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些個做師父的怎麼能這麼勢利,弟子輸了比賽就連弟子也不要了!
要是他師父肯定不會這樣壞。
“男人哭吧不是罪。”李落寒拍了拍沈林的肩膀。
青煙懷疑他是不是認識劉德華。
下一秒,聽到他自戀自誇,就知道自己肯定想多了。
“我老爹就是哭包,不過你最好還是得學學我,堅強勇敢。”
沈林轉頭看着肩上的手,扯出一個笑容。
“謝謝。”
“別站在這裡了,回去處理一下傷口。”青煙提醒。
沈林被李落寒拖着走還不忘四處張望,尋找中義的身影。
琴畫送來各種傷藥,李落寒和蘭深負責爲受傷的弟子們包紮,從風負責分配藥丸藥粉。
一瓢砸破腦袋,還受了不小的內傷,寒氣入體,中智爲他運功療傷。
透輝脫臼,一碰就疼得冷汗直冒。
青煙走了過去,牽起他的手。
一旁在爲單風電倒藥粉的手一抖,藥粉全倒了出來,痛得單風電狠抽一口涼氣。
蘭深扶着單風電,疑惑地看向從風,“怎麼了?”
從風放下藥瓶,淡淡說道,“手誤。”
青煙一手牽着透輝,一手摸索着他脫臼的地方,“忍一下。”
大冬天,透輝額頭沁滿了汗。
他還未反應過來,青煙一拉一扯,脫臼的手就復位了。
“謝謝青煙長老。”
透輝沒想到她會醫術,甩了甩恢復如常的手,笑着道謝。
“我看到了。”青煙走到單風電的對面坐下。
“看到什麼?”從風重新拿出一瓶藥粉。
“你欺負他。”
單風電見青煙長老責備從風,連忙替他說話。
“從風師弟只是不小心,他沒有欺負我。”
自己替他打抱不平,沒想到這個笨蛋還拆臺。
青煙嗯了一聲,一條腿架在椅子扶手上,來回晃動,時不時踢從風一下。
兩人有些距離,踢不到人卻剛好能碰到他的衣袍。
見傷員都處理好,從風蓋上藥箱,猛地一俯身,直接抓住她的腳。
青煙用力掙了一下發現掙不開,便瞪着他。
從風笑着拍了拍她的靴面才鬆開,好像抓着她就專門爲了給她的靴子撣灰。
“裝什麼裝?”她的靴多幹淨,哪裡用得着他拍。
“有點髒。”從風堅持。
青煙拿他沒轍,卻又氣不過,“爲師渴了,還不去倒茶!”
李落寒同情地看了從風一眼,心想這小子就是太傻,不如自己討師父喜歡。
許久之後,中義和中智走了進來。
沈林連忙站起身,中義就已經過他走向青煙。
“青煙長老。”中義口氣嚴肅。
青煙知道第一場落敗,他肯定有什麼新的安排佈局,便起身跟着他走了。
三人進了一間雅室,青煙開門見山。
“中義長老有什麼就說吧”
“想必你應該知道四方境域。”中義提到下次考覈內容。
青煙點頭,“挺難的。”
“你覺得如何才能增加伍仙的勝算?”
雖然院長說過以和爲貴,重在參與,但要是輸給散琉,以後伍仙學院如何能擡得起頭。
青煙知道他壓力山大,“今日考覈看得出琴畫的奕君子和他們的大師姐實力都很強。”
中義和中智頷首。
奕君子名聲顯赫,他們早已知道。
只是沒想到琴畫還有一名如此厲害的女弟子。
那名女弟子雖然交了空白卷,卻是個不容小覷的人物,因爲她在考覈中淡定從容,一點傷都沒有。
“聽聞琴畫大師姐是學院中入學最早,最年長的弟子,連奕君子都非常尊敬她。”
青煙說着今日在外頭聽到的信息。
“目前看來,大臨山弟子沒有能超過他們兩人的。”
事實就在眼前,青煙說得直白。
“沒想到琴畫弟子如此了得。”中義嘆氣。
他一直以沈林爲傲,今日才深切感受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琴畫本就是整個大陸首屈一指的學院,你也無需長他人志氣。”
中智勸慰,然後看向青煙,“那散琉呢?”
“散琉就只有星火還算不錯,那個良玉雖說有點本事,但心術不正,練的也不知是什麼旁門左道,看着詭異。”
她只說了兩人,至於其他,也入不了她的眼。
“星火的確是個威脅。”中義也注意到了散琉的這個弟子。
“至於勝算,此時再說修煉也來不及,只有讓他們盡力而爲,輸贏各憑本事。”
中義沉吟了一會兒,“若是換人,可有勝算?”
青煙一怔,明白他的意思。
“中義長老是想讓從風上場?”
剛纔在考場上,環境如此惡劣,從風撐傘的樣子他們都有看見。
原計劃就是從風,他會有這想法也正常。
“嗯,還有蘭深和李落寒。”既然說出口,中義長老也不猶豫。
“三個都換?”青煙沒想到纔剛開始他就如此決定。
顯然中智也知道他想法,所以一點都不驚訝。
“二位長老應該知道,他們三個就是青煙爲了緩解小臨山負債的特招弟子,平時疏於訓練,沒什麼修爲。”
當青煙說出他們幾個沒什麼修爲這種話時,中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連中義都狠狠抽了一下嘴角。
他們若是沒修爲,那其他人算什麼?
都是廢物嗎?
青煙繼續解釋,“而且從風身上有傷,蘭深是佩蘭國小王爺,茲事體大,我覺得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也不是她不想爲學院爭光,實在是四方境域太過危險。
其中不同尋常的環境極有可能影響從風的封印。
到時候瞞不住小豆芽,被呈陽王得知就麻煩了。
“從風的傷還沒好嗎?”中義不太相信。
他曾經聽沈林提過,從風泡在熱泉中可半日不出來。
“那麼重的傷怎麼可能好得這麼快。”
爲了增加她話的可信度,青煙神情略顯凝重。
“既然如此,那就再商議吧。”仔細一想,中義也覺得自己太過貿然。
反正距離老祖琮考驗還有五日,他再與中智好好合計一下。
青煙回到自己屋子,從風三人立即起身迎她。
“中義長老找您做什麼?不會是怪師父把楮桃果投給奕君子吧?”李落寒覺得非常有可能。
青煙抄起靠在椅後的竹竿,對着從風就是一竿子。
“今日若非你招搖過市,也無需爲師爲你撒謊。”
她打得不重,跟撓癢癢似的。
從風反手握住竿子,她那頭就鬆手了。
“中義長老是打算讓我去四方境域?”
剛纔中義來找人看了他一眼時,從風就想到了。
“嗯,不只是你,還有他們倆。”青煙兩手支着腦袋,思量着有什麼可以拒絕的藉口。
今日一個時辰,風雨交加,冰雹加雪花。
考覈結束之後,看到他們都那麼慘,尤其江碧被砸得像個豬頭。
李落寒不只一次慶幸,自己不是參考弟子。
現在突然又說要他們去了,他第一個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