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天空已是披上了一件黑色的衣裳。
和煦的微風帶着慵懶的睡意,不時的撓起行人內心當中的乏覺。
我跟在胖子後面,走在熱鬧的街頭上,渾然提不起半點興趣。和我相比,胖子則顯得要活潑的多,左右兩邊不時的張望着,生怕漏過任何一個地方。
就在這時,胖子腳步突然一滯,轉身裂開嘴對我笑道:“小可,到了!”。說着,胖子把手指向我的右手邊一側。
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擡起頭望去,只見那精緻的匾額上提着三個金色大字“雅趣閣”,進進出出的人,數不勝數,再看所進出之人的穿着,悉數的金絲羅綢,不難猜出這些都是有身份的人。
弄了半天,這吊傢伙竟然把我帶到青樓來了!
緊管“雅趣閣”三個大字,起的十分的別緻,但透過敞開的大門,還是可以清晰的看到,門內之內的男子們,環抱香豔女子,不時的出言挑逗,而耳中更是傳來那不雅的放浪笑聲。
還以爲會是什麼好玩的地方,我剛準備動身離開,頓時被胖子給拽住,胖子臉色大急道:“來都來了,怎麼不進去坐坐。這麼早回去,大府跟鬼屋似的,回去也是無聊,胖爺我活到這麼大,還真的沒有見過青樓是什麼樣的”。
半托半拽的,胖子把我拉了進去。
走到裡面的那一剎那,才豁然發現,這雅趣閣果然不是普通的“青樓”,光看那大廳之內的柱子的外表層,就全都是由金箔所裝修而成。再看擺放在大廳當中的桌子,全是由檀香木所做,以至於整個屋子內,縈繞着一股濃郁的檀香木味。
我和胖子在大廳當中,選了一個靠角落的位置。順着前方望去,只見高出地面三米左右的大臺,似乎是爲了表演所特意準備。
也許我和胖子來的正好湊巧,大廳之內的桌子已是所剩無幾。有趣的是,在座的人,目光當中悉數透着火熱,無一不朝着舞臺上望去,似乎在等待着什麼人。
果然,恰好在這時,臺下一名身穿羅緞的公子對着身邊的僕人不知所了些什麼,隨即只見守候在公子旁邊,類似僕人的中年男子,對着舞臺上大喊一句。道:“紫煙姑娘到底什麼時候出來,我家公子都等不及了,你個老鴇到底是怎麼做生意的!”。
似乎那公子的來歷不同凡響,老鴇聽到公子旁邊僕人的不滿聲後,馬上從不遠之處小跑過來。湊到那公子面前,躬身帶着笑容道:“馬公子,紫煙姑娘馬上就上來,馬上就上來!”。
話音剛落,桌子上突然傳來“鐺”的一聲
。
一塊金光閃閃,巴掌大小的金元寶掉落在桌面之上,老鴇頓時雙眼放出一道金光。笑的嘴都合攏不起來,伸手一抓,把金元寶放到袖子當中,對那馬公子的態度更是好得不得了。
“讓紫煙姑娘快點出來吧!結束後,我希望她能過來和我喝一杯”馬公子似乎對金財沒放在心上,語氣十分平淡道。
“好勒!我馬上去催!馬上去催!”
一邊說着。一邊轉身退去,老鴇偷偷的把金元寶拿出來,用牙咬了一下,臉上笑容絲毫未減,整個人漸漸消失在我們眼前。
“有錢就是爺!自古以來的道理。我算是看明白了”坐在我旁邊的胖子,不免的發出一絲感慨,嘴裡嘆息道。
也就在老鴇不見的短短三分鐘左右,高臺上兩邊奏樂的人,紛紛開始動手,順時之間,悅耳的調子朝着整個大廳內瀰漫開來。
緊接着,舞臺上的幕布緩緩的被拉起,只見一名身穿白色羅裙的女子,臉色淡漠的朝着臺上緩緩走來,默默的對着我們在座的人,深深鞠了一躬。此人應該就是大家等待的紫煙姑娘了。
隨後,在調子的氣氛烘托之下,紫煙把攥緊的手中白色綢緞往一邊拋去,整個人微微跳起,搖曳的身姿不斷的來回搖擺,臺下之人,突然之間就安靜了下來。
我坐在角落之中,臺下之人的表現無不觀察的很是清楚,即使是那先前淡定自若的馬公子,在看到紫煙的表演之後,依然顯得不那麼淡定了。
“完得開那傢伙果然沒騙我。小可,你說現代女子,就知道玩手機,看動漫和韓劇,還有把丈夫管的死死的,你說她們本身哪有古代女子的才學和靜雅啊!”胖子又是發出一絲感慨,滿臉上盡寫着陶醉二字。
看慣美女的我,望着舞臺上跳舞的紫煙,還是被她的那種出塵的氣質給震撼住了。曲調一閉,我和衆人一樣,豁然才反應過來,臺下之人無不高聲叫喊,“好!好!好!”。
楚楚可憐的紫煙又是朝着衆人微微一躬,隨後在衆目睽睽之下,朝着馬公子走去。
臺下之人,心中都不免透露着一股遺憾和羨慕,但礙於那馬公子的勢力,無不僅僅遠觀而已。
“紫煙這廂有禮了”
雖然那紫煙的聲音很小,但因爲整個大廳安靜的原因,坐在角落處的我們,依然能聽到紫煙的說話聲。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止了,幾百雙的眼睛,紛紛朝着那一塊不大的桌子上望去。
意外的,我竟然也是衆多當中的一人,更加誇張的是,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行爲。
“看紫煙姑娘一舞,不免讓人心曠神怡啊!”
馬公子笑着說道,眼神當中透露着一股深深的慾望
。
然而安靜的大廳卻在這個時候,被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所打破,“好舞就應該給有地位的人獨享。老鴇,我要替紫煙姑娘贖身”。
隨着話音一落,只見一名身穿華服的少年臉上帶着淫笑的走了進來,一雙眼睛赤裸裸的打量着紫煙的全身。
老鴇一聽,有人要把搖錢樹給贖走,心中那是一萬個不同意,但看到那少年旁邊的僕人,手裡打開裝滿金條的箱子,說出口的話頓時被卡在喉嚨處,一個勁的傻笑道:“紫煙姑娘總算是遇到她的貴人了,這是紫煙姑娘的贖身契,公子請收好”。
有錢能使鬼推磨,老鴇利索的把贖身契交到那公子身旁僕人的手上,提着盛滿金條的箱子,笑着朝內堂走去。
偌大的廳內突然變得躁動了起來,你一句,我一句的開始說了起來,
“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哎,真是可惜!”
“誰說不是呢,以後再也看不到紫煙姑娘那動人的舞蹈了,這日子還怎麼過啊!”
“說那麼多都是廢話,有錢就是爺”
…………
看着面前把自己當做獵物的少年,紫煙見識了那麼多人,心中豈能不知眼前這個少年是什麼樣的貨色,臉色大急的對着馬公子,道:“馬公子,請救我!”。
說罷,紫煙對着馬公子微微一拜,那突然顯現出來的少年,還不曾發話,站在他一旁的僕人,已是往前一跨,欲要對紫煙動手。
見此情景,紫煙心慌的朝着馬公子的背後退去,兩眼之中盡是焦急之色。
出手大方的馬公子,一臉苦笑,面對眼前的少年,無奈的拜道:“秦王既然如此,微臣這就告退!”。
“秦王?”紫煙癱坐在椅子之上,馬公子默默的嘆息一聲,繞過少年徑直朝門外走去。
哈哈哈!
爽朗的笑聲從少年的嘴裡發了出來,笑聲過後,臉色嚴厲道:“本王看上你,乃是你的福分,別不識擡舉,一臉怨恨的表情”。
滿臉慘白的紫煙,巡視着四周,突然那麼一剎那,目光在我的手上定格了下來,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紫煙豁然站起,正色道:“紫煙姑娘已是心有所屬,要想帶我離開,你得先問問他!”。
幾百雙眼睛,在紫煙姑娘的手指之下,頓時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我微微一愣,還不知做出任何反應時,那少年已是嘴角帶着冷笑的朝我走了過來。
直覺告訴我,接下來我這個“擋箭牌”沒什麼好果子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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