救媽媽!

殷慕玦只是掃了牀上一眼,上前立刻將秦綰綰扛在肩膀上,“快燒到這裡了,走啊!”

“去走廊盡頭的窗戶,那裡可以跳出去,其他窗戶全部被封死了。”殷恪迦看到他肯救媽媽,懸着的一顆心終於落下來。

“走!”殷慕玦走在最前面一腳踹開燒的掉下來的門木,讓開位置讓他們先走出去。

殷恪迦從一開始就冷靜、鎮定,絲毫沒有膽怯,此刻有殷慕玦在身邊更加的放心,堅信他們都會沒事。

走到一半時,旁邊的欄杆燒斷,火棍朝着歡歡砸過來。殷慕玦因爲扛着秦綰綰,動作沒有那麼靈敏,何況濃霧眯眼,等他發現時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小心……”

殷恪迦反應過來,沒有任何遲疑的將歡歡抱在懷中,轉身背對着火棍,燃燒着的火棍狠狠的砸在了他消瘦而堅強的後背上,衣服頓時就燒着,痛的殷恪迦額頭滲出細細密密的汗水,發出了痛苦的申銀。

“哥哥……”

殷慕玦一腳踹開壓着他後背的火棍,用手直接拍滅衣服上燃燒的火頭,看着殷恪迦堅韌的側臉,心像被什麼狠狠的揪了一下,“小嘉,你沒事吧?”

殷恪迦艱難的搖頭,手還是緊緊的抱住歡歡,聲音虛弱無力,“我沒事爸爸,我們快離開這裡!”

殷慕玦黑漆的眸子裡第一次是欣賞的目光看着殷恪迦,比起自己小時,小嘉優秀太多了。善良,有擔當,有責任心,臨危不懼。

“走!”他一隻手扶起小嘉,父子兩一前一後走向窗口,看到沐晚夕正在爲安安做檢查,殷慕玦先將秦綰綰用力的拋出去,摔在草地上。

沐晚夕一驚,立刻去把秦綰綰的脈搏,還有脈搏,只是很薄弱,擡頭看到窗口的身影,在火光的襯托下更加挺拔堅韌。側臉完美無瑕,精心鑿刻的五官挺立,被赤紅的火光渲染的懾人心絃。

看到他和小嘉,歡歡都相安無事,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

還好,歡歡沒事,否則自己真的無法交代。

醫院。

安安只是從二樓摔下來,摔在草地上,被棉被包的很好,只是短暫的暈眩,沒有任何的受傷,只需要休息。

秦綰綰酗酒過度,火災發生時毫無察覺,吸入過量的濃煙,導致腦子短暫缺氧昏迷不醒,被送進醫院時危在旦夕。直接送進了手術室。

最嚴重的是殷恪迦,先是手肘受傷,流血不止,接着是替歡歡擋了那些,雖然燒燒的面積不大,可皮膚燒焦的皮膚表層爛掉,露出血紅的肉,在醫院的路途中已經陷入昏迷的狀態。

歡歡只是跌了一下,可膝蓋蹭破,一直在流血,止不住,臉色越來越蒼白,難看。

“小朋友身體是不是有什麼問題?”護士抱住歡歡,緊張的問道。

“她一出生就因爲胰島素分泌過多血糖過低而被迫切除一半的胰島素保命,可是有罹患上第一型糖尿病,必須注射胰島素來治療。”

沐晚夕焦急的開口,看着歡歡也快昏迷了,心疼的要命。

“你們在這裡等着,我立刻要醫生搶救她。”

沐晚夕眼看着歡歡被抱急救室,可卻不能跟進去,臉色逐漸泛白,很是擔心歡歡。

“放心,歡歡一定會沒事。”殷慕玦掌心落在她的肩膀上,頓了下,慎重的開口:“小嘉也會沒事。”

尉遲恆急匆匆的趕來,聽到沐家着火這樣的大事,他能不擔心嗎??跑過去視線第一眼落在了殷慕玦的手上,“你的手……”

沐晚夕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也受傷了。

殷慕玦面色沉靜,彷彿受傷的人不是自己一樣。“我沒事,安安也沒事。在病房休息,你不用擔心。”

尉遲恆聽到“安安”的名字只是皺了皺眉頭,並沒有任何的擔心與緊張。

護士忽然走出來,視線直勾勾的落在他們三個人身上,“你們有誰是ab型血嗎?小孩子失血過多,必須立刻輸血,可急診室現在緊缺ab型血,要是從血庫調過來,還需要十分鐘,拖的越久對小朋友越不好。”

沐晚夕的臉色一變,尉遲恆皺眉,摸了摸鼻子,“我是,我可以輸血給她!”

“你是孩子的什麼人?我們是不建議直系親屬輸血的,這樣容易會有免疫反應。如果你和小朋友沒有任何的關係……”

“我和她沒關係,我進去……”尉遲恆一臉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輸個血哪裡來那麼多的廢話。

護士就要帶尉遲恆進去時,沐晚夕突然開口:“不行!尉遲恆不能輸血給歡歡!”

此話一出,兩個男人都變了臉色。殷慕玦是深沉,尉遲恆卻是疑惑,“爲什麼我不能輸血給歡歡?”即便不喜歡,可想到那丫頭是沐晚夕的寶貝,就看在殷慕玦的面子上,他也要捐點血。

沐晚夕面色變得猶豫難看,潔白的貝齒緊緊的咬住紅脣,眼底浮動着掙扎與矛盾,可是她什麼都不能說。只是堅定的看着護士說,“他不能輸血給歡歡,請你用最快的速度從血庫調血過來救歡歡!拜託!”

護士怔了怔,眼神詭異的沐晚夕和尉遲恆之間徘徊,最終點頭,立刻去打電話。

尉遲恆疑惑的眸光探究的打量沐晚夕,聲音低沉,近乎是質問,“爲什麼我不能輸血給歡歡?”

“沒有爲什麼。”沐晚夕掠眸,眸光冷徹的看着他,“因爲我討厭你,你的血根本就不配輸進歡歡的身體裡!”

“——你!”尉遲恆纔不會相信她的話,沐晚夕絕對不會只因爲討厭自己而讓歡歡冒着生命危險等血庫的血,除非有其他更重要的原因。

比如,歡歡是……

“歡歡是我的女兒?”

此話一出,氣氛立刻僵硬到極點,沐晚夕根本連看他都不敢,抓着殷慕玦的手臂,“你的手受傷,我帶你去包紮!”

“沐晚夕,告訴我!沐離歡是不是我的女兒……是商千颯爲我生的女兒?”尉遲恆跟在她的身後,緊緊逼問。

“夠了!”沐晚夕回頭陰冷的眸光射-向,聲音冷若冰霜,“歡歡不是你的女兒,因爲你根本就不配做一個父親!”

猶如迎頭一棒,尉遲恆當即愣在原地,久久反應不過,身子被電擊過無法動彈般。腦子一直在迴旋着沐晚夕的話——

歡歡不是你的女兒,因爲你根本就不配做一個父親!

歡歡是自己的女兒,歡歡真的是商千颯給自己生的女兒,當年她離開時竟然懷孕了!!!

病房,殷慕玦坐在沙發上。沐晚夕從護士要來處理燒傷的藥品,先是給殷慕玦洗傷口,再給他上藥,最後用繃帶綁好。由始至終她都低着頭,視線沒有看他一眼,全神貫注的盯着他手上的傷。

殷慕玦的視線卻是一直盯着她的臉龐,薄脣抿了抿,半天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只是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頸脖處。他們有多久沒有這樣,安安靜靜的只有兩個人,不被打擾,單獨相處。

沐晚夕擡起頭迎上他漆黑的眸子,手上的剪刀剪斷了繃帶固定好,側身收拾着藥品。

“歡歡是阿恆的孩子,她爲什麼要交給你撫養?”殷慕玦低啞的嗓音開口,那時商千颯也相信沐晚夕死了,後來她們是怎麼相逢的!15501118

沐晚夕的手指頓了下,沒有看他,淡淡的回答,“這很重要嗎?”

歡歡的身份隱瞞不住,她從一開始就知道,只是沒想到被發現的這麼快。

“其實——”殷慕玦垂着眼簾,低啞的嗓音喃喃自語,“我更希望歡歡是我們的孩子。”

如果歡歡是他們的女兒該有多好。

沐晚夕臉色僵了下,側頭看他視線冷漠,薄脣扯出笑意,只是眼睛卻一點笑意都沒有,“很可惜,歡歡不是我們的孩子。尉遲恆不配做一個父親,相同的你也不配。我們已經害死過一個孩子,如果你肯早點說那個孩子說不準就不會死!殷慕玦,孩子的死是我的錯,可要付更大責任的人是你!”

冷漠的話語猶如一把利劍狠狠的刺進殷慕玦的心臟,想到他們的那個還沒來得及到這個世界看上一眼的孩子,心口像是被什麼撕裂了,血流不止。

總以爲時間會癒合所有的傷口,可有些傷口是不會隨着時間癒合,反而會隨着時間的推移,傷口逐漸腐爛,連同周圍健康的部分也會受到感染壞死。

比如孩子就是殷慕玦心頭永遠無法癒合的傷口。

沐晚夕說的沒錯,他要爲孩子的死付上最大的責任,可笑的是自己曾經竟然還責怪她,遷怒她!

連想一下都是痛,所以這四年他一直在麻痹自己,不願意去想他們曾經有過一個即將成型的孩子,不去想自己曾經傷她至深,好像這樣就能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

可現實來到時,是錐心刺骨的疼,因爲他從未對她好過。如若可以,若是可能,他真的拿自己一切換取時光的倒流,自己一定不會傷害她,一定一定從他們相遇那刻就確認她是自己將來至死不渝的愛人。

紅塵萬丈,沒有如果,只有可是。

歡歡沒有生命危險被轉入病房,尉遲恆從知道真相到消化真相,再到看到沐離歡,竟然癡癡的笑了起來,他從未想過這個不喜歡自己的女孩,像是上輩子仇人的小孩竟然是自己的女兒。

颯颯竟然爲自己生下了這麼一個靈精可愛的女兒,笑着笑着尉遲恆的眼角竟然滑下淚了。

他真想回到過去給過去的尉遲恆狠狠的一拳,打醒他,問問他到底做了些什麼混賬事。他這麼混蛋,這樣的敗類,敗類中的人渣怎麼會值得颯颯爲她生孩子。

殷慕玦很瞭解尉遲恆的心情,他們都自責,後悔,沒有對自己愛的女人好一些。

好女人,都被他們兩個糟蹋,傷害了。

沐晚夕沒有任何的動容,比起颯颯所遭受的,尉遲恆這點淚算什麼?無關痛癢。

殷恪迦也被送入和歡歡、安安同一個病房,趴在牀上,後背的傷口被處理過,而手肘的傷口也被繃帶綁住,瘦弱的臉色明明那麼單薄卻如此的堅強。

沐晚夕這次是真的感謝小嘉,若沒有他的聰明,冷靜,歡歡未必是像現在這樣;小嘉有殷慕玦小時的風範。

真的不愧是兩父子,即便是皺眉的動作都是如出一轍。

戴安接到消息急匆匆的趕過來,看到病房裡的人柳細的眉立刻挑起,眼底涌上厭惡;視線直接落在安安的身上,三個孩子,她受傷最輕,現在是清醒的。

“安安,你沒事吧?你想嚇死媽咪嗎?沒事亂跑什麼?那種鬼地方我不是叫你不要再去嗎!!”戴安尖銳的聲音打破了病房的平靜,眼神狠狠的剜一眼守在歡歡病牀旁的尉遲恆,“你女兒在這裡,你守着那個野種做什麼?”

當下,沐晚夕和尉遲恆的眼神就冷冽下來。

尉遲恆陰沉的神色冷漠的開口:“我從來沒有承認過她是我的種!”

戴安立刻像是受刺激般的尖叫起來,“尉遲恆,安安是你的女兒!你不管認不認她都是……你不認安安,難道還指望那個賤女人來爲你生兒育女……”

“啪!”不等尉遲恆動手,沐晚夕利落的一把掌狠狠的甩在戴安精緻的臉頰上,用了十分的力氣,聲音冰冷的足以殺死人,“你再敢羞辱颯颯一個字,我就讓你後悔來到過這個世界!”

“——你!!”戴安捂住自己火辣辣的臉頰,不可置信的看着打自己的沐晚夕,聲音到了脣邊卻哽咽住,因爲沐晚夕清澈的眸子太過凜冽與懾人,那是一種沒有感情,沒有溫度的眼神!

“夠了!”門口傳來不冷不熱的聲音,視線全都轉移過去。幾年不見尉遲微依舊一頭利落的短髮,只是染成了妖豔的酒紅色,白希的肌膚,挺立的五官,挺拔纖長的身姿奧凸有致,更甚之前。

尉遲微鳳眸飛快的從沐晚夕身上掃過,徑自的走到安安的病牀旁,彎腰將她抱起來臉上有着說不出來的溫柔,“安安,姑姑帶你回家,好不好?”

安安軟弱的眼神先是看了一下尉遲恆,眼底充滿羨慕。從有記憶開始,爹地就沒有抱過自己一次,更沒有睜眼看過自己,她真的好想好想也能被爹地抱一次。

尉遲恆低頭,狹長的桃花眸專注的看着歡歡,根本連看安安一眼都不屑。

失落涌上心頭,蒼白的臉頰上堆積着失望與落寞,爹地寧願照顧歡歡,也不願意看自己一眼。眼眶的淚搖搖欲墜,沒有敢哭,只是點頭。

“今天我先帶安安回去,有時間我們出來聊一聊。”尉遲微視線落在沐晚夕身上。

沐晚夕面無表情的看着她,沒回答,也沒任何的反應,仿若未聞。

“我們回去吧。”尉遲微和戴安說,走出病房時眼眸無奈的掃了一眼尉遲恆。這個弟弟,因爲安安的事徹底與他們斷了關係,從來都不回尉遲家。憑藉着自己的本事,已經徹底掌握了戴家和尉遲家的大權,父親也拿他沒辦法了!

只是他怎麼會對沐晚夕的孩子如此關心?很顯然,孩子不是殷慕玦的,他絲毫沒有擔心的神色!這中間怕是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你可以離開了,歡歡並不需要你照顧!”沐晚夕轉身,低眸冷冷的下驅逐令。

尉遲恆的大掌上放着歡歡的小手,鳳眸挑起,“歡歡是我的女兒,我有權利有責任照顧她!”

“責任?”沐晚夕猶如聽到什麼笑話般,嘴角浮動着冷笑,“在歡歡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裡?在颯颯在手術室裡難產,你又哪裡?現在你竟然有臉說責任兩個字?但凡有點責任的男人就絕對不會把自己心愛的女人推上小三的位置上!”

“那不是我想的。”尉遲恆犀利的與她對峙。過去的事他錯的太多,可追根究底,難道商千颯就真的沒有一點點的責任嗎?

如果當初她肯服軟,可以不要那麼死要強,可以稍微的依賴他一點,他們何苦會走到今時今日的地步?!

“現在最重要的是孩子沒事。”在氣氛陷入最緊繃,沉悶的時刻,殷慕玦緩緩的開口,聲音低沉而凝重,視線專注的看着沐晚夕,“你就給阿恆多點時間看看這個孩子。到底是他的親骨肉!”132y2。

沐晚夕看了一眼殷慕玦,沒有開口。尉遲恆現在知道歡歡是他的女兒又如何?他能認歡歡嗎?能給歡歡一個健康的家嗎?

這兩個男人都自私的只想着他們自己,肉|體的歡愉,何曾爲她們想過一絲一毫,有沒有想過她們需要的到底是什麼?!

女人,本來就是感性重感情的動物,很容易滿足,更容易受傷;爲了愛,她們都奮不顧身的堅強,可是結果還是遍體鱗傷。

“歡歡——”門口傳來清脆的聲音,透着濃濃的擔憂與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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