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險些笑了出來。
公平競爭,她也真是敢說!
“回答我呀,你爲什麼喜歡晟王哥哥?”齊哈珉珠擦了擦嘴巴上茶點的殘漬,好奇的盯着九月。
九月回想了一下,她似乎真的從來沒有認真考慮過這件事情,就這樣沉吟了許久,卻沒有找到答案,最終輕聲說:“我也不知道。”
“怎麼會不知道?那你就不是真的喜歡晟王哥哥!你輸了!咱們兩個還沒開戰你就輸了!你也太沒用了!”
九月失笑:“小公主,喜歡一個人或者愛一個人,一定需要理由嗎?我說出一千個一萬個理由來,說的也不過就是他種種的好,我們之間種種的開心快樂,這並不是理由,感情是說不清的,理由也是難以言喻的,我不知道要怎麼形容而己。”
齊哈珉珠卻是哼了一聲:“那我們就公平競爭!”
九月笑起來:“你想怎麼爭?”
“我看你應該也是有些功夫底子的。”齊哈珉珠仔細看了看九月:“不如我們兩個設擂,三局兩勝,如果你能贏過我的鞭子,就算我輸了這第一場,我們再比騎馬射箭,再然後,我們比怎麼製作馬奶酒好了!”
“妙啊!”
九月這邊還沒吭聲,浮墨忽然在一旁出現,一邊輕輕的拍着手一邊向石亭的方向走來:“漠北的小公主不愧是被嬌縱慣了的丫頭,連想要設擂比試都是用你們漠北子民擅長的方式去比,你所設下的這種擂,放眼中原女子,怕是沒幾個能贏得了你。”
九月也看出來這小丫頭的嬌縱勁兒,倒是沒想到浮墨會忽然站出來爲自己說話,她挑起眉:“你聽多久了?”
“也沒多久。”浮墨輕甩着手中浮塵,走上前來,也不管齊哈珉珠是否同意他坐下,便已經自主的先坐到了石凳上,看了一眼桌上的茶點,再又看了看九月那完全沒被這小公主給震懾到的神情,輕笑:“不過就是剛纔聽見後院中似乎是兩個女子的打鬥聲,還有某個陌生姑娘的吵嚷聲,一直奇怪,走出來看看,結果就看見二位姑娘在這裡你一言我一語的示愛之言。”
“……”
靠!
九月什麼時候這麼幼稚過,現在恨不得鑽到地底下去,她狠狠的對浮墨翻了個白眼:“你少調侃我。”
齊哈珉珠卻是一臉奇怪的看着這個穿着玄色衣袍手拿拂塵的男子,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幾眼,很是不屑的說:“你又是誰啊?晟王哥哥身邊的那些人我都認識,怎麼忽然他身邊出現這麼多莫名奇妙的陌生人。”
浮墨不以爲然的淡淡一笑:“在下區區一介布衣,漠北的小公主不認識在下也是理所應當,區區賤名亦是不足爲齒。”
“算你還有些自知之明。”齊哈珉珠瞥了他一眼,冷哼着說:“這座莊園看起來很大,九月妹妹,不如我們就在這裡設擂算了。”
被一個十六七歲的小丫頭叫成妹妹,九月的嘴角抽了抽,倒也是接受了,她笑着轉眼看向浮墨。
浮墨自己伸手去倒了杯茶,放在嘴邊吹了吹,輕道:“在下雖然不甚理解你們這些男女之情,卻也知道感情不是一場勝負便能有所定論的,這東西講究着你情我願,小公主子你粘了晟王這麼多年,人家也始終沒打算和你有過什麼感情,現在跟九月比,又能比出得了什麼呢?”
齊哈珉珠的眼神一滯,頓時怒氣沖天的瞪着他:“要你管!反正晟王哥哥身邊的女人都配不上他!如果連我贏不了的話,她就別想跟着晟王哥哥!”
浮墨挑眉,聲音依然輕輕淡淡的:“也是,晟王多年來也沒多看你一眼,現下若是出現一個連你都不如的姑娘卻被他看進了眼裡,你自然是不服氣的。”
被說中了心裡的痛處,齊哈珉珠的嘴角僵了一僵,最後扭開頭哼聲哼氣的說:“反正,像我這麼好的女孩兒,晟王哥哥都沒想要娶過我的話,其他普通的女孩兒也別想嫁給他!看見一個我就拆散一個!”
這小丫頭!
九月都快忍不住爲她的孩子氣而鼓掌了!
九月忍着笑:“小公主心性如此,志向又這麼遠大,我真是佩服極了。”
齊哈珉珠卻是忽然轉過眼來瞪着九月:“你少拿話來酸我!反正我們必須打一架!”
“既然你非要打,那我就陪你玩玩。”九月放下手中的茶杯。
齊哈珉珠正要起身,浮墨亦是同時放下手中的杯子,彷彿不經意的說:“如果我沒記錯,剛纔出來時看見的一幕,便是九月捉住了你的鞭子,你確定要跟她在武功上論戰?”
齊哈珉珠先是怔了一下,之後就忽然狂怒的起身向後退開,抽出腰間的鞭子猛地向後跳開,嬌喝着說:“剛纔只是想簡單的給她一個教訓!沒動真功夫!現在既然是真的要打!我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浮墨嘆笑,輕聲說:“倒是挺認真的。”
九月也白了他一眼:“你說說你,好好的跑過來激怒她幹什麼,我本來還打算好說歹說的勸她放棄,結果現在倒是好,也不用設什麼擂了,直接就要跟我決一死戰了。”
“就算她是漠北部落裡的公主,自小學習騎馬射箭和各種功夫,難道她能傷得了你?”浮墨轉眼看向她。
九月回頭看了一眼齊哈珉珠已經準備迎戰姿勢,站起了身,嘆道:“欺負心性這麼單純的小女孩兒,我有些於心不忍。”
話是這麼說,九月卻已經走出了石亭,向着齊哈珉珠的方向走去。
浮墨笑着安靜的坐在亭子裡,慢悠悠的吃着盤子裡的茶點,喝着熱茶,看着那兩個姑娘在雪地裡那準備大戰一場的架勢,擺明了要這麼舒舒服服的看好戲。
九月纔剛在齊哈珉珠面前不遠處站定,齊哈珉珠手中的鞭子就毫不留情的向自己揮了過來,更帶着洶涌磅礴的力道。
九月下意識的一轉頭,沒想到齊哈珉珠剛纔果然只是想試試自己,現在這鞭子上所帶上的渾厚的力道纔是認真的要與自己打一場,這小公主的功夫底子倒應該也算是他們漠北數一數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