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離故意用比較大的力氣拍了拍雷鳴的屁股說道:“是啊,想去就走吧。”
雷鳴臉上的肌肉一陣抽搐,咬了咬牙,硬是沒吭聲,常飛虎嘿嘿一笑,說道:“疼就說疼,這裡沒人笑話你。”
結果,雷鳴努力的擠出些許微笑,揮揮手說:“沒什麼!不疼,又不是第一次了,其實就和蟲子叮了一下一樣,小意思!”
“呵呵呵呵…!”三人都心知肚明的笑了。上街轉轉發現這裡也沒什麼特別,除了人多在無其他,他們來到一處酒館,要了兩個菜和三壇酒,在一個靠窗的地方坐下,邊吃邊聽客人們說話,酒客的話題基本就是獸潮的內容,沒一會他們就都基本瞭解了。
常飛虎和南離說:“大哥你去問問店老闆,那裡有買介紹蠻獸種類情況和攻擊力方面的小冊子,聽酒客們好像提到過這個東西,我們也買一個,最好能有個大概瞭解,臨陣心裡也就有底了。”
南離答應一聲轉身去櫃檯那裡詢問,一會就回來說道:“老闆說藥鋪對面的攤位上就有,現在去嗎?”
“吃完去,浪費食物是可恥的!”常飛虎笑着說。
出了酒館順街道來到藥鋪,只見一個很大歲數的老婦抱着什麼被店家推了出來,店掌櫃很不耐煩地說道:“不要再來了,說了多少遍了,我們治不了,還是去山符門把,那裡地界也大,興許還有希望。”
老婦的頭髮很散亂,看上去粘乎乎的,淚珠還掛在臉上,因爲長時間沒有洗臉,泥土和淚水在臉上形成了一幅圖畫。
那老婦拖着哭腔說道:“求求你們了,救救我的孫子把,這裡只有你們一家藥鋪,讓我老太婆再去那裡找先生啊,去山符門那麼遠我一個無依無靠的老婆子怎麼去呀!”
熙熙攘攘的人羣圍攏了過來,讓店掌櫃很不滿,卻又無奈的地大聲說道:“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我們不是不治,各位街坊,我們真是治不了啊。”
老婦人聞聲做在街上更是放聲大哭,周圍同情的人也不少,可都是搖頭嘆息!“唉真可憐,這麼老了還要到處奔波。”
南離搖頭嘆息道:“也怪可憐的,給他些孔方符把!我們也幫不了她!”
常飛虎分開人羣過去問道:“老奶奶先不要哭,能給說說是怎麼回事嗎?”他實在是見不得老人家悽苦的樣子,是要是有良心的人都會於心不忍。
老婦止住悲泣哽咽說道:“你看看就明白了,說着打開圍在孩子身上的破布。”
常飛虎一看,嚇了一跳,一個三歲左右的男孩,頭顱上方靠前的地方有一處,從左到右長條形塌陷,隨着呼吸還在呼扇呼扇地動,前面的腦門很大朝前鼓起,後面腦袋朝後拉長,形狀很嚇人。
常飛虎思索了一下,說道:“老奶奶,這個我能治,跟我來把,南離一把拉過常飛虎,問道:你..能治?這可不是大發善心逞能的時候。”
“大哥,我知道不能逞能,但這個我真能治,還記得那本被火燒出來的書嗎?哪裡有方法,放心把大哥!”常飛虎笑着和南離說
南離猶豫了一下又說:“可我們休息一兩天就走了,沒那個時間。”他可不想職業戰鬥小隊的後面還跟個累贅。
常飛虎解釋道:“兩天就夠治療兩次了,最多有三次就好了,如果時間不夠等我們回來的時候,不也可以嗎!”
老婦聽說常飛虎能治,立刻就抓住這個救命稻草不放手,那裡還管常飛虎是不是個孩子,當真是有病亂投醫,因爲他早就看出來這個孩子是職業者,而且還是發號施令的那種,別看老嫗是個普通人,那一把歲數可不是白活的,眼睛犀利的很。
回到住處給老婦安排了一個房間,讓她先洗澡再過來,她實在髒的讓人無法靠近,身上的味道能傳出去三十里。
少時,讓老婦抱住孩子,說道:“大哥你來給我幫忙。”他叫南離用雙手兩個大指,一個指頭壓住孩子兩眼間的印堂穴,一個壓在前髮髻下的神庭穴,兩手的食指各壓住頭兩側的頭維穴而雙手中指分別壓住腦後玉枕穴,這樣雙手就形成了一個圈卡在孩子的頭上。
“我打出咒訣後,你的雙手往裡稍微的用力緊縮,等我念完治療咒文你就可鬆手了。”常飛虎說道。
等南離準備好,他先打出幾個咒訣,南離就開始用力,接着常飛虎是念念有詞,聲音不大可衆人聽的一清二楚,只聽常飛虎念道:“神人仙掌世間少,根苗出在蓬萊島,原始祖師他最妙,用在手掌無價寶,治病不用內應丹,空手一摸百病好。”
這一段咒文正是來自念力符咒學,心善的常飛虎還沒一脫離孩子氣,因爲父親的陰影使他見不到老人受苦。
兩日後袁山不耐煩的找過來說:“我們該上路了,準備一下就走。”
常飛虎沒有準備,該準備的早就準備好了,先去老婦那裡看了看,那孩子纔不過經歷了兩天就完全好了,常飛虎留下幾個孔方符給老婦,說道:你還是想辦法搭伴去山符門吧,這裡馬上要鬧獸潮,老婦是千恩萬謝之後走了。
戰鬥小隊上路後,南離問道:“山虎,那孩子好了?”
“好了,”常飛虎平淡的說。
“真好了?”雷鳴也問。
常飛虎開始翻白眼,問道:“你們想怎麼樣,不會是希望我出醜把?”
兩人齊聲說道:“當然是希望你…好了唄,不把我們比下去,才能體現你主人的神威!”
南離用極滑稽的強調說道:“啊!主人!你是沙漠中的一汪甘泉。帶領我們走出迷茫,讓迷途的羔羊撕裂狼皮下的僞裝,指引了職業者的方向。”
南離信口胡謅,他和雷鳴兩人醋意大發,故意調侃常飛虎,因爲這兩天常飛虎有些疏遠他們,卻對一個挨不着邊的老婦倍加關照。
糾結亂套的話到了常飛虎耳朵後,他立刻眼睛亂翻,說道:“什麼呀?亂七八糟的!”扶頭往後一仰,就要假裝摔倒。
裴琳趕忙用手一扶,說道:“看看,山虎太感動了,差點暈倒,”話音剛落,只聽到撲通一聲,一個符本掉下馬去,他邊趴邊說:“我太感動了,不是裝的!”大家一陣鬨笑。
袁山笑道:“你們太逗人了,再說下去連我都要掉下馬了。”
一路順風走了三天,聽着衆人述說者個人的冒險經歷和一些奇聞異事,常飛虎也不時的請教一些問題,身邊跟着一個法本,不利用起來才真沒天理。
眼裡閃過一絲亮光的常飛虎問道:“袁師兄你的本命符籙是什麼樣的,煉製符籙的材料有什麼不同?”
袁山現在對常飛虎的態度從內心有了轉變,而且他爺爺也交代過,如果常飛虎有什麼疑問,咬他務必回答。不然象這麼直接刺探職業者機密的問話,最好的結果也會招來白眼。
“根據你的需求,符籙的煉製材料是能夠做適當的調整的,材料品階當然是越高越好,我的符籙是你師傅給煉製的,想看看?”袁山微笑着問道。
常飛虎使勁點頭:“想看。”
袁山豪爽的說道:“好”張口噴出他的本命符籙,見一個一尺見方,黃色、雙層像書籍一樣的東西,上面密密麻麻的銘印着各種紅色的符圖,符文和符紋更是不計其數。
收起符籙的袁山說:“師哥用的符都在裡面,符命之書,是逾制天下的憑證,所以,法祝士只有擁有了符籙纔是一個職業者的真正的起點。”
“師哥,你都用的是什麼材料?”常飛虎又問了一句。
袁山有些不解,奇怪的問道:“這個你應該知道的呀?”
常飛虎笑笑,說道:“師兄剛纔不是說,根據需求符籙的煉製材料是能夠做適當的調整。”他想知道的是職業者個人的心得,只是他不好意思明着說。
聽了這話袁山恍然笑道:“你真是一個無孔不入的人精。”袁山有些後悔剛纔回答的太詳細,漏了口風,他不太想說這件事。
常飛虎急道:“快說嘛,不要打岔!”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興奮和期待。
袁山嘆了一口氣,知道讓常飛虎粘上了,如果不說怕這個師弟告狀,沒辦法只好有些沒精神的說道:“真是服了你了,我是用,黃界玉、紅砂炪、華豔猊、還有高級蠻獸的骨頭煉製成的,這下滿意拉?”
常飛虎感慨的搖搖頭,說道:“法咒職業就是麻煩,不但操心還要尋找各種材料,不像符咒武士來的簡單。”
袁山不同意這種說法:“符咒職業也不簡單,職業者就沒有簡單的。”
這時南離插話,說道:“都說職業者的受命很長,到底能活多少歲?”
袁山道:“法祝士能比普通人多活五十歲,符本和法本兩百歲,大|法本三百歲,宗師不知道,山符門的宗主也才三百五十多歲,那時不但年輕不老,而且長壽不死,要想知道就趕快努力到達宗師把。”
常飛虎一舉拳頭,說道:“山虎一定要修煉到宗師,成爲不老不死的。”
雷鳴也表決心說:“成爲老不死,我也要。”雷鳴自從跟了常飛虎,一向是以他爲馬首是瞻,常飛虎的目標就是他的目標,因此,在這個榜樣的帶領下,雷鳴一本正經,嚴肅而又認真的跟着有樣學樣。
看着兩人一臉嚴肅的冒出這種話,聽的幾人都是汗流浹背,寒風搜搜,袁山頭上流着冷汗笑嘻嘻道:“山虎你這話太厲害了!不知道宗主聽到這話會作何感想!雷鳴都被你帶壞了。”
“我怎麼就學壞了!”雷鳴不滿的反問道。說完他擡頭看天,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但內心中感覺自己被人笑話很丟臉。
袁山的話讓他很討厭,“他覺得常飛虎說的話很好啊!很有道理,老不死有什麼不好,誰不願意成爲老不死呢?”
心裡雖然很不高興,也不能發火,袁山可是有身份的職業者,這可不是由着性子來的事情。袁山的話讓他大不以爲然,表面上不能頂嘴,可他心裡卻在咒罵。
“哼,是法本就了不起呀,以後我們一定比你強,比你強一百倍,哼!”雷鳴生氣的在馬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戰馬帶着他向前跑去,當遠離了小隊後,他的心裡話變成了叨咕的罵罵咧咧。
三天後他們抵達了首陽關,常飛虎一直以爲首陽關就是一個圍起來的城牆,沒想到是一座城,一個小城。這裡別看偏遠,但時刻都有山符門的大|法本和大符本坐鎮。
“我們先去找地方休息,然後去接任務。”袁山吩咐道。
山符門在這裡有專門接待職業者的地方,袁山要了一個院子讓大家進去後,自己去打探消息。
不大一會袁山回來,說道:“最近只鬧過一次獸潮,現在還算平靜,除了守城沒有其他任務,我們暫時只有等。”
“等就等把,我們初來乍到什麼都不熟悉,這段時間可以多瞭解一些情況。”常飛虎無所謂的說道。
接着又對南離說:“大哥,上次在補給點,因爲老婦人的事情,忘記買那個小冊子了,還是麻煩你你跑一趟,弄一本來看看。”
“不用去買了,宗門給來這裡的職業者都發,這不是,我已經帶回來了,給你。”袁山取出幾本冊子扔給衆人。
翻開小冊子,裡面圖文並茂的描繪了蠻獸的種類,第一頁介紹的就是沙斑獸,還有雙面鱷、硬甲蟹獸等等都講解的非常詳細,其中書的最後面記載着柏安妮紅斑人。
柏安妮紅斑人聽起來是一個名字其實是兩種,一種是柏安妮,是一種類似人形的野獸,身體有三個職業者的高度,渾身掛滿鱗甲防禦了非常之高,攻擊時以樹或獸骨爲武器,符本都很難對付,紅斑人的別名半獸人他們體態不大,常人高度也是人形,善於指揮蠻獸發起攻擊,經常位於蠻獸的後方,好在這兩種非人非獸的怪物並不常見。
獸潮並沒有象多數人預料的那樣很快來臨,他們在首陽關一等就是兩年,常飛虎也不急,修煉在什麼地方不行啊!
除了每天的看書學習和修煉也偶爾和袁山他們出去獵殺蠻獸,收穫頗豐,並在這期間又煉製了二十多個倉儲符袋。
本來在他的靈魂深處就恐懼飢餓,又在沙漠裡體驗了一回食物和水源危機,就下決心要解決擔憂的問題。
倉儲符袋全部裝滿水和糧食還有米酒後,常飛虎安心的許多,可身上多了那麼多的倉儲符袋,行動很不方便,常飛虎又一狠心,用完了在首陽關獲得的所有材料,化大價錢購買了一個高級藏符戒指,東西都都放進去,戴在手上美滋滋的欣賞着。
南離笑道:“你都看了半天了,它還能下蛋不成?”
常飛虎興致勃勃地說道:“你說當初師傅怎麼就捨不得給這麼好用的東西?害得我把兩年積攢下來的材料都變賣了!”
“因爲你師傅是個鐵公雞,他吝嗇的一毛不拔,還要搶孫子的材料,又怎麼會捨得給你這麼值錢的好東西!”南離還有些憤然不滿的說。
“大哥,不許這麼說師傅,他老人家已經對我很好了,師傅需要坐鎮宗門,沒有機會去搜集材料,其實能讓我用他的材料,已經很大方了。”常飛虎反駁道。
說着又用衣服擦了一下戒指道:“該修煉了,叫雷鳴過來。”
南離笑笑搖頭,雷鳴現在很喜歡修煉,他每次都能體驗到靈魂波動的好處,麻利的跑過來做到常飛虎身邊。
坐在符魂上,常飛虎進入冥想中的星空,天空中的星辰和月亮離他越來越近了,他能感覺道,因爲這些景物比以前的體積大了太多。
日月環繞在身體的周圍,彷彿他就是整個茫茫星空的核心,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因爲他的存在而存在,沒有他任何東西都將變得沒有意義。
身體裡的溫暖的水流也變得更清晰,原先漂浮的星際,不知是不是錯覺,竟是在他的身體下方出現,似乎他就坐在一刻碩大的星球上面,那上面的一萬生靈歷歷在目,而他常飛虎就是萬物的主宰。
之後靈魂也向以前一樣分散成很多快,然後又相互牽引吸引、拉扯,粘合到了一起。
只是少了那,譁吡,一聲怪響和星空急劇的收縮,取而代之的是那個星球融入到了他的身體內,也沒有了那種疼痛,反而感受到怪異的舒服。
“嗯?”常飛虎一睜眼,發出平淡的驚奇,雷鳴和他的身體都發出淡淡的白光,大哥,我進階了!他心臟怦怦亂跳中,壓制了內心的激動,平淡無奇的說道。那種神態就是象早就預料到的事情,只是才發生而已。
南離已經看到常飛虎的進階,他見雷鳴還沒結束脩煉,努力控制心胸中亂撞的血液,無比喜悅的點點頭。
常飛虎長吁了一口氣,相讓內心平靜下來,卻怎麼也無法抑制想跳起來吶喊的衝動,只好接着修煉紫宸決,可是這一下讓他更激動了。
符肝咒膽的兩團豆粒變得比以前更大了,就連肝膽的顏色也改變成青色和綠色,他驚喜,疑惑,難道進階後冥想和肝膽會更強大?爲了搞明白,停止了紫宸決的誦持,又進入到冥想,卻發現星辰又呈現出學徒時的那個樣子。他一下明白了,離進階越近,星辰也會越大。
“哈哈!山虎,大哥,我雷鳴是符咒武士了,”雷鳴驚喜中自豪的一嗓子,把常飛虎從冥想中拉了出來,臉上綻放着會心的微笑。
“法本,你們現在追隨的可是法本了!呵呵,呀啊!”怪叫一聲的常飛虎蹭地跳起來,扭動着屁股,嘿呦,嘿呦,法本,法本,一個不穩,做到雷鳴身上,三人開心的亂叫。
南離心中有一種甜蜜感,這次的進展也不小,“噓,現在是半夜呀,動靜不要太大了,南離提醒道。”
他好奇而又充滿喜悅的地看着常飛虎,不明白他爲什麼剛纔那麼鎮定,現在卻顯得有點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