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慎明白或者在這個時候離開法器時空纔是正解。
雖然面對未來的困難一切都只是推測,可是在失去了門派的庇廕之後,不管大勢如何,道路只會越來越艱難。
只是,許慎不想此半途而廢,最少他要做到能夠做的事情。
如果能夠確立一個妥當的根基,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但他不會過分的投入,真的發生了極度危險的情形,哪怕要他拋棄身邊的同伴,他也會毫不猶豫的離開這個時空的。
許慎希望這事情不會發生。
在這種時候,他難免想起了魔法時空的事情,讓他晚輾轉反側。
在時光的沖蝕之下,有些時候他也會覺得此放棄老法師會較好,這樣一來他也沒有顧慮了,可以在魔法時空尋求新的可能,更進一步的學習魔法知識。
許慎嘆了一口氣。
本來堅定的想法變得搖擺不定,這大概是時間的威力,還有過多的經歷的影響了。
許慎無聲地自嘲一笑,慢慢閉了眼睛,繼續他的休息。
*
由於多出了一位傷員,許慎跟羅光漢決定在原地休息幾天,等到李哲傷口癒合之後纔再次路。
帶着傷者使用飛遁法器始終都有可能再次撕裂傷口,在缺乏了能夠安穩移動的法器的情況下,只能耽擱幾天的時間了。
在雲霞府帶出來的儲物法器,儲存了一定量的不同的法器,其也包括了用作長途旅行用的代步法器,在這種法器之,有一個專門用來遁地的梭形法器,能夠擴大體積,容納好幾個人乘搭,移動的途也相當的穩定,是一個除了有法力消耗的問題之外,相當完善的一種代步法器。
不過,許慎兩人並沒有使用這種法器代步,根據羅光漢先前的觀察,天旭派除了封鎖了各個城市的天空,估計也對地底下作出了一定程度的預備,如果貿然使用遁地法器前進,說不定會被他們所察覺,所以也只好使用其他的隱蔽方式來前進。
雲霞府不是什麼大門大派,梭形遁地法器不能使用的情況下,也沒有其他適合的法器了,別無他法之下,現在他們也只能在原地休養。
許慎有心想要去探查消息,可是他知道這種舉動太危險,只好耐心地在森林的深處等待幾天。
月輪宮的弟子李哲,稍爲恢復了一些之後,詳細地告訴了兩位救命恩人他之前所經歷過的事情,包括在天旭派襲擊之後他是怎麼勉強逃離出來的。
李哲在門派之的地位不高,並非什麼天才,也沒有什麼優勢的先天背景,只是一個普通的弟子,前些日子他正在忙著有關月輪宮十年一度的門派慶典,還有需要招呼其他前來祝賀的門派使者,忙得不可交開,對於突然發生事變,完全的措手不及。
李哲在一片混亂之所知其實也不多,他只是知道天旭派前來祝賀的人員忽然的發難,在門派山門之外忽然出現了大批天旭派的人馬,好不容易撐過第一波的襲擊,他才勉強從某些狼狽的師兄口知道了之前發生何事。
一言以蔽之,那是山門的核心,還有門派的師長同時間受到了襲擊,令門派在短時間內損失重大。
這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月輪宮的長輩都有一定實力,整個龐大的門派之也有接近千人的劫境煉器師,算受到突襲,應該也能夠反應過來纔對。
可是,如果發動偷襲的人,是月輪宮的掌門的話,那另當別論了。
誰都無法想到,當代的月輪宮掌門,竟然會是來自天旭派的潛伏者,而且他利用了身份的便利,在各處都安插着天旭派的人馬,在最要命的關頭做出了致命性的攻擊,導致整個月輪宮在最頂端開始崩解。
當代的月輪宮掌門繼位還不足五年,本來是想要趁着這一次的門派慶典豎立一下掌門的威儀,以及跟其他熟絡的門派溝通交流的,但這樣間接導致了整個門派受到重創的原因之一。
李哲完全沒有想到居然會發生這種事情,那個時候也是茫然無措,完全不知道接下來會怎麼樣。
不過,月輪宮始終都是大門大派,有着相當的底蘊,算因爲當代掌門變成了叛徒,引致無法使用月輪宮的天境法器重寶,他們還是憑着殘餘下來的成員,抵抗了天旭派連番的攻擊兩天的時間。
然而,早在第一天失去了絕大部分高層戰力之後,月輪宮始終還是支撐不住了。
在最後,知道大勢已去的殘餘門派高層,決定爲了保存門派的香火傳續,決定疏散所有的弟子。
李哲並不是太記得清楚那個時候是怎麼運作的,當時他在戰鬥的時候身受重傷,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了,他只是知道門派的長老好像動用了什麼法器,把所有的弟子都送走,而且應該是分散到不同的地方,儘量避開敵人的追捕。
許慎遇李哲的那個晚,是把他送走的法器的效力消失,將他隨機的投放到這個森林地區剛好降落的時候。
李哲如果當時沒有獲得及時的救治,很可能無人知曉的死在森林的深處裡了。
當時他什麼都沒有攜帶,手只有一個殘破的法器,算沒有的人追趕,他也支撐不了多久的。
也由於他是以這種方式緊急逃離的關係,他許慎更加不瞭解現在的地點所在,無法在定位幫得太多忙。
許慎也不介意這一點,他還是勉強能夠推測出所在的位置的。
他修改着前進的方向以及路徑,預備着接下來的出發計劃。
月輪宮已經遭到攻陷的現在,北方的區域只會變得更加危險。
月輪宮山門所在地距離雲霞府相當的遙遠,算連日使用高速的飛行法器,一直線的前進,最少也需要接近半個多月的時間才能抵達。
在這一點,也可以看出緊急送走李哲這些門下弟子的月輪宮法器有多麼的厲害,讓許慎碰本應在千里之外的對方。
許慎雖然對於李哲所說的內容還有所保留,沒有完全相信,但他也不覺得對方有說謊的必要,因此也把所有的事情都納入考量。
然後,修改好前預定進路線的許慎,跟眼前的兩位同伴說出了他的打算。
“……許師弟,你是說……我們要一直前往北方,穿過現在應該是天旭派監視的地帶,然後繼續不斷的前行,直到離開這個疆域爲止嗎?”
聽見這種提議,羅光漢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你是要我們放棄在這裡的一切嗎!”
許慎苦笑着搖了搖頭。
“大師兄,有一點你弄錯了,我們……我們早已經失去一切了。”
羅光漢說不出話來。
“大師兄,像你擔心會連累到家人,所以不敢回家一樣,本來是孤兒的我,也不想連累到照顧我的村莊,所以我們才需要離開……別忘記了太長老給了天旭派一分怎麼樣的臨別禮物,他們一旦知道我們這些‘餘孽’還活着,肯定會再出雷霆報復的。”
許慎有條有理的慢慢的解釋。
“而我們現在的情形,還有這個疆域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不管我們去到哪裡都只有危險,如果想要避免捲入更巨大的麻煩,如果我們還想要復興雲霞府,我們只有選擇遠走他方,選擇前往天旭派也無法觸及的地方。”
緊握着雙拳的羅光漢已經明白師弟的意思了。
許慎之前之所以會建議前往北方,不僅僅是爲了收集情報以及接近四大門派之一的月輪宮,更加是爲了離開這個疆域做伏筆。
“……北方,橫過了‘千里山’的地界之後,是另一個疆域,那裡是……沒錯,那裡是‘馴靈師’的地方,煉器師門派的天旭派,的確是不敢隨意接近的……”
羅光漢彷佛在喃喃自語一般,他說出了有關北方疆域的一些基本知識。
“可是這麼一來,我們也會有着相應的危險……馴靈師跟煉器師的衝突雖然已經結束了許多年,但還是會有一點根深蒂固的成見的……沒有問題嗎?”
許慎輕輕點點頭。
“我估計是沒有問題的,馴靈師跟煉器師的爭鬥早已結束不知多久了,只剩下一些傳說故事以及不太要緊的傳統,算那邊的風氣排斥煉器師,只有我們幾個人的話,還是沒有問題的,最少,我覺得起繼續留在這裡,要安全得多了。”
羅光漢沉默了好一會,然後才低聲說了一句話。
“……讓我好好想一想。”
接着,他走到一旁,抱着雙臂低頭坐下。
許慎明白這時候應該讓羅光漢好好的考慮清楚。
“那麼,李師兄,你的想法又是什麼呢?”
許慎轉頭望向躺在毛氈的李哲。
李哲眨了眨眼,展露出有些無奈的笑容。
“我還可以怎樣?總之當我無賴吧,你們前往哪裡,我跟着你們去哪裡。”
許慎輕輕點頭。
然後,他冷不丁的說出了一個問題。
“李師兄,月輪宮一任因爲年紀已大所以選擇主動退位的掌門,好像是姓李的……不知道對方的名諱是什麼?”
“是李開李掌門,”李哲恍若無事地回答:“怎麼了?你對於月輪宮發生的事情有什麼疑問嗎?”
“不,只是忽然忘記了李掌門的名字,單純有些好的想要知道罷了。”
許慎沒有多說什麼,結束了這個話題。
“李師兄,請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