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走？國家大事等着呢！別來耽誤兒子用功。”
無名慶幸玉露並沒有聽見他們說了什麼，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要是被娘發現了，我就慘了。”
“你接着說。”
“姨姨說，我爹當時雖然是家裡的唱戲師父，可是對我娘無微不至的。我娘生我的時候，我爹也跟着哭了。”
想想那個畫面，段亦凌心中又酸又澀。這麼好的機會，就被皇甫景兮這個小白臉給搶走了！還好現在他們不能見面，否則，皇甫肯定還會下絆子。
突然段亦凌想起來明天玉露出宮就是爲了和他們見面的。
“不行，明天我要和你們一起去，免得他動手腳。”
“爹，你想多了。我爹從頭到腳都是好人。不喝酒不賭博，不打孩子不欺負老人，而且，以前家裡忙起來的時候，我都是睡在我爹後背上的。姨姨說，我只要睡在我爹的背上，從來不會哭。”無名眼神中充滿了回憶的美好。
段亦凌被他氣的已經不知道無名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拿皇甫景兮刺激他，他成功了！
“以後，你要是想睡覺，我的後背也可以。”
“真的？”
看着無名眼中閃爍的興奮的光芒，段亦凌怎麼能說自己是一時口快呢！“當然，君無戲言。”
“好——”
無名的小短腿，居然從凳子上爬出窗戶，“爹，你彎腰揹着我。”
“現在？”
“是啊！我要讓宮中的人都知道，你揹着我出去。你不是還有事情要辦嗎？剛好把我背到承天殿，然後讓福德順送我回來。”無名是一早就算計好的這一切，讓段亦凌生生地吃了個啞巴虧。
無名晃悠的站在窗棱上，“爹！”
段亦凌認栽，擺好姿勢背起他。當他靠近自己的那一瞬間，段亦凌只覺得是一團小肉球黏在自己後背，有呼吸有心跳的小肉球。走出涼葉宮，福德順在身旁候着，生怕段亦凌走不穩。
剛開始，無名還能嘰嘰喳喳的，後來，也懶得說話，漸漸的，真的就睡着了。
“你去前面走，來來往往這麼多人，別讓他們開口，免得嚇着無名。”段亦凌輕聲交代了福德順之後，放慢了步伐。
平日裡，從涼葉宮走到承天殿不過半個時辰，今天，段亦凌生生地走了一個半時辰。也不知無名什麼時候醒的，反正他就一直揹着他，在御花園裡來回的踱步。
“爹，我睡好了，放我下來。”
小孩子收起心中彆扭的感覺。明明是想讓他出醜的，結果，自己先被感動了。
“好，我先蹲下，你慢慢跳下來。”
段亦凌把無名放在地上，親手幫他整理好衣服。雙手捧着他的臉，“是要在御花園裡玩一會兒，還是現在送你回去？”
“我娘說皇上都是遙不可及的人物。可以敬畏、可以遠離，卻不能愛，也不能靠近。爲什麼你不是這樣的人？”無名小臉皺的跟個小包子似的。
對於他的答非所問，段亦凌也不着急，“那你覺得我可以接近，可以愛我嗎？”