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原封不動的還給娘娘。”夜狂瀾幽幽的盯着她，“娘娘若是不招惹我，我們便井水不犯河水，我這個人向來記仇，夜家的榮辱我又壓根不放在心上，娘娘若是招惹了……這後果我不敢保證。”
夜狂瀾說話的時候，帶着她慣有的風輕雲淡。
“本宮可不信你當真不關心夜家的前途，更何況，難道你還有比入宮伺候陛下更好的選擇？”獨孤姒看着那雙幽深的黑眸，只覺得那像是一個無底洞，連她都有些看不懂。
“夜家前途如何自有夜家人自己作爲，而我夜狂瀾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若是沒這選擇，我又何必強迫自己去選？”
“一生一世一雙人？”獨孤姒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從古至今，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了，她從未見過哪個女子敢提這麼過分的要求，一個男人一輩子怎麼可能只守着一個女人呢？
就連優秀如她……都還要跟那些鶯鶯燕燕一起分享陛下，縱使她曾千萬遍的想過將陛下佔爲己有，可她終歸是沒那個膽量與本事。
夜狂瀾就是個瘋子，還瘋的不輕，她不由得冷笑，“莫非你以爲晉王殿下是那樣的人不成？他是大晉之王，總是要有後宮佳麗三千的，跟着他未必就比跟着陛下好，你可得想清楚了。”
夜狂瀾淺淺一笑，“我的事娘娘就別操心了。”
她的話幾乎氣的獨孤姒身邊的嬤子們吐血了，她們何時見過娘娘受此侮辱？
這小畜生果然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一時間嬤子們殺氣騰騰，紛紛想出手教訓夜狂瀾。
“讓她走。”獨孤姒卻是發話了，在她眼中，夜狂瀾不過是狂妄一時罷了，她沒必要在現在跟她糾纏，更何況她今天本來就沒有收拾她的意思。
只不過想說服她進宮，爲自己做下一步打算罷了……倒是沒想到她會拒絕的這麼幹脆。
沒關係……此次狩獵場上，多的是機會。
要弄死一個人有千百種方法，而她要的，是讓夜狂瀾生不如死，而且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一點點被折磨致死。
所以最好的方法，當然是將她留在宮中了，依照她這樣叛逆不羈的性格，得罪陛下是遲早的事，到時候再暗中推波助瀾一番，不用她動手，夜狂瀾也會跌入萬丈深淵。
不僅如此，夜家也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她已經將未來的每一步計劃好了，自然不會讓這完美無缺的計劃葬送在第一步。
她低頭看着開的正豔的蓮花，隨手摘下一朵來，修長的指甲卻已是陷入了花徑中，獨孤姒面上帶着淺淺的笑意，看着夜狂瀾離開的背影，“四小姐，但願你別後悔。”
夜狂瀾步子一滯，腦袋微偏，沉沉道，“娘娘有今日的榮耀不容易，定要好生珍惜，切莫作死纔是。”
話落，她便帶着夜青與夜夏大不離去，身後，獨孤姒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深沉，她似乎，遇到了一個不好對付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