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暗宗的角度,陳錦囊的觀點的確很正確,李長明聽後許久沒有吱聲,半天才道:“你說的確實有點道理啊,行,反正咱們都出來了,就按你說的辦吧!”
王三才聽見李長明的聲音,則衝阿寧笑了笑,示意她擔心不過是多餘的。
而王三才的心裡,也因聽到了他倆的這番對話而真正放下了心,他之所以在最後說了那一大套,無非就是想借陳錦囊和李長明之口告訴暗宗的兩個長老,他王三才會消失一段時間,不過還會再回來,這就是他爲明天消失在焚石城中而找的一個合理的藉口。
而且聽陳錦囊的話,兩個長老都有讓他倆跟自己去臨城的意思,站在他們的觀點,的確是能監視自己,只不過,他們不會想到,這只不過是王三才爲了把他倆交給阿寧處理,而又不會引起兩個長老懷疑所想出的一個小手段罷了。
試想,到時候他倆突然從人間蒸發,兩個長老必定會順着思路認爲他倆是跟王三才去臨城了,甚至還會因此來安撫暗宗的其他人,就算懷疑,也不會懷疑的那麼快。
截至現在,事情發展的一切都在王三才的意料之中。
眼看就要接近之前下榻的那家客棧了,王三才給阿寧使了一個眼色,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見阿寧點頭之後,王三才便加快了速度,提前朝客棧的方向衝去。
而阿寧則稍稍停頓之後,朝另一條衚衕中快速跑去。
王三才來到客棧之前。立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讓自己看起來不像是匆忙之間下樓。取出了十塊上品元石等了好一會兒後,才終於等到了姍姍來遲的陳錦囊和李長明。
三人一見面,那熱情的勁兒是要多親切有多親切,一番相互虛僞的客套之後,王三才便主動進入了正題:“我雖然來焚石城不久,不過倒還記得南城門附近有家不錯的青樓,聽說那裡面的姑娘是一個比一個水靈啊……二位看,錢我都準備好了。這十塊上品元石是我這次擂臺比武的獎勵,今天晚上咱們仨要是不花完它,就不出青樓的大門了!”
“哈哈哈哈,李兄真是太客氣了,十塊上品元石啊,李兄這是想讓我們死在青樓嗎?哈哈哈!”陳錦囊笑的很開心,但李長明臉上陰霾一閃而過。雖然也是滿臉笑容,不過語氣卻是憂心忡忡:“不知道李兄明日一早趕去臨城是有什麼要事呢?”
看他二人的樣子,王三才心裡一陣冷笑……臨城?我可沒說是周國的臨城還是李國的臨城。
不過,表面上,王三才則擠眉弄眼地笑道:“李宗主可真是着急呀,嘿嘿。容兄弟我先繼續邁個關子,因爲兄弟我覺得,這事兒待會兒咱們泡着澡,讓水靈的姑娘吹着的時候說出來才更有情調!”
“哈哈哈,老李啊。你看你,真該學學我和李兄。得多懂點享受,別一有什麼事心裡就乾着急,是吧?”陳錦囊開心的大笑着。
見王三才的表情如此淫蕩,李長明雖然心裡還是感覺有些不妥,不過也打消了大半兒的顧慮,覺得自己真的是想多了。
他與陳錦囊相視一眼之後,也滿嘴自責的大笑了起來。
於是,三人都各懷鬼胎的笑了。
就這樣,三人邊走邊聊,不時還傳出一陣爽朗的大笑聲,但凡遇見巡邏兵一有李長明或是陳錦囊出示身份令牌後,也沒人敢阻攔暗宗的兩個大佬。
很快,三個人就快要接近了此次的目的地——焚石城中知名的青樓。
但凡夜裡,也只有客棧與青樓燭燈大亮,不同的是,兩者老遠外除了都能看到光亮之外,後者還能聽到淫穢的嬉戲聲。
還沒有接近這家青樓,尋歡的聲響就傳到了耳邊,空氣中頓時多了幾分燥意,直撓的人心裡癢癢。
王三才就在此刻突然提高聲音,帶着歉意道:“二位,不好意思,兄弟我先去對面的衚衕裡小解一下,要不待會兒這些姑娘的嬉笑聲更清晰了,我怕就尿不出來了!”
此話又引得陳錦囊和李長明一陣大笑,三人談了這一路,他倆都自我感覺跟王三才的關係拉進了不少,當然,他們也理解,一旦男人硬起來,小解的確會變得有些困難,陳錦囊甚至還口無遮攔的大笑道:“李兄還是太年輕了啊,哈哈哈,再下去幾年就不會這麼容易被挑逗起來嘍!”
王三才一邊不好意思的賠着笑,一邊猶如掙脫繮繩的馬兒,憋足勁兒一溜小跑就跑進了陰暗的衚衕,拐了一個小彎兒,王三才就停下身來。
他當然不是小解!!
因爲,一停下身來,他立即就恢復了之前鎮定的模樣,對着黑暗低聲道:“稍等一會兒,有一隊巡邏兵就快到了。”
黑暗中傳出阿寧的輕應聲:“好。”就見她徐徐從黑暗中走出,走到王三才的身邊看了他一眼,隨後就貼着拐彎處,偷偷朝陳錦囊和李長明的方向窺去。
聲音都是直線傳播的時候才最清晰,被建築阻擋,再加上距離稍遠,就會變弱許多,阿寧想要聽聽這兩個副宗主到底在談論什麼事情,露出半顆腦袋,正好能聽到兩人的談話聲。
可是,在陳錦囊和李長明兩人心中,此行的目的地可是青樓,周圍又傳來若隱若現女子的嬌呼和嬉笑聲……兩個心裡期待已久,又被點燃慾火的男人能談論什麼話題?
只是偷聽了片刻,阿寧就覺得渾身燥熱,臉頰發燙,幸好黑暗中王三才看不到她的表情,可聽到這裡,阿寧再也忍不下去,頓時收回身子。忍不住低聲咒罵一句:“兩個該死的老流氓!”
王三才原本還不知道那倆傢伙談的什麼,他正在全神貫注的鎖定感知着快要接近那倆傢伙的巡邏兵隊。雖然黑暗中看不到阿寧的表情,不過,聽到阿寧羞憤的聲音,王三才突然來了興趣,故作挑逗低聲問了一句:“哦?他倆怎麼流氓了?”
阿寧本就羞憤難當,又被王三才這麼一問,心裡頓時一氣,聲音雖低。不過卻也隱藏着怒氣:“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用下半身思考?”
王三才還以爲羞憤之下的阿寧“羞”的成分會大一些,沒想到卻完全相反,頓時明白自己再挑逗下去只會適得其反,只能一本正經道:“你覺得我想出來的這些點子都是下半身在起作用嗎?”
阿寧無言以對。
王三才笑笑便道:“不過你也別太生氣了,男人基本都是感官動物,不像你們女人,男人通常對女人第一次生出好感。基本都是因爲女人的外表……嗯,差不多了,巡邏兵走了,再稍等片刻,等他們走遠一些吧。”
阿寧仍然沒有說話,王三才要不是能感覺到她仍然在自己身邊。還以爲她已經跑出去了,忽然才察覺到自己這句話是間接傷害了阿寧,只能又嚴肅的補充了一句:“當然,那樣生出的好感只是肉慾,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之所以能建立感情。還是因爲雙方共同相處之下……”
“他們走遠了嗎?”阿寧忽然打斷王三才,似乎不想聽王三才分析。
王三才只好止住這個話題。淡淡道:“現在你心裡從一數到十,你就可以開始行動了。”
阿寧沒再講話,十秒鐘後,王三才頓時就感覺到她離開了自己身邊,王三才趕緊站到阿寧的位置,偷偷朝陳錦囊和李長明看去,還能聽到他倆淫穢不堪的談話聲,而且,見他倆沒有半點警惕的模樣,就知道他們兩個根本就沒意識到危機即將降臨!
“嘿嘿嘿,老陳,你是不知道哇,就去年,在陳家莊咱們執行任務的那次,你受傷在客棧療養,我嘛,嘿嘿嘿,就跟着張長老去了村上。”李長明滿臉都是回憶中的憧憬,甚至還忍不住舔了舔嘴脣:“嘖嘖,村裡那小寡婦一掐一把水兒,那浪叫的小嗓門兒,別提是多有味兒了!那天吶,除了我跟張長老之外,還有一個不認識的壯漢,那小騷娘們一下午把我們仨都給折騰的三天沒直起腰來!”
“切,你那算啥,再野的貨我也玩過!跟你說個刺激的!啃個窩邊兒的草那才帶勁兒呢!”陳錦囊反而一臉地不屑,不過卻是滿臉的浪笑:“不怕告訴你,王仙芸那騷貨老子也幹過!別她那娘們整天一本正經,實際上騷的水兒都往外流,那次我就跟她在三層裡面那個信鴿房裡,陳景中可就在會議桌上寫報告呢!你說夠刺激不?”
“我靠!”李長明驚歎不已,不過他驚歎的卻是:“……你也幹過她?我還以爲只有我自己幹過她呢!!”
“喲呵,沒看出來那騷貨隱藏的這麼深啊,連你也幹過?啥時候的事兒?”陳錦囊先是一驚,不過緊接着忽然嘆了聲氣:“唉,算了,別提了,這騷貨都死了,再提也沒啥意思了。”
“也倒是。”李長明也有些感慨:“你要是不說,我還不知道陳景中的腦門都綠的髮油了呢!”
兩人聊得正歡,忽然,他們都瞬間感覺自己全身不能動彈了,兩個人的面色幾乎同時大變!
而緊接着,他們兩個又發現自己連開口講話的能力都沒有了。
這一刻,兩人全身驚出一身冷汗,因爲,他們倆再清楚不過,這可是先天之境纔有的能力!
不等他倆搞清楚自己兩人是得罪了哪個先天強者的時候,就聽到阿寧那熟悉的冰冷聲從背後傳來,只不過,這冰冷的聲音中還帶着明顯的怒意:“下地獄去找你們的王仙芸吧!!”
下一刻,兩人眼前皆是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