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在空間，如混沌未開，無盡混亂席捲其中，因而天地靈氣極爲稀薄，哪怕是動用北冥大法，周洛都知道，也是難以自這混亂中，汲取到多少天地靈氣。
如果說，所謂的末法時代，就是當下這樣的場景，那真的是末法時代到了。
因爲這樣的一個環境，無論你天賦如何的無雙，都難以有多少成就，天地靈氣不足，如何能助力走在修仙之路上？
天衍大帝緩緩說道：“這只是照樣畫葫蘆而營造出來的空間，真實的情況，更加惡劣。”
周洛震驚：“當時的天地任何一處，都是這樣嗎？”
天衍大帝道：“就算並非都是這樣，也正在向這樣的場景慢慢衍變着，遲早有一天，整個天地，都會呈現出這樣如末日般的景象。”
周洛不由問道：“爲何會如此？”
即使天衍大帝此前回答過，他也不知道箇中的原因，周洛還是忍不住的問了。
因爲這個情形太過可怕，整個天地，都彷彿要歸身於混沌之中，屆時，天地即便依舊在，這天地是不是還能夠讓萬物生長，讓衆生生活呢？
天衍大帝搖搖頭，說道：“沒有人知道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變化，或許，一切之變，在於天！”
“天？”
“不錯，天！”
天衍大帝道：“天地運行，有天道執掌，或許，天道有變，進而天地改變。”
這話太玄奧！
儘管周洛也知道，修行路上，當達到極高境界時，天道之說，或許就不在虛無縹緲，然而天道有變，引起天地變化，對於周洛而言，還是玄乎其玄。
“那麼，那場天地大戰的原因是？”周洛旋即問道。
天衍大帝道：“天地在變，人心生變，處處混亂，處處殺機，自然而然，爆發出來的大戰也就越來越廣，直至蔓延整個天下。”
周洛能明白話中的意思，這就像是凡俗王朝，一旦生變，就會逐漸的天下大亂，進而生起戰火，導致民不聊生。
凡俗王朝尚且如此，修行的世界中，強者如雲，當天地都開始混亂時，人心一動，便是一發不可收拾。
想着這些，周洛苦笑了聲，原本以爲，當年那場天地大戰，是因爲觸及了某些大利益，或是有絕世珍寶現世，又或者是有強大者野心勃勃，想要統一天下修仙界，從而發動瞭如此的大戰。
不曾想，卻是天地之變！
苦笑聲落下後，周洛遲疑片刻，還是出聲問道：“前輩，在您隕落之後，這方天地，是如何恢復的？”
如果天地沒有恢復，繼續變化下去，整個天地，都是一片鬼蜮，再無如今的興盛之時。
這讓周洛覺得，箇中必然有不可知的可怕原因。
雖然這些與他無關，追查天地之變的原因，他現在的實力遠遠不夠，但既然適逢其會，知道了這些，那就不可能當成什麼都不知道。
就本心而言，此番與天衍大帝相遇，這是緣分，不提天衍大帝給了自己什麼好處，就憑他幫助過秦清，周洛就想報恩。
而報恩的最好方式，莫過於追查天地之變的原因。
天衍大帝笑了聲，道：“當年隕落，儘管有些不甘，卻不至於提都不能提，你沒必要這麼小心翼翼。”
周洛笑了聲，靜等着對方的回答。
沉吟一會，天衍大帝用一種不太確定的語氣說道：“那一場大戰結束之後，天地之變，就好像自行的結束了。”
不確定的語氣，就意味着，他自身對於這個說法都有些懷疑。
但，在這話落下之時，天衍大帝的神情，逐漸的凝重起來，再度傳出來的聲音，也是變得肯定了許多：“很多事情，多年來，我並沒有去想，畢竟只是一道意志。”
只是意志，並非真身，那就不可能如再生時那般，有着足夠的靈智去推測未知。
但是現在，周洛接二連三的問，顯然，天衍大帝於這其中，聯想到了許多，所以，那話語越發的肯定起來。
“當年天地大戰，從最開始的零星，到最後越發激烈，直至最後太多強者身亡，回想過去，我想到了一事，在那個慘烈的過程中，天地之變，正在逐漸消失。”
天衍大帝看向周洛，慢慢說道：“以往不覺得這是需要注意的一個點，如今聽你問起，我不斷的說起過去，讓我覺得，整個過程中，似乎真的存在着什麼。”
周洛問道：“您覺得，存在着什麼？”
天衍大帝道：“不好說，也不敢說！”
周洛神色一震，天衍大帝何等存在，即便已經隕落，也已然有着人世間至強者的風範，有什麼是他不好說，也不敢說的？
天衍大帝問道：“從我的話中，你可以推測出什麼來？”
周洛緩緩閉上眼睛，腦海轉動，將天衍大帝所說過的這些話，不斷的回想而起。
他並不擅長推理，但是他並不笨，連天衍大帝都不敢說這句話中，膽子大一些，周洛就完全可以推測一二。
許久後，周洛張開眼睛，眼神在顫抖，聲音亦在顫抖：“前輩，您是否覺得，天地之變，其實是人爲，是未知的強大存在，所進行的某一種陰謀？”
即便這個空間，乃天衍大帝構建的空間，外人無法進的來，更加感知不到裡面的一切，而這個空間，還在古戰場之中，不說絕對的安全，想要探查到這裡的情況，哪怕仙界的一些強者，都未必能做的到。
可不管是周洛，還是天衍大帝，眼神都在悸動着。
這足以讓周洛證明，自己猜想的，也正是天衍大帝猜想的。
不知過去了多久，天衍大帝緩緩說道：“天地之變，來的無聲無息，很自然的就發生了，所以在當時，以及這多年來，我都沒有多想，也不可能想到那個份上。”
“然而你問，天地是如何恢復的，讓我想到了這諸多之事，就不得不有這樣一個懷疑。”
天地大變，讓整個天地，猶若要回歸混沌之中。
可當一場天地大戰結束後，這天地就自然恢復了，並且，在天地大戰的過程中，天地就在慢慢恢復，這不可不讓人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