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我和白爍胤鬧的不可開交,甚至驚動了整個皇宮,當我將事情簡單敘述給白爍胤聽的時候,白爍胤竟大呼冤枉。
“白爍胤,你將解藥交出來,我可以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白爍胤輕哼一聲,道:“你說這件事是我做的?”
“不是你還是我不成?”我瞪了白爍胤一眼道:“罷了,我不想和你吵,把解藥交出來即可。”
“不是我做的,何來解藥之說?”白爍胤撇撇衣袍,坐了下來,寧妃作勢要爲白爍胤倒茶,我厲聲喝斥道:“現在是人命關天的事兒,他不喝水不會死。”
“是,臣妾明白了。”寧妃唯唯諾諾呆在白爍胤身後,白爍胤輕聲道:“寧妃先下去吧。”
“可是……”
“沒有可是,先下去吧。”白爍胤輕笑道:“我和江貴妃有重要的事要談。”
寧妃頷首,福了福轉身離開。
“既然有如此疼愛的妃子,一開始你就不該娶我。”我坐在椅子上,倒了杯茶。
白爍胤淺笑吟吟,道:“我可以認爲你是在吃醋嗎?”
“不可以……”我抿了口茶道:“請給我解藥,我不想說第二次。”
“你已經說了四次,我不介意你多說一次。”白爍胤起身道:“我沒有解藥,更沒有下毒,如若不信的話,我也沒有辦法。”
我無聲嘆息,道:“既然你這麼說,我就要整個太醫館的腦袋。”
“江水藍,爲了一個丫鬟有必要嗎?”白爍胤淡然道:“我可沒發現你何時變得這麼好心。”
我嫣笑道:“我不像你把人當做奴隸一樣,她是千瑾辰派到我身邊的,既然我沒事,我就要她也沒事。”
“怪不得你會如此心急,原來是千瑾辰的人……”白爍胤撩起我眼前的碎髮,笑道:“你最可愛的地方就是挑戰我的極限,卻讓我的極限一次又一次上升。”
我冷笑道:“陛下這話真是折煞臣妾了,如果陛下不願交出解藥,那麼臣妾只有去大漢王朝親自去尋藥。”話音剛落,我轉身
欲走。
“等等——”我停步在原地,白爍胤悠悠道:“過幾天我的確要出使漢王朝,你也會一同去。”
我怔了怔,蹙眉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過幾天才去,阿月生命是剩下兩天。”
“那又如何?”白爍胤理所當然道:“江水藍,如果你再這樣胡鬧下去,我會禁足於你。”
我沒有搭理白爍胤,直接出了他的寢宮,白爍胤如果一直拖欠不給解藥的話,那阿月會……我不敢繼續想下去,我還想聽她繼續告訴我關於千瑾辰的事,哪怕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我也樂得糟蹋耳朵。
我回到水榭居,聽聞阿月今天睡的很早,只吃了些粥而已,我揮手屏退侍女,越聽下去我越感到恐慌,過了今夜,只剩下一天,如果現在還在樓蘭的話,阿月就不會遭遇這些事,這一切是不是要怪我自己?慌忙做了個決定嫁給白爍胤,原以爲會讓千瑾辰和我都會鬆一口氣,最後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一夜的徹夜未眠讓我很不舒服,腦袋昏昏沉沉的,原本以爲侍女會守在我身邊,當我擡眼時,阿月卻站在我面前,就和往常一樣笑顏夕夕,我咧了咧嘴道:“阿月……”
“娘娘,阿月姑娘在休息呢。”
我緩過神來,原來弄了半天是我看錯了,我起身道:“阿月還沒醒來嗎?”
侍女搖搖頭道:“沒有,阿月姑娘好像還在睡覺,原本想送點東西給阿月姑娘吃一些,可沒想到她還在休息。”
我頷首道:“那就不要干擾她,讓她好好休息。”畢竟時間也不多了,縱使我不願放棄,但我已經無能爲力了。
“娘娘,您要不要吃早膳?”
我搖頭道:“這麼久了,我還不認識你。”
“您叫我小書就好了,娘娘今天太醫館的人來過一趟。”小書扶起我,走到正堂的靠椅上。
我一愣,隨即輕笑道:“他們說什麼了?”
小書愣了一會兒,緩緩道:“阿月姑娘的體質原本就很差,能從樓蘭一路挺到這兒已經算很好的了。”
我發了良久的呆,阿月體質那麼差千瑾辰是不知道的嗎?爲何要讓阿月一路上跟着我嫁到這裡?除了阿月之外,千瑾辰應該還是有更好的人選不是嗎?
沒時間思考這麼多爲什麼,我叫小書準備些清淡的,以防阿月待會起來會餓,只可惜我完全多餘了這個想法。
我來到阿月的屋內,出乎我意料的是阿月已經坐在椅子上,正看着窗外,我喜道:“阿月,你能起來了?”
阿月回眸笑道:“是啊,託郡主的福。”
“哪有,是你命大而已……”我隨她一起坐下,阿月遞給我一塊糕點,微笑道:“想請郡主一起吃。”
我淡笑,看着她道:“我還以爲你沒胃口呢,特地讓小書準備清淡的。”
“沒關係,郡主好意阿月心領了。”
我和阿月沒聊多久,因爲我知道她體質比較差,她送了一盤糕點給我,說就算是別人做的,好歹也算是她的心意,我沒有拒絕,當小書進去的時候,我一再囑咐小書照看好阿月。
我耷拉着腦袋看着一盤糕點,我不愛吃松花糕,以前我喜歡吃那些油膩的東西,可自從來到樓蘭之後,只要是吃的不管什麼都是好的。
剛咬了一口,一種鎖喉的感覺突然襲來,我輕咳幾聲,拿起水杯一飲而盡,越喝越感到難過,我喚道:“小書……”
小書雖然立即請來了李太醫,我已經感到腦袋不太清醒,迷迷糊糊只能看見模糊的身影,耳鳴開始作祟,感到內體有什麼東西在亂竄。
“太醫,娘娘怎麼樣了?”眼見小書如此着急,思緒飄到兩天前那時阿月躺在牀上的時候,我也是這樣着急,逼迫着太醫告訴自己她的情況。
李太醫撫了撫鬍鬚,擰眉道:“娘娘應該是誤服了硫花粉,如果我遲一點來,娘娘現在已經駕鶴西去。”
我嘆息道:“我還有的救嘛?”
“奴才剛纔說了,如果晚來一步,您就已經駕鶴西去了,並沒有來晚,所以還是有的救——”李太醫招呼小書去太醫館抓藥,我靠在牀上,緩緩睡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