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種局勢,誰還有心情顧慮那麼多。”安月如沒好氣的白了鳳奕一眼,接着說道。
聞言,鳳奕又是忍不住笑出聲來,就連門外的心兒都察覺到不對勁,又敲了敲房門問道:“大小姐,你房裡是不是還有其他人啊,怎麼老聽到笑聲呢?”
被心兒這麼一問,安月如又狠狠在鳳奕的胳膊上擰了一把,直到鳳奕疼得呲牙咧嘴,安月如才揚聲說道:“這本書挺有意思,我忍不住笑的大聲了些,對了,心兒,我肚子突然有些餓了,你去給我準備一點宵夜吧。”
聞言,心兒躊躇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不情願的應了一聲,接着一步兩回頭的看了好幾眼,這才消失在夜色中。
仔細聽了一會兒外邊的動靜,確認心兒已經離開之後,安月如這才鬆了一口氣,而後回頭對鳳奕說道:“你這些日子都到什麼地方去了?鳳軒和皇后正在尋找你和鳳陽的行蹤,看樣子是不會讓你和鳳陽好過的。”
“這幾日我都去找一樣東西了,雖然很不容易,但總算是拿到手了,至於鳳軒和皇后……我想他們的目標應該不是我,而是鳳陽。”鳳奕收起了方纔略顯孩子氣的笑臉,而後正色道。
話音剛落,兩人又是無所適從的沉默了起來,特別是安月如,總覺得渾身不自在,之前她是被鳳奕突然出現嚇到了,這纔會忘記保持距離,現在反應過來了才連連後悔。
似乎是看出了安月如的不自在,鳳奕淡笑着說道:“我來找你只是想讓你放心,不要爲我的行蹤擔憂而已。”
“誰擔心你了?真是自作多情!”聽到鳳奕這麼說,安月如幾乎是立馬就脫口而出,口氣也十分的生硬。
被安月如這麼直接的回絕了,鳳奕也不惱不怒,反倒是笑的更加燦爛了。
“我知道了,既然已經看過你了,我也就放心了。”鳳奕朝安月如擺擺手,接着便身手迅速的翻窗而出,而後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直到心兒敲響了房門,安月如纔回過神來,一臉的茫然,彷彿方纔發生的一切都是在做夢。
打開了房門之後,心兒一臉疑惑的盯着安月如打量着,而後又看了看屋內,確認真的沒有什麼怪異之處後,心兒這纔將宵夜都擺在了桌上。
“大小姐,吃宵夜吧。”心兒將宵夜都整整齊齊的擺在了桌上之後,這纔對安月如說道。
聞言,安月如有些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接着才接過心兒遞過來的筷子,有一口沒一口的吃着宵夜,見狀,心兒更是覺得不對勁,打量着安月如的眼神也越來越奇怪。
“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你怎麼一直看着我啊?”安月如放下手中的碗筷,接着一邊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一邊對心兒說道。
心兒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指着安月如的臉頰說道:“確實是有一些不對勁,大小姐,你的臉很紅啊。”
聽到心兒這麼說,安月如下意識就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發現確實微微發燙,想到方纔和鳳奕相處的場景,安月如不由得又紅了臉。
在心兒打量的眼神下,安月如吃好了宵夜,又用鹽水漱了口,這才躺在牀榻上,看着忽明忽滅的燭火被心兒猛地的吹了一口氣,而後室內只剩下清冷的月光,這才閉上了眼睛。
鳳軒的冊封大典終於到來,像安月如這種大家小姐是沒有資格前去觀摩的,只有被鳳軒或者是皇后准許才能破例,知道自己絕對不會被准許參加冊封大典,安月如倒是樂得清閒。
“大小姐,要不咱們出去逛一逛吧,興許能打聽到什麼消息呢,聽說左相府請了最好的戲班,和西域最好的舞娘,要給二皇……不對,是太子慶祝呢。”寶兒手裡拿着修剪花枝的剪子,心裡卻早就飛到了外邊,時不時就伸着腦袋看着門口,最後還是忍不住,笑着向安月如建議道。
聞言,安月如還沒來得及說話,心兒倒是上前敲了敲寶兒的額頭,埋怨道:“你是不知道方二小姐和大小姐不和嗎?還讓大小姐到左相府去,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捂着被心兒敲疼的腦門,寶兒一臉的不服氣,悶聲說道:“我當然知道了大小姐和方二小姐關係不好了,只是那方二小姐……不對,應該是方側妃現在正爲三皇子的下落擔憂,哪裡還有心情給太子慶祝啊。”
聽到寶兒和心兒的對話,安月如這纔想起了鳳陽,如今鳳奕已經現身,但是鳳陽依舊下落不明,就連德妃都不知道鳳陽去了什麼地方,天天在寢殿內以淚洗面的,安月如總覺得鳳陽出現的那天,會造成一股很大的波動,興許鳳軒的太子之位就不保了。
“大小姐,你又在想些什麼啊?這些日子你總是分神。”寶兒見安月如一直沒有反應,有些無奈的問道。
被寶兒這麼一叫,安月如纔回過神來,含含糊糊的應了幾句,便說道:“寶兒說得對,要不然咱們就出去一趟吧,外邊好像挺熱鬧呢,四處逛逛也挺好的。”
伴隨着寶兒的歡呼聲,安月如一行人出了右相府,果然街道上擠滿了人羣,不過與想象中不一樣,百姓臉上不是由衷的欣喜,而是沉悶着一張臉,似乎根本就不爲二皇子登上太子之位感到高興。
“看來咱們的太子爺很不得人心呢。”安月如看着街道上百姓的神情,悠悠道。
聞言,寶兒和心兒皆是點點頭,表示贊同,鳳軒之前在百姓的心目中就沒有鳳陽有地位,現在居然成了太子,自然是引起了衆人的不滿和不解。
“安大小姐?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你呢,還以爲你已經進宮去參加冊封大典了。”蘇若男突然拍了拍安月如的肩膀,而後一臉詫異的問道。
安月如轉過身子,卻發現蘇若男居然是一身男子裝扮,原本就英氣十足的蘇若男再經過這麼一番打扮,倒真像是一個翩翩公子哥了,難怪一旁的女子會紛紛朝蘇若男拋來一記媚眼了。
“蘇二小姐是從其他地方趕回來的?”安月如看出了蘇若男衣裳上沾染的塵土,這才問道。
“是啊,有些事情要找父親一趟,一路上快馬加鞭,總算是趕回來了,對了,安大小姐,上次你兩個奴婢找我救你的事情……還希望你不要介意。”蘇若男大概是看出了心兒和寶兒對她的排斥,略顯愧疚的對安月如說道。
聞言,安月如回頭看了心兒和寶兒一眼,二人立馬就收起了一臉不高興的神情。
對蘇若男搖搖頭,安月如這纔回道:“沒事。”
只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沒有再多說一句話,蘇若男原本就不像其他女子那樣細心,聽到安月如這麼回答,她也不知道安月如究竟是什麼意思,眉頭皺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笑着說道:“對了,和長公主見面一事就不勞煩安大小姐安排了,事情已經解決了不少,接下來……我還有事,先行告辭了。”
蘇若男拱手行了一禮,接着便跨上駿馬,便迅速消失在一處拐角處了,聽着蘇若男方纔那番不明所以的一番話,安月如無奈的搖了搖腦袋,想必蘇若男自己已經和長公主見過一面了,而且她們必定還有什麼事情瞞着自己,只是蘇若男和長公主不願意說,安月如也不會強求或者是一定要知曉,這畢竟是長公主和蘇若男之間的秘密,她雖然十分好奇,但是對他人的秘密卻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好了,咱們再過去那邊看看吧。”安月如回過神之後,指着不遠處的人羣說道。
寶兒和心兒自然是十分樂意跟着安月如一同前去的,擠進人羣之後,安月如這才發現原來正有人在興致勃勃的下棋,其中一人居然是安月如最不想看到的劉語蘭,而劉語蘭對面坐着的是一個素未謀面的老先生,雖然頭髮已經花白,但周身透出的氣度還是讓人無法忽視。
安月如下意識就覺得,坐在劉語蘭對面的老先生一定不是尋常人,看那老先生的氣勢,非富即貴。
安月如對棋局根本就一竅不通,更何況下棋之人是她最不想看到的劉語蘭,因此千辛萬苦擠進了人羣,還沒看上幾眼,安月如又退了出去,心兒和寶兒趕緊跟上。
擠出人羣還沒走多遠,安月如就聽到身後的人羣傳來了一陣陣讚歎聲,無非是讚歎劉語蘭不愧是第一才女,聰慧非常的。
這個時候劉語蘭還不忘記在衆人面前顯示出她聰慧又溫婉的一面,當真是爲她的皇后之路一點點在做準備呢。
“還以爲劉大小姐會去參加冊封大典呢……”寶兒和心兒走在安月如的身後竊竊私語,但還是被安月如聽的一清二楚。
“劉家和方家不和,現在二皇子當上了太子,劉家怎麼可能還會去參加冊封大典。”心兒不以爲然的回道。
聽到寶兒和心兒越說越離譜,安月如還是沒忍住,回頭說道:“你們兩個在街上說話小心一些,可別被有心人聽到不該聽的了。”
聞言,寶兒和心兒皆是趕緊應了一聲,接着不敢再多說什麼了,在街上逛了一會兒,安月如也漸漸覺得沒有什麼意思了,正打算打道回府,卻發現自己面前突然站着一個人,而且那個人有意擋着自己的去路。
本來就有些煩躁的安月如更是覺得不耐煩,皺着眉頭擡起頭來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擋在她面前的人居然是墨子然。
擡手指着墨子然,安月如久久不語,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急忙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們墨家不是全都去參加冊封大典了嗎?”
“冊封大典已經結束了啊,你以爲一個冊封大典還要弄到什麼時候啊,本公子老早就想走人了,無奈老頭不允許,要不然本公子還要看鳳軒那副得意的嘴臉?”墨子然翻了個白眼,接着很是不開心的喃喃道。
聞言,安月如無奈的聳聳肩,沒想到冊封大典居然這麼快就結束了,她還以爲沒有一整天是不會結束的呢。
“皇后的請帖你應該收到了吧,明日要舉辦什麼宴席,說是給鳳軒那個雜碎慶祝的,其實根本就是另有目的吧。”墨子然悶悶不樂的說道,越說越過分,甚至開始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罵起了鳳軒。
“小聲一點。”安月如防備的掃視了一圈,發現沒有什麼人注意到他們,這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