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城之上,王朗和王漢陽面對惡營的最後反撲突然有些不太適應。
因爲這樣的自殺式反擊要麼就是瘋了,要麼就是還有仰仗,可是兩個人到現在都沒有發現唐家的援助還有鮮龍城真正大部隊的出現。
即便是選擇了胸有成竹的王家兩個主將此時也有點拿捏不準到底是應該怎麼樣……
王朗緩緩的起身看着下面的戰場笑着說道“我看我還是回去喝點茶吧,你這邊能抓緊就……”
還不等王朗說完話,突然邊上的通訊兵臉色不好看的走到了王朗的身邊,把手裡的話筒恭恭敬敬的遞了過去。
王朗遲疑的接起電話之後問道“哪裡?”
電話另一頭到底說了些什麼沒人知道,但是從王朗臉上的表情來看,絕對是情況不一般。
王朗聽了一會電話之後有些不敢相信的放下電話。
“怎麼?那邊來信了?”王漢陽皺着眉頭問道。
王朗有些難以置信的輕聲說道“嗯,唐朝的兩個弟弟竟然聯合粵府的武裝力量開始朝着川府進軍了?”
“什麼?”王漢陽這一刻擰在一起的眉毛都要立起來了,失聲喝問了一句之後馬上就拿着望遠鏡朝着城下戰場更遠處的鮮龍城方向看去……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真是嚇了一跳,之間差不多在兩三公里之外,一直觀察近前戰場的王漢陽竟然發現了上百軍用卡車的隊伍。
而這些車上的標誌太明顯了,漠北的唐家,絕對的北方老炮兒家族的唐朝來了……
車隊之中,用鋼板特製打造的指揮車裡唐朝抿着嘴看着自家的戰士們忙碌,有些不放心的喊道“我要你們五分鐘之後對一輪炮轟能夠打響,你們他媽的給我磨磨唧唧,一會真給我磨嘰成了北方第一軍閥了……”
周圍的秘書還是參謀,在聽見唐朝的破口大罵之後都會心一笑,其實誰都知道唐朝這是在半開玩笑半認真的罵人而已。
所以立刻開始吩咐下面的各個分屬小隊立刻展開攻勢,準備一會的炮轟。
而就在唐朝這邊緊鑼密鼓的準備給金州主城進行一輪炮轟的時候,金州城內也亂了起來。
大街小巷上全都是不明所以的老百姓。
“不是說三大軍閥聯合打南邊嗎?怎麼今天自己家跟自己家的打起來了?”
“哎呀這你還不知道嗎?金州現在可不是原來的金州了,金州偷偷的揹着人玩路子了!”
“啥玩意?玩啥了?”
“淨放屁了,金州人最實惠,咋能玩路子呢?”
“我看就是鮮龍城跟漠北要整事兒!”
議論紛紛的民衆開始徘徊在了恐懼,擔憂和無盡的心裡折磨之下……
畢竟作爲一個平頭百姓誰也不願意說自己所在的家園說打仗就打仗,顛沛流離的生活你讓流民過那肯定是得心應手,但是這些世世代代生活在金州這種大城邦的老百姓,他們已經習慣了長期的安樂生活,槍聲一響他們甚至都不會覺得是打槍,還以爲誰家有啥喜事是在放鞭炮呢!
就這樣的長期安樂窩生活,逐漸的讓這些金州的居民們有了本質上的變化,人性骨子裡面的那種反抗意識,或者說是全民防範和戰爭形態逐漸的磨滅了。
如果說漠北的百姓還能爲了家園守城,鮮龍城能夠婦孺皆兵,那金州無疑只能靠着最強硬的硬件設施來作戰了,這是人性,也是每個上位者無法避免經歷的陣痛……
一堆一堆的人羣裡面,不少老百姓都在議論紛紛的時候,終於有那個明白的人開始了表演。
“你們都不信吧?我告訴你們吧……咱們金州的王家最做損,眼看要打南邊了,王俊澤你們知道是誰不?”
“知道啊,小王總,小王爺,那不是王司令的外甥嗎?”
“那是侄子!”
“愛啥啥吧,這小子踏馬的不走正路,在金州城外的小城邦裡面捅咕上小藥丸子了,就是藍色冒煙的那種,踏馬的賣給漠北的唐家,賣給鮮龍城的……”
“哎呀你要是說別人我還不能信,你要是說王俊澤小嘎嘣的那我信啊,前些年金州城區改造,這小子爲了給自己下面的人點活,給我二大爺家的那小誰的老舅媽的表侄女的老公腿給出踹折了嗎……”
“這事我當時知道,是不是那個誰了的?”
“對對對……就是那個誰嗎……當時王俊澤就在大馬路上喊的嗎,我老叔王朗,我姐王夢凌!”
“這王八犢子,咋不嘎嘣一下瘟死呢你說!”
“他媽的他們老王家自己整不明白了,讓我們跟着吃戰爭的虧?”
“不能幹啊,老少爺們,咱們去司令部找王司令問問呢?”
“走走走……”
金州城的老百姓輿論一起來,那別管是軍方還是城防署你都壓不住了,瞬間就有大批大批的民衆開始從金州城的東南西北各處朝着王家的司令部行進,那架勢就跟大遊行差不多了!
而角落裡面,剛剛散佈各種消息和內幕的幾個人也聚集在了一起……
“咋樣古叔?我這金州話學的像不像?”小六子呲着牙對東張西望的老古問道。
“真尼瑪地道,你剛纔叭叭傳閒話那出我看着比那好老孃們都差不少啊,我都有點想我的結髮嬌妻了……”老古有點感慨的看着自己熟悉的金州城街道,竟然還傷感上了。
小六子一聽老古這麼說,納悶的問道“古叔,我聽老叔說你媳婦……”
“啊?”
“你媳婦三百來斤,嬌妻?以胖爲美啊?”
“滾犢子,趕緊往城北走,看看嘉雷和賈龍他們那邊咋樣,艹……煞風景!”
原來老古帶着的南邊三傻根本就沒有借道而逃,慌忙之中老古充分發揮了老陰比的絕對命格,他竟然反其道而行的帶着小六子,嘉雷,賈龍跑進了金州城,並且在外面戰爭打響封城之際就準備在城裡散播輿論,影響金州城的民衆心態。
而說到他們三個進來之後那就不得不說樂子曰。
此時的樂子曰就孤身一人躺在一家城北的私人診所裡,身上包裹滿了紗布繃帶。
炮陣地上的一戰,樂子曰用命帶領衆多城防軍的精英硬是換了炮陣地和王漢陽的機動部隊屯兵處,而在王漢陽等人後撤的過程中,失去了半條命的樂子曰竟然走出了方向一直朝着金州城跑,最後讓路上的老古等人十分幸運的給撿到了。
半個多小時之後,小診所外面老古帶着三小隻匆匆進屋,看着簡易的手術檯上的樂子曰開始犯愁。
樂子曰笑呵呵的呲着一口小白牙看着老古問道“咋樣古哥?外面咋樣了?”
“你少說話吧,一會城裡就得亂起來,亂起來我就怕你這個體格容易出點事,老孫呢?老孫頭?”
老古說着就開始喊診所的大夫也是老闆,老孫頭。
不多時在後院倒騰藥材的老孫頭快步的走進診所,看見老古之後問道“咋的了古管教?”
“別踏馬古管教了,現在我是鮮龍城……鮮龍城……”
老古本來還想給自己加點鮮龍城的頭銜,可是一時間竟然卡殼了,這倒不是說他怕老頭知道自己的身份,而是他確實在鮮龍城沒啥頭銜。
這個時候樂子曰笑着咳嗽了兩聲之後說道“這位現在是我們鮮龍城城防署諜戰情報工作站的站長,更是駐粵府南北交易物資中轉站的站長,古站長!”
老古一聽樂子曰給自己安的頭銜,頓時感覺自己的鼻子一酸,甚至還有點揚眉吐氣的擡了擡頭。
“哎呦,你個吃軟飯的還在鮮龍城裡面混出名來了……回來幹啥來了?不怕你媳婦揍你啊?肩膀還脫臼不了?”
老孫頭明顯跟老古的關係不是一般的熟悉,一邊說一邊還對着樂子曰和其他三個人頑皮的一甩眼神之後比劃着肩膀說道“經常性的,經常性脫臼!”
“哈哈哈哈哈……”
一羣人頓時爆發出了響亮的笑聲。
大家說說笑笑了一陣,最後老孫頭皺着眉頭指着樂子曰說道“這個小兄弟傷的挺重的,一會如果城裡要是亂起來了那我就得給他弄地下室去躲起來,你們覺得這樣?”
老古想了一下之後說道“艹滴,原本還說來個裡應外合,現在有點合不上了,子曰那你就委屈委屈吧,我們四個出去看看,順便聯繫一下老叔那邊看看下一步到底咋整,你說呢?”
樂子曰想了一下之後確定的說道“白扯,老叔跟我姐夫這兩個人不是到了最後一分鐘,那計劃就是面對歡子哥跟三哥他們都不帶說的,更何況咱們了,倒不是說他們偏心眼啥的,就是他們完完全全是把嘴閉死的人,所以你們四個非要聯繫的話就告訴他們,需要我們做啥隨時聯繫,我們在城裡安全!”
“也行!”老古點頭答應了之後又對老孫頭說道“老孫頭,咱倆啥關係我不說了,金州城外地不管咋地,你得給我把我這個小老弟守住了,守住他,那最後不管咋地,你都是這個!”老古說着就對老孫頭比劃起了大拇哥!
“艹,用你說?當年沒有你幫我,我都死監獄裡了,行了,你們走吧,我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