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目光,均是一瞬不瞬的落在三人身上。
當看到,周洛那麼主動的,在汲取秦清周身可怕的狂暴之力時,太多的人,心中皆有一份莫名之意,那或是複雜,可能也是羨慕。
連秦清都無法承受住這般狂暴的反噬,何況是周洛?
雖說他有尊蓮,肉身也是極爲強悍,這樣做,終究是可怕的冒險,稍有不慎,他自己就會身亡,然而周洛義無返顧,半分遲疑都沒有。
這纔是同門之誼,可是除卻太素峰外,放在其他六峰中,能有多少人,願意爲其他人冒這般大的風險,不惜用自己的命去行動?
燭陽真人掃了眼身邊的烈陽真人,淡淡出聲:“若我昊元仙門人人皆能做到這般程度,那即便是仙門實力不如往昔,在這修仙界中,又有何人,敢輕視我昊元仙門?”
狼羣之所以能讓百獸之王都爲之忌憚,就是因爲狼羣有足夠的團結。
若羣狼彼此之間,那般的勾心鬥角,莫說百獸之王,其他的兇猛野獸,都不會有多少在意。
烈陽真人冷然一笑,道:“他是爲了他的師姐,這沒什麼好奇怪的。”
燭陽真人道:“烈陽師兄,我們不妨賭一次,看看你門下的弟子,在危機關頭,是否會守望相助,如何?”
烈陽真人神色頓時一寒,卻是不曾有半個字吐出,因爲他很清楚,他門下的那些弟子,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
燭陽真人輕嘆,道:“烈陽師兄,仙門七峰,皆是同門,何來你我之分?”
“承認他人,看清楚自我,其實沒有那麼難。”
烈陽真人漠然道:“你雖是我鎮獄峰的代峰主,本座也輪不到你來教導。”
燭陽真人微微搖頭,便也不在多說其他。
草木一秋,爲人一世,幡然悔悟四個字,終究是太難得了,有些事情,根本就不該去奢望,因爲毫無意義,也在浪費時間。
周洛的身體,現在就如同一個火爐般,可怕的高溫,由內而外散發,即使帝心蓮,以及體內劍圖在飛快運轉,這些高溫,如果不是周洛肉身夠強,他恐怕已經化成了灰燼。
當看到周洛的肌膚,已然在炸裂之時,夢蝶衣的聲音,再一次響在他的心中。
“周洛哥哥,該我了。”
周洛輕輕點頭,也不遲疑,更不曾有任何逞強之舉,三人聯手而爲,他若逞強,夢蝶衣和秦清亦會如此,到時候,就會是惡性的循環了。
金芒逐漸散去,取而待之的,則是一道耀眼的青色光華籠罩着三人,來自濁煙蓮中強大之力出現,強勢的將周洛體內的火鳳精華牽引而出,沒入進了夢蝶衣體內。
半盞茶的時間左右,這道火鳳精華進入到了秦清體內,便不在出現,那顯然,經過周洛和夢蝶衣接連的鎮壓,以及他們的手段,那已是被秦清給徹底煉化了。
於是現在能夠感應的到,秦清的狀態好上了許多,不在有此前那般驚心的危險程度。
不管怎麼說,這道火鳳精華,秦清是在數年前得到的,伴隨着她這些年,今天要不是這般爆發,根本就不可能引來這等反噬。
換言之,秦清對於火鳳精華,本就有着足夠的適應以及親近與熟悉。
在這樣的情況下,經過周洛和夢蝶衣的接力,她能很好的煉化,這都在情理之中。
不久後,狀態恢復了一些,周洛便繼續開始這樣做。
他沒有奢望一次性能夠做到有多好,更不強求在短時間中,完成所有的接力,秦清狀態好轉,意味着她有更多的時間,那麼,周洛就不用太過着急,徐徐而圖,這並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在這樣慢慢的接力中,前後倆個時辰左右,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秦清的狀態,已然是徹底平復了下來,火鳳精華儘管仍在肆虐,也難以對她造成致命的危險。
“小師弟,夢師妹,我現在可以自己進行了,謝謝你們。”
夢蝶衣將體內的火鳳精華,穩穩的輸入到秦清體內,而後說道:“秦清師姐,你太客氣了,這本就是我們應該做的,並且,我們從中,也得到了不少好處。”
那畢竟是火鳳精華之力,雖說,在周洛和夢蝶衣體內只是借過一下,然而,有多少時間的停留,就有多少時間的淬鍊。
無論是他們的肉身,還是他們的靈氣,均在那有限的時間中,被火鳳精華淬鍊着。
前前後後,倆個多時辰,時間持續的儘管沒有多久,他們從中,同樣得到了一份收穫。
對他們來講,如果不是秦清此番如此之舉,他們還不會有這樣的好處。
依舊是火焰繚繞,秦清的身子,已是清晰可見,所以,她俏臉上的笑容,也是看的極爲清晰。
“好,不說謝謝,你們先去休息。”
周洛二人旋即離開浮空戰臺,回到所在山峰,也不在去關注秦清的狀況,因爲沒有了那個必要,他們各自盤膝坐下,踏進了修煉中。
火鳳精華淬鍊,時間雖短,效果不錯,他們現在,自然也是要用心的將之給消化掉。
半空上,正陽真人輕捋着鬍鬚,眼中笑容盎然。
燭陽真人道:“正陽師兄,你收了幾個好弟子,實在讓人很羨慕,安陽師姐,你這弟子也很不錯,我昊元仙門的未來,必然會越來越好。”
安陽真人很不滿意這些日子來,夢蝶衣所做的一切。
回到昊元仙門後,就陪着周洛去了道藏峰,這些天,又一直住在太素峰,究竟她是煙霞峰弟子,還是太素峰弟子?
只是現在,她再怎麼不滿,都也只能放在心中。
燭陽真人此前說過,仙門七峰,皆爲一家,現在,又以昊元仙門的未來爲說辭,安陽真人也只能受着。
當然,更爲重要的是,安陽真人心中清楚,她對夢蝶衣的約束力,已經越來越小了。
八品仙緣,天賦無雙,夢蝶衣成長的太快。
換成其他人,有這樣的弟子,心中會十分開心,安陽真人並不這麼想,她反而擔心夢蝶衣成長的太快,從而,讓她從中得到的就更少。
這樣一份心思,她又如何敢在大庭廣衆之下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