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路漸漸的有了一些亮光,狹小的通道內吹來一陣陣微風,風辰喜道:“咱們馬上就能出去了。”
雲星忽然又與他聯繫起來,道:“老大,你們找到了出口沒有?”
“馬上就出去了,你們等着。”風辰笑道,出口已經就在不遠處,短短十多丈的距離。
雲星嘿嘿的笑了笑,道:“出來之後給你們看一件寶貝,哈哈,挺走運的。”
“什麼寶貝啊?”風辰好奇問道。
“出來再說唄。”
很快,風辰與沈萱走出了洞口,外面是茂密的森林,雨水還沒有停止,腳下有些泥濘打滑。
目前時辰還是午夜,再加上陰天下雨,變得非常黑暗,僅有的一點亮光也被高大的樹木遮擋了去,不過幸運的是,也順便擋住了雨水,成了一把天然的大傘。
走在多年沉積的厚厚的落葉上,風辰神識問話:“雲星,你們在哪呢?”
“你們別動,我正帶着老四過來呢。”雲星說道。
不一會兒的功夫,遠處就走來了兩個人影,一跳一躍的功夫就已經來到了風辰二人的跟前,雲星抹去臉上的雨水說道:“老大,你不能感應到我在什麼地方嗎?”
風辰搖了搖頭。
雲星無奈的說道:“以後再用神識跟我聯繫的時候,仔細的閉着眼睛感應一下,你能感應出來我在什麼地方。”
“真的?”風辰半信半疑的閉上眼睛。
雲星趕緊拉着他:“我現在就在你跟前呢,還感應什麼啊。”
阿亡走上前,從懷中取出一面小鏡子,遞到風辰面前,道:“這面鏡子是我和三哥逃跑的時候找到的,應該是件不錯的法寶。”
風辰接了過來,仔細端詳了一下。這鏡子也就只有一個巴掌大小,銅黃色的邊框,祥雲的雕刻,就像平常女子所用的那種鏡子一樣。
鏡子雖然是銅黃色,但是風辰感到這材質非銅非金,不知是何物打造,握在手中,散發着陣陣靈氣。
風辰疑問道:“這東西有什麼用?”
“我們剛研究出來的。”
雲星拿過鏡子,將鏡面對準一顆樹木,那樹木高約五丈,寬約四尺,也算得上是一棵大樹了。
雲星將手中的鏡子一晃,忽然一道亮光閃射出去,那顆大樹立即燃燒起來,不消片刻,便化爲飛灰。
風辰驚訝的看着這面鏡子的威力,喃喃道:“這要是照射在人身上,那還不立即灰飛煙滅。”
“嘿嘿,寶貝吧,拿着吧。”雲星將手中的鏡子遞了過來。
風辰擺了擺手:“我不用這個,你們誰撿到的誰用吧。”
雲星一擺手,將鏡子遞給了阿亡:“我靠雙手就行,什麼東西都不用。”
阿亡搖了搖頭沒有結果鏡子,抖了抖手中的長劍:“我只會用劍。”
“那就沒說的了,二姐,拿着吧。”雲星把鏡子遞到了沈萱跟前,卻發現沈萱目光呆滯,從一開始就沒說過一句話,好像有很大的心事一樣。
“二姐!”雲星又加重語氣叫了她一遍。
“啊?”沈萱被嚇得渾身一抖,氣道:“你喊什麼喊啊!”
風辰從雲星手中接過鏡子遞給沈萱笑道:“小萱,雲星送給你的護身法寶。”
“小萱?”雲星與阿亡對望一眼,同時疑道。
“呃?那個……我不是老大嗎,自然能叫她小萱了,你們還得叫二姐,知道了嗎?”風辰趕緊打了個馬虎眼。
雲星似笑非笑的說道:“我也沒打算叫她小萱啊,老大你別激動。”
“咳咳,這個鏡子叫什麼名字?”風辰趕緊想法岔開了話題。
雲星搖了搖頭:“原來的名字不知道,就給它取一個新名字吧。”
風辰笑道:“小萱,這鏡子的主人現在是你了,你給她取個名字吧。”
沈萱低聲哦了一聲,淡淡道:“就叫它……烈陽鏡吧,你看這個形狀,跟太陽似的,又能出火。”
風辰三個人都點頭,表示沒什麼意見。
雲星問道:“老大,咱們下一步怎麼辦?你在裡面找到什麼線索了嗎?要不要再進去?”
風辰趕緊搖頭說道:“不用了,那裡面太危險了,而且我想知道的東西都已經知道了。你看……”
風辰將隱之一族打算復活巫神的事情講給雲星與阿亡兩個人聽,雲星聽後皺着眉頭說道:“這麼說當初老大你父親並沒能將這隱之一族殺乾淨,跑掉了幾個禍患是吧?那行了,咱們下一步有目標了,就是除掉這幾個傢伙。”
風辰點了點頭,微笑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阿亡皺着眉頭低聲道:“我想問一下,這跑掉的幾個人都是什麼修爲?咱們除得掉嗎?”
風辰一愣,隨即恍然:“哎呀,我怎麼給忘了,這些人的修爲肯定不低,咱們要是貿然前去那與送死無異啊,幸虧阿亡的腦袋轉的夠快,不然還真懸了。”
阿亡道:“大哥你剛纔說需要集齊六塊青銅雕像,才能拼接起來,復活巫神。現在有兩塊都在你手上,只要咱們保住這兩塊,任那些人隨便折騰,也不可能復活巫神。”
風辰皺眉道:“可是……如果不除掉他們,會有幾百萬人喪失性命,被拿來祭煉青銅雕像。”
“那關咱們什麼事?”阿亡問道。
風辰一滯,想了許久,呆呆說道:“確實……不關咱們什麼事,而且,現在沒準那四塊已經被祭煉出來了。”
“那咱們下一步去哪?”雲星問道。
風辰眉頭忽然皺緊,低聲道:“先別管下一步,你們聽那邊……”他用手指了指山那邊隱族的所在地。
阿亡閉上眼睛仔細聽了一會兒,道:“有兩個人去了隱族。”
風辰疑道:“會是什麼人到隱族裡面去?難道是……逃走的餘孽?”
“不像,這兩個人修爲太低,跟我們差不多。”雲星低聲道。
“誰說逃跑的餘孽修爲一定高了?修爲低了正好,我們過去看看,要真跟隱族有什麼關係,順手除掉他們。”風辰笑道。
“嘿嘿,我同意。”雲星邪邪的笑了笑。
風辰扯了扯沈萱的袖子,柔聲道:“小萱,別發呆了,該走了。”
“啊?去哪?”沈萱好像丟了魂兒一樣,猛的反應過來。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你看天色這麼黑,當然是去殺人了。”風辰陰沉的笑着。
繞過矮山,四個人來到了示少山的山腳下,爲了避免打草驚蛇,他們在山林中步行前進,匍匐在示少山的後面,用樹木荒草來遮擋住身形,查看着隱族之內的情景。
雨勢漸急,狂風漸起,星月迴避,天地悽悽。
兩個身影在這漆黑的雨夜裡行走在隱族的碎石小路上,雖然距離較遠,夜色較黑,但是畢竟還是有點亮光的,風辰憑藉修爲看到了那兩個人的容貌,那是一男和一女。
男的身高七尺有餘,腰帶佩劍,長髮束於腦後,身穿青藍衣衫,眉毛修長,嘴脣極薄,鼻樑稍挺,看起來有點刻薄的感覺,年齡在二十五六歲左右。
女的身穿勁裝,黑衣裹身,長髮披肩,秀眉緊鎖,櫻桃小口微抿,帶着一臉的英氣,缺少了幾分溫柔,手中提着寶劍,年齡在二十二三歲左右。
他們二人走進了一家民房,不知道幹了些什麼,半個時辰後才走出來,兩人也不怕大雨打溼衣服,就那麼站在雨地裡互相交談,因爲修爲有限,風辰聽不清他們說的什麼。
風辰低聲道:“你們看,這倆人什麼關係?”
“夫妻。”雲星說道。
阿亡搖了搖頭:“我感覺是兄妹,你們看,眉毛和嘴都很相像,而且年齡也符合兄妹的特徵。”
風辰笑道:“我看也像兄妹。”
雲星不屑的哼了一聲:“管他什麼關係幹什麼,再觀察一會兒,確認他們與這個什麼該死的隱族有關係之後,咱們就送他們去跟族人團圓。”
那二人交談了不久之後,就走進了神殿裡,風辰四人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了,正在着急時,他們從空中的神臺處走了出來,去到了對面的山洞中,就是放有兩具棺材的地方。
雲星哈哈笑道:“這倆傢伙倒黴了,裡面全是喪屍啊。”
“看着吧,喪屍要能殺死他們就好了,我感覺他們肯定跟隱族的人有關係,喪屍若是殺不死他們,咱們就該出手了。”
風辰說完就衝了出去,御劍起身,來到了神臺之上,堵住了山門口。
阿亡與雲星也來到了神臺上,懷中抱劍,靜靜的等待着那二人出來,將沈萱留在了下面,以免遇到危險。
那座矮山只是坍塌的裡面的山體,外表並無多大的異常,還能勉強的支撐住神臺。
不一會兒的功夫,忽然從山洞中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這是誰幹的,我一定要殺了他!”
男的氣憤說道:“不管是誰,毀壞我們隱族的地方,都要死!”
風辰低聲道:“聽見沒,已經可以確定他們就是隱族的了,準備出手吧。”
山洞中傳來了腳步聲,由遠至近,不一會兒的功夫,兩個人就來到了山洞門口,男的走在前面,忽然腳步一頓,凝神看着面前的三個人。
那男的冷聲問道:“你們是誰?”
風辰笑道:“你先說你們的名字,跟這隱族是什麼關係?”
那男的雙眼犀利的望着風辰,沉聲道:“這關你什麼事?”
“因爲我不殺無名之人。”風辰嘿嘿一笑,當先出招,滅魂指趁其不備,忽然射出。
那男子縱身躍起,避過了滅魂指,冷喝一聲:“好大的口氣,還不殺無名之人?我們隱族的地方就是你們破壞的吧?回頭到閻王那報道的時候記住,我叫呂彬!”
“鏘”的一聲,長劍出鞘,呂彬手持長劍,連連揮舞,劍扯殘影,速度極快。
“拼速度嗎?”阿亡冷笑一聲,隨即出劍,也帶起了一串殘影,身形前傾,與呂彬交戰在一起。
雲星一手抱在胸前,一手託着下巴說道:“老大,還剩下一個小妮,長得嘛……一般般啦,你上還是我上啊?”
那女子聽到雲星的話氣極,抽出長劍怒道:“一起來受死吧!”
雲星嘿嘿一腳,右腳點地,身形忽的飛躍起來,凌空喊道:“老大,這個小妮交給我了,看我怎麼收拾她的。”
那女子劍法飄渺,速度並不快,但卻來去無蹤,看得出來以前受過高人指點,雲星的速度也不含糊,任期長劍揮舞,卻始終碰不得他。
女子一劍刺來,雲星嘴角掛上一抹邪笑,忽的身形一蹲,襲向女子的XX處,那女子一臉驚怒之色,手腕一轉,長劍削向雲星的腦袋。
誰料雲星只是虛招一晃,女子長劍回收之時,已經露出了破綻,雲星猛然起身,身形一側,伸手抓向了女子胸部。
“啊——”女子一聲慘叫,胸部的衣服被雲星扯爛,白嫩嫩的乳fang暴露出來,上面還帶着一道血痕。
風辰看的大出所料,急忙叫道:“喂,雲星,你也有點太……”
雲星哈哈大笑道:“我對人沒什麼興趣的,這不是主要方便老大你過過眼癮嘛!”
風辰頓時想起雲星是一隻重明鳥,對人類確實沒什麼興趣,他高聲叫道:“行了行了,直接殺了就行了,別再羞辱她了。”
女子羞怒交加,欲再出招,卻礙於胸前破爛,她左手捂着胸部,右手緊緊的握着長劍,咬着下脣,淚水欲滴。
呂彬看到女子受此屈辱,暴吼一聲:“妹子,快跑,他們人多!”
呂彬長劍一磕,將阿亡彈開,衝雲星襲來,怒聲道:“一羣畜生!妹子快走,這裡交給我了!”
“不行,哥哥,他們人多,我走了你更跑不了了!”那女子緊咬着下脣,捂着胸部,淚水滑落。
沈萱在下面看着上面發生的一切,銀牙緊咬,心中怒罵雲星下流無恥,風辰每看一眼那個女子,沈萱的怒火就上升一分。
遠處,戴星城之中,那間破爛的客棧內,酒仙與老醜怪已經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三個人,其中兩人面貌相似,身穿黑衣,面如寒霜,年齡大約在三十歲左右,一人手持一劍。
還有一人身穿銀袍,手握長槍,賊眉鼠眼,身材枯瘦,赫然正是那天追殺風辰幾人的獨龍槍鄂波。
那兩名男子劍抱於懷中,其中一個年齡稍大的冷聲問道:“鄂兄,你確定老醜怪曾經在這裡出現過?”
鄂波笑道:“我拿人格擔保,老醜怪在這裡出現過,另外,還有酒仙……”
那人冷聲說道:“老醜怪與我們家族的恩怨已經結下了上百年,我劍狂一定要將他根除,否則將來無言面見喪命於他手的叔父。”
鄂波道:“劍狂前輩,您修爲雖然非常高強,可是那酒仙卻……”
“酒仙確實比我要強上一籌,但是,我兄弟二人聯手難道還敵不過他嗎?”劍狂笑道。
在他身邊的較爲年輕的男子便是劍癡,排行榜第八名,在獨龍槍之後,但是劍狂的排名卻在獨龍槍之前。
劍癡問道:“您是怎麼遇見老醜怪的?”
鄂波道:“當時我是在追殺一個仇人,酒仙卻非要多管閒事,將那人從我手中搶奪了過去,我偶然聽他說起要來尋找老醜怪,便猜測到了這個地方。”
鄂波隨口胡言,其實他早就知道老醜怪在這個地方,只是與他無仇無怨的,纔不願將老醜怪得罪,畢竟也是天字排行榜上的第九名,若真是以命相拼,自己也落不下什麼好。
如今酒仙將他即將到手的劍魂方天罩硬生生的奪了去,怎能叫他不懷恨在心,便去劍莊告狀,裝做好人,將劍狂與劍癡領來,卻不料老醜怪與酒仙已經走人了。
劍狂低聲道:“他們既然逃走了,以後我們再想辦法吧,這次雖然沒能抓到老醜怪,但是多謝鄂兄幫忙了,以後有困難的時候,儘管來找我,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鄂波趕緊點頭說道:“能爲劍狂大人提供線索,是我的榮幸。”
劍狂忽然低下了頭,閉上了眼睛,過了好一會兒,他緩緩睜開眼睛,眼望西南方向,面帶微笑的說道:“那地方有幾個小朋友打架呢,嘿,有點意思。”
鄂波心中猛的一驚,心說:“難道是那幾個小傢伙?方天罩?”
在劍狂面前,爲了表示尊重,鄂波是不敢散開神識的,混元大陸之上,弱者在強者面前展開神識會被視爲不尊重強者,輕則也就罷了,重則那弱者立即會被斬殺。
劍癡低聲道:“大哥,我們還有要事,小孩打架就不用看了,我們走吧。”
劍狂點了點頭說道:“多謝鄂兄相助,在下告辭。”
劍癡也道:“鄂波前輩,在下告辭。”
鄂波拱手道:“在下就不送了。”
劍狂與劍癡出門踏劍,御劍離去,等到二人走遠之後,鄂波神識瞬間散開,在腦海中頓時捕捉到了風辰的身影。
鄂波面現狂喜之色,哈哈大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這次沒有酒仙護着你,我看你還能不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他面色陰寒的說道:“劍狂前輩?哼!等我拿到劍魂的方天罩之後,我要你們叫我前輩!”
他一掌拍向木桌,“砰”的一聲,木桌頓時迸裂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