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麼想,但王三才也沒有任何遲疑,立馬將槍口對準了地面上的兩個黑衣人,同時一點一點向他們靠近着,他可不確定這兩人是真的昏迷還是裝蒜。
等他走近確保能在突變的的一瞬間解決兩人的時候,他纔敢蹲下了身子仔細地打量起了兩人。
一旁的阿寧卻依然還在緊緊地凝視着森林裡的情況,想要發現那個黑影究竟去了哪裡。
“阿寧,別看了,他已經走了。”王三才發覺這兩個黑衣人是真的昏迷了過去,這纔對着阿寧招呼道。
阿寧立馬收回了目光,朝王三才走來,冷冷的疑惑道:“你認得他?”
“不認得。”王三才微微搖頭,手指分別探在兩個黑衣人的鼻間:“他們沒死,都還有呼吸。”
但阿寧顯然對這兩個黑衣人不感興趣,語氣中的疑問更深了:“那你……?”
“我怎麼?不在意麼?”王三才把她想要說的話說了出來,順勢望向了森林裡:“他已經走了,再看下去也沒用了。”
“我以爲你認得他。”阿寧的語氣恢復了之前的冷態,頓了一下,又忍不住加了一句:“能在我察覺不到的情況下離開,他的實力定然已進入先天。”
“我覺得也是。”察覺到了兩個黑衣人並無危險,王三才也放鬆了警惕:“真沒想到居然有個先天高手一直都隱藏在森林裡。”
“一直?”阿寧有些不太理解。
王三才嘆了口氣:“估計最遲他是在這些人把咱們追下石坡的時候來的,我追上來的時候。這倆傢伙明明還在森林裡逃跑,我轉身向後面看了一下,再轉回來的工夫,他們就消失不見了,看來就是在那一剎那間,他倆就已經被那個先天強者制服了……也只有先天強者才能在一瞬間制服兩個凝神期的修煉者了。”
“爲什麼會有先天強者幫你?”阿寧很是不解:“既然他早就來了,那爲什麼現在才幫你?爲什麼不早幫你?”
“我也只是推測罷了,你想,他明明早就制服了他們兩個,早不現身。晚不現身。偏偏在李瀾茈說出他頂頭上司的時候才現身,難道你還猜不出來嗎?”王三才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給阿寧留出思考的時間。見她臉上露出幾分恍然。便繼續說道:“他一定是想知道這個消息。纔會在李瀾茈招供後現身。”
“……如此說來,他不是莊氏家族的人了?”阿寧詢問着。
王三才微微點了下頭:“是不是我也不知道,不過是的可能性應該不大。莊家除了莊伯伯一人,沒聽說還有其他先天強者吧?況且,如果他是莊家人的話,估計在看到這倆黑衣人相貌的時候,就已經猜出他們的背後是誰了,也不用等李瀾茈說出來,再把他們兩個送給我了。”
阿寧默然,沉默了片刻,才又道:“只是不知道他現在是真的走了,還是依然隱藏在森林裡。”
“應該是走了。”王三才起身,轉身朝莊碧雲消失的地方回望一眼:“如果不出意外,莊伯伯也應該知道這個消息了,等他來到這裡,有一個同爲先天實力的人隱藏在森林裡,他肯定會察覺到。”
這一次,阿寧沒有再繼續提問,而是走到了王三才的身邊,低頭看了兩個黑衣人一眼,也不知是出於什麼心理,忽然說了一句:“想不到居然會有先天強者在暗中幫你。”
“我也很意外,其實我就認識兩個先天強者。”王三才失笑道:“一個是莊伯伯,另一個不可能出現在這裡,而且,我也確定不是他。”
“你怎麼知道是不是他?”阿寧反駁道:“剛纔你還說你不認識他呢,既然你不認識他,他爲何又要幫你。”
“還記得今天早上遇見的那個長髮男子麼?”王三才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是他?”阿寧疑惑。
王三才看了一眼她雪白頸上鮮紅的傷口,耐心道:“在你們出去後,他向我表達了來意,說以後會幫我,我也只是這麼猜測罷了。”
“那他爲什麼不現身見你?”阿寧還是很疑惑。
王三才無辜地一聳雙肩:“這我就不知道了,除了他,我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可你剛纔不是還說你還認識除莊族長之外的另一個先天強者嗎?”阿寧不依不撓。
“不是他,他很胖,你也看見了,現在幫我的這個黑影體型比較適中。”王三才隨口解釋了一句,不想再在這件事情上繼續說下去,便轉移話題道:“別說這些沒用的了,他的身份對你很重要嗎?”
阿寧愣了一下,望着王三才的眸子微微閃動:“沒有,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哈哈哈,別好奇了,我也很好奇,但現在可不是好奇的時候。”王三才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目光,而是撇了一眼不遠處的李瀾茈,見李瀾茈努力地扭頭朝自己這邊看來,便指了指自己腳下的兩個昏迷的黑衣人,開口衝他問道:“他倆你認得麼?”
雖然昏迷這兩人的裝扮與之前在森林裡失蹤那倆黑衣人的裝扮相同,但畢竟過去了一些時間,王三才也保不準那個幫自己的黑影是否把他倆的黑衣扒下來,穿在了另外兩個人的身上,所以,王三才纔會有此一問。
只是,李瀾茈努力看了許久,卻是帶着歉意吃力地說道:“抱歉……我看不見,可以讓我離近一些嗎?”
說着,他擡起斷裂的胳膊指了指廢掉的雙腿,示意他無法行動。
王三才用力吸了口氣,沒有說話,閉上眼睛把退魔聖焰winchester霰彈槍和滅靈軍刺.鋸刃全都收回了倉庫裡,便一手抓着一個黑衣人,起身朝李瀾茈走去。
走到他的身邊,王三才便把兩個黑衣人仍在他的眼前:“這樣你就能看清楚了。”
李瀾茈只是看了一眼,沒有任何猶豫就立刻回道:“沒錯,就是他們兩個,左邊的名叫張強影,右面的名叫王元芳,我們都是姜戒鳴的手下。”
又是一個元芳……
王三才心裡不禁有些失笑,也忍不住多看了王元芳一眼,見他下巴上的那撮小鬍子上還有從嘴角流下的血跡,便問道:“你確定麼?”
“確定!他倆就算化成灰我也認識!”李瀾茈親人的性命可都握在王三才的手裡,他怎敢說謊。
不過,王三才知道他理解錯了自己的意思,提醒道:“我是說,你確定是姜戒鳴姜老闆嗎?”
李瀾茈有些意外,忍着身體的疼痛肯定道:“確定!”
王三才見他信誓旦旦的模樣,實在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了,姜老闆雖然貴爲莊氏家族的封臣,可他負責家族的經濟,是不能干涉家族內政的,家族內政的決策權大部分握在莊嚴手裡,其次就是一些權臣,姜老闆只要管好族內的經濟就好了,經濟發達,他便有功,經濟低迷,他便是過,內政幹他何事?
再退一步分析,就算姜老闆扳倒了莊嚴,那也輪不到他上位啊!就算誰上位,他依然還是他,依然還是負責經濟,況且,下一個上位者若是不高興了,用別人來頂替他,他能說什麼?
千思萬想,王三才都想不出姜老闆有什麼理由要策劃這場驚天陰謀,雖然說經濟重要,但他最多也就是控制着莊氏家族的大部分經濟罷了,海先生也說過,就算不用他的錢,海先生自己也能養活他自己的人,也就表明了,除了姜老闆外,莊氏家族還有其他來錢的途徑。
這樣一想,姜老闆就更沒動手的理由了。
但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王三才不相信,畢竟,李瀾茈也沒有說謊的理由。
只是,王三才也知道不可能再從李瀾茈嘴裡套出什麼話來了,等莊嚴一到,就能揭開事情的真相了。
想到知道,王三才便嘆了口氣,蹲下身來:“好吧,既然你說出來了,那我們就是朋友了,先處理一下傷口吧,別還沒等莊伯伯到,你就失血過多死掉了。”
話說着的工夫,王三才也閉上眼睛取出了一瓶金創藥,只不過,這一瓶金創藥並不是方桐給他的那瓶極品金創藥,而是王三才在市面上買的一瓶,具有止血的作用。
李瀾茈此時已經感覺頭暈目眩,只是他對死亡已經不在乎了,但聽王三才的話,也感覺有道理,便沒有拒絕,任由王三才把金創藥撒在了自己的傷口上。
王三才先在他兩隻斷臂上撒滿了金創藥,但流出的鮮血太多,單憑金創藥根本就無法徹底止血,乾脆在他身上撕下幾塊布條將斷臂給他包紮了起來。
之後,王三才就把金創藥灑在了他的雙腳上,因爲近距離之下被霰彈槍擊中,李瀾茈的雙腳都被噴的血肉模糊,已經看不出來是雙腳了。
好不容易把整整一瓶金創藥用完,也算把李瀾茈的傷口全都包紮起來了,王三才也喘了一口氣,重新看向了李瀾茈。
包紮傷口,他一聲都沒哼出來,這倒是讓王三才有些佩服他了,
只是,還不等他開口的時候,阿寧的聲音就從背後傳來:“王公子,你準備如何處理這兩人?”
扭身一看,就看到阿寧指的是張強影和王元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